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了很多梦。梦里辨不出别人的面孔,只见人们仿佛身披着宫崎骏电影里出现过的幻衣,那种衣服在空气中像水一般流动,看不清,道不明。有竖立在空中的水池子(怪物在里面游泳)。有故乡和故乡的树木。有许多熟悉的人。还有一些形象,怎么也想不起了。后半夜又有些很久以前曾做过的梦在盘旋,节奏过于紧凑,醒后它们又迅速沉入潜意识之中,好像再也不打算让我有回忆起来的妄想。白刷刷的阳光照在高高的窗台上。窗台太高,坐在避光的窗下有一种半监狱的感觉。室内明亮,但并不明晰。臭虫也喜欢明亮温暖的窗玻璃,但是怎么飞都飞不出去。寂静,令人虚无的寂静,连耳鸣也无法掩盖其深沉的寂静。在寂静里,一切声音仿佛都是偶然而具有某种象征意义的。据科学的研究,人的灵魂可以不分长幼地随时进行塑形,直到躯体陨灭。或许的确如此。但对我来说这都是空谈,只有永远的身体不适和无尽的虚无始终陪伴着我,不离不弃,任凭怎样努力也无法摆脱。 在这个时候,更要感谢帮助我度过难堪时刻的人和提点我的人,他们也是我无颜以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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