我怕夜深,花睡去。我在闲置的花盆里撒了几粒南瓜籽,拟开春天的窗。我确信从破土到新绿,都会在不大的空间给我强大的生命力。 我把春天指向三月,其实,我想过泥泞的日子会和谁携手走过。 瓜籽成长的速度绿了冰河。 我只想把我的世界努力与干枯分割。 我还想种几粒会开花的玉米炒在锅里味道一定很香很浓。就是那种母亲N年前在和邻居帐子边种的小粒紫色专门蹦爆米花用的。 现在我在改良后的城里寻了一把,我在它加热膨大里感受心情枯燥后的惊喜。我总是人为地制造反季,制造和年龄不等的差异。 我骨子里把天真随带不肯老去。 我把空闲时间花在花盆里,不忘浇水的我不知能否等到瓜秧攀爬到叶满做花结瓜的那天。 这个时候,我不悲观,不再想着死亡,毕竟,能逃过大劫大难是付出了多少坚强。 我努力在生活面前还想有半分尊严可讲。 我在努力寻找庸俗后的那张素颜。 我把自己分成了多个面孔角色,妻子,母亲,女儿,情人,唯独最后那个角色我演不好。 冬日的河岸硬了一季。 我无非也是和骨头反了一回。 爱,也无非是蘸把盐面把伤口腌了装作无所谓。 而夜常让人心生流泪。 我在想,是不是你我从此要陌路相对。 而那些关于他她的故事,在宣纸上开始盖章校对。 这年冬天,我见证了一场大雪,生了一场大病也做了一场大梦。 我醒来的那天,筋骨酸疼。 我听见天空一声雷吼,跟了一句“冬雷滚滚,怎敢与君绝!”我还在顶端挣扎,殊不知我落下的时候,已粉身碎骨。 这冬与众不同。这冬注定决绝。 我写下这句:风花雪月,烟火生活。 我看见你来过。 我们边走边抹留下的脚印。 后来后来,我把零星穷词打包。 后来,你把肋骨剔除,亲手粉碎。我开始挫骨扬灰。 那夜,那日,以后的太阳星星都成了一个样。 黯淡无光。 我以为故事就此随时光淡去,却不知,它比那年更茫然失措,更难以割舍,原来啊,是两个人的错比一个人更难过。 我再也不信西风说的风花雪月最动人,我尝过后,总有一种想泪流的难过。 你倔强地说抵不过烟火颜色时,已在奔老的路上。老了就不可以再去爱?老了,就该在墙角晒过往,晒回不去的时光? 可我多希望,老了,还有人爱你被岁月摧残过的脸,爱你曾日渐成熟的观点。可终究是身体跟不上灵魂的速度。 败给我们的就是那点现实,且赤裸裸。 我丢给你:多么悲凉的结局,就成了最后的结局。 因为心里长草,去了郊外。 路过枯枝,突然想念蔷薇,想念柳条,姹紫嫣红果然是俗人的煎熬。 我惦念的无非是那个没拍好的芍药。 那年你还是拿着傻瓜相机,还是年少。 雪地里只有野生的麻雀在干草空地来回找寻它的早餐。 爱情和面包。我们都选择了面包。 恐怕只有三月的惊雷可以震醒麻木的神经。爱情的末班车我们上了,又下了。 有时我们真像一只麻雀,又过不成它的鸟样。 我,说了一堆,你最好理解成虚构勾兑。 我从此不再羞愧。 更年曾爱过谁。 更年,我爱了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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