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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车停到地铁站附近，准备坐地铁到商圈赴宴。走至地铁口时，看见一个擦鞋摊儿，再看看自己的皮鞋许多没擦了，便径直走了过去。 “老师，坐”一位50来岁的阿姨很热情的招呼我坐下。（重庆喊陌生人都称老师） “好多钱？”我走到她的鞋摊儿边儿问道。 “三块”说着她坐下去巴拉起工具来。 我摸了摸自己口袋，只有两张100和1元纸钞。我不好意思的问她“找得开不，或者微信？”。 “我没有微信”她见我有些犹豫，又补充道“我一会让收停车费的帮我收了就行，每次都是他帮我的” 我其实已经不想擦了，但她已经表现出这样的热情便不好拒绝。 椅子比较矮，我慢慢地坐下，像做到了地面上一样。还要把两只脚抬高到架子上，整个人有些后仰。她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别扭，低头迅速地拧开鞋油，用一柄快秃了的小刷子在鞋油盒里轻轻地刷了刷，像考古专家刷着文物上覆着的泥土。拧上油盒，放置原处便开始在我鞋面上重重地刷起来，秃了的刷子刚开始还是笔直在鞋面上，慢慢地就被压弯了。好了，毛间隙里的油都没浪费一丁点。不知何年前刷鞋的经历告诉我她操作不当。起码没有保护我的袜子，便开始担心鞋油弄到袜子上。即便担心，我终没有说出来。担心她会以为我是故意挑剔，又或者觉着我这人骄横。反正弄脏了无非一双袜子，造成误会却是两人难受。 我开始低头看起手机，不大想让往来地铁的人看见我。此时忽然觉得我不该坐在这里擦鞋，有点地主老财在剥削人的感觉。人来往越多，心里越别扭，越别扭就越想赶紧离开。本来是自己想擦鞋的，擦着擦着成了被动的了。 幸亏阿姨利索，很快就擦完了。我拿出手机要给她钱时，她却找不见收停车费的人了。 “我给您车上去拿吧”我想着车上还有点备着交停车费和过路费的零钱。 “不用，我找她帮我收也行”她指了指马上走过来的环卫工 “你有微信不？帮我收三块钱” “有” “那你帮我收一下，然后给我现金就可以了” “我身上没有现金” “没事，改天给我……”话还没说，她又立马改口了“那，那还是算了嘛，我找收费的那个大哥”。显然她和环卫工不如收费大哥熟悉，又或者担心明天大家碰不着面。于是他让我坐会，准备去找收费大哥。 “我去车上给你拿吧，很快”想着她满停车场找人，还不如我找车快。 “也行”说着便让环卫工帮她看着摊儿，准备跟着我一起。 “你不用跟着，我去取了就过来。我还要坐地铁”我觉着她完全没有必要跟着跑一趟，毕竟我是会返回的。 “哦，那行”似乎她并不大乐意，但见我坚持，也就没有跟来。后来想来，她是怕我多想。但不知何时，她还是跟了过来。大抵是在见我走的超出她心里预期那么远的时候就跟来了。 当我终于走到自己车前时才听到她在后面喊我。我也全不知道是喊第几声了。我是一路兀自低头走过来的。 她见我终于打开了车门，也就在不远处站着了。 “早晓得你停的远，还不如到小卖部换开了，省得你跑这么远”边说边给我指着就在鞋摊儿对面的小卖部。 我从车上拿出三块钱，递给了她。此时她的脸胀得通红。 “不好意思哈，挣三块钱不容易”她显得有些紧张，说话都开始磕巴了。 “嬢嬢，没得事，我晓得”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她，便快步离开了。 我走到地铁口再回头时，看见她攥着钱正在和那个环卫工说着话。 我想她应该好了。 END 你或许也遭遇过这样的故事吧，快分享下，顺便说说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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