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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菊的音讯从远方传来，于是趁着余闲，便欣然前往。 放眼望去，秋风中菊花挨挨挤挤，正烂漫地开着。 恰如牡丹最浓的仲春，而这深秋，是赏菊的最好时节。 曾经好多次徜徉在这里，而这次依然还是禁不住这些个白的、黄的、粉的、红的花儿的诱惑。 和往年一样，依然是争奇斗艳的花儿兀自绽放着，一朵朵或明艳、或淡雅、或素净的花儿独自招摇着。 天阴霾着，因为去的早，又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雨，于是，往日泼泼洒洒的景致，一下子似乎就只成了羞羞怯怯的样子。 五岁多的女儿，才不管这些，拽过妈妈的手机就是一路的照了过去。 我紧紧地跟在女儿的身后，既要担心她一不小心就跑得没影儿，又不自觉地被那些花儿装点的景观所吸引。 偌大的广场，各式景观参差不齐，但又错落有致地布满了各个角落，而各色的菊花便依形就势地点缀其间。 雨露浸润的花儿或蜷缩，或含苞，像极了娇羞着的新娘，亭亭而又羞赧。 微风轻拂，菊花的叶子有轻轻地颤动，于是有星星点点的晶莹悄然滚落。 地面，积雨幽幽，与身旁蕴着浓秋的一泓池水一起静默着。 一步赏菊，一步踯躅，或一朵朵、或一束束、或一簇簇，令人赏心悦目，心旌摇曳...... 蓦地，心头一动，菊花的往事不觉涌上心头。 印象中，花色无数，花语有声。每每踱至花圃，满眼醉人的花儿实在太多，懵懂中，我并不知晓全部花的名字，兴致所在之处，无非就是沉浸在千姿百态，争奇斗艳的花色花姿里。 不过，约略的花语还是知道的。比如，玫瑰适合于爱情，百合适合于祝福，杨柳适合于留赠...... 而对于菊花最为深刻的印象就是高洁了。像诗句“黄菊散芳丛，清泉凝白雪”“近种篱边菊，秋来未著花”“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无不显示着作者不入凡尘、洒脱自适的情怀。 以花明志，以花寓情，似乎是文人墨客情感寄托的惯常手法。如此，百花有语，遇花生情，便是常有的事。 世人甚爱牡丹，大抵是应了牡丹有富贵之气的缘故，客厅屋舍、阆苑寓所，挂一副泼墨如澧、浓淡相宜的牡丹图，似乎无形中也就沾了富贵之气，于是世人蜂拥爱之。 在我想来，牡丹最适于富贵人间，劲松最合于山巅石隙，而菊花，细细想来，却估摸着最应于水涧丛林了，“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大概就是最好的明证了，其淡雅，脱俗之气，似乎不应该囿于都市，居于街头。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的菊花，是陶渊明独独偏爱的花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植杖耘耔，有酒盈樽，有诗吟咏，有菊浮香的日子，对他来说，就是最惬意，最自在的。 突然地，便有了淡淡地怅惘。 菊花本是凡物，加之清净，便有了脱俗之气，加之于热闹，便少了雅致之气。 一念间，雅俗有别，际遇不同，心境便也是静来淡然，闹来纷扰。 凝神之际，有缕缕的花香传来。一抬眼，才发现游人多了，广场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 而菊花依旧在秋风中，静静地或袅娜地开着，或羞涩地打着朵儿...... 女儿照了好多的相，许是累了，许是厌了，一圈下来，就再也不肯多走半步。 而我因为刚才的愣神，还是没有尽兴。不过，细细想来，也许只有静下心来独自赏菊，不至于挤在纷扰的人群中，才能真正咂摸出秋菊悠然，暗香浮动的韵味儿吧！ 这样想着，也就不再有太多的遗憾。 一路上，一闪而过的树木婆娑着，有红的黄的叶，也有绿的紫的叶，匆匆掠过的景致，令人依依不舍。 不过，还好，秋正浓，菊正香，山花正烂漫...... 作者简介： 成诺，陕西宝鸡扶风教师，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曾获2018年“宝鸡市百姓学习之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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