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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曙摄影散文之988 一幅照片的思索  当时是如何拍摄下这位女僧人的背影照片，已经记不得了。当时在我身边，无声无息，风一样地闪过，我下意识地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而今，每每打开电脑，看见这幅作品时，都会引起我一阵思索。她，只留下一个沉默而生动的背影，在时空隧道中一闪，好像流星似地匆匆地走过，走过——只是走过。没有语言，没有停留，更没有打量的目光，只有一阵风。就如同生命在时间的长河中瞬间漂移一样，留下的皆是无需解答的无常，无常中有着沉痛的记忆，或许是已经渐渐淡漠了的曾经。那种冲破精神藩篱的沉静，如同那远处悠然自得卧伏的老牛，烘托出让人深思的索引。 不禁要问自己： 世界是什么？是一位孤寂又怪僻的亿万岁的老人，他不仅仅喜新厌旧，而且嗜好热闹，无论喜剧还是悲剧，他总是津津有味地欣赏着； 人是什么？人不过是世界老人膝下伴随他荒度光阴，解码缓冲孤独的偶儡。我们无论如何表演，无论是沉默寡言还是演绎一场惊天动地的事变或是战争，在他的眼里很快变成厌倦，于是世界老人就将人类的生命设置为百年，或是更暂短，在生命的不断的轮回中寻觅新奇的乐趣。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无非是世界老人玩腻的提线木偶，想到这里我不禁怜悯起苏丹、拿破仑、曹操、蒋介石之辈，戏完线断还不是和最普通的山民一样歇菜。无论什么样的豪华葬礼，埋去的是那颗骚动苦涩、空虚悲怆、自咎负重的心。台上是疯子，台下是傻子，只有世界老人按部就班地安照自己的意志半睡半醒，似癫非痴地慢慢悠悠地活着。我可能荒唐，至少我是用想象的东西，搏你一笑而已。 生活是什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与活，不同的遭遇便会演绎不同的选择。面对自我生活的选择，一对踔厉风发，有的安之若素，林林总总绰约多姿，因人而异便是风行水上自然成波了。 到西部采风本身就是用疲惫换取智慧，用艰苦索取感悟，用时间来剖析自我。究竟走了多少路，拍摄了多少照片已经不为重要，而是将那些所见所闻搓成一根粗长的绳系在生命的腰际，在攀援时就有了依赖。在西部经历所产生的能量是摆脱世俗的智慧；在西部所发生的故事是给儿孙们唠叨的话题；蕴藏地向知音弹拨的琴弦；明晰了的道路是剥离红尘的法器。将西部与东部的生活反差，洁净与浑浊揉进可视可思可论的照片之中，恻然去领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演变。人哪，当尚未得到升华时充满企盼，一旦感触与置身于觉悟之中反而变得平静和空灵。感悟西部的实质是点化自我，明白生与死的平淡，功与利的庸俗，让浮躁化为平静，让生活泊于平淡。 天下哪有恒亨昊命不变的。 红尘过往，万载纠结，我望着那一身素衣的背影，感觉得到她心身已经皈依佛门，在那虚无缥缈的古道上，任曾经悲欢的岁月，风雨中飘渺的往事，一生的温婉，缠绵，是如此的寂寥，那随风飘逸的袈裟，把愁绪，往事掩盖，无语之中极力获取无意义的意义和不可理解的理解。 一幅照片在某一个时刻在那段时光里展开，漫溯，游曳，流泪亦或欢喜，把曾经的那些流光碎影慢慢地，慢慢地拼凑。 人的一辈子，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始终也走不出记忆，深居心灵，让你独自品尝时，享受着那份孤独的美丽，就如同这瞬息即逝的一个背影。 202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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