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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孤烟 济南战役华野歼敌10万，创造了三大战役前关内解放军一次战役歼敌的最高纪录，毫无疑问是一场极为辉煌的胜利。不过，此次战役战前的谋划和战役的进程却并不一致，以至于让预想中更为宏大的战役，只进行了一半就收场了，并未完全达到主席和粟裕所期盼的战役目的，也是一件憾事。 究其原因，这和济南战役的主角——攻城总指挥许世友的战略格局有一定关系。  山东兵团司令员许世友 在豫东战役中，原本驻守兖州的黄百韬兵团，被紧急调往豫东战场救火，经拼死力战，小又斩获，多少挽回了一些颓势。不过，蒋氏这一拆东墙补西墙的举措，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兖州失守，济南孤立。 主席洞若观火，在华野攻克兖州之后的第二天，就致电华东局，提出攻打济南的设想。华野代司令员粟裕认为，单以山东兵团的力量，无法同时兼顾攻城和打援，他建议华野内外线各兵团先休整一段时间，而后集中华野全军发动下一场战役。为此，粟裕提出了三个方案。  华野攻克兖州 第一个方案，是暂时不打济南，主力转到豫皖苏，切断徐蚌铁路后孤立徐州，逼迫蒋军徐州集团与我军在这一区域决战，先以运动战方式歼灭第5军，然后再歼灭其他各军。 歼灭邱清泉的第5军，是粟裕在城南庄给主席立下的军令状，他发动豫东战役的主要目的就是吃掉5军，但可惜未能如愿。粟裕对5军念念不忘，在筹划下一阶段作战计划时，依然把“打5军”放在首先考虑的位置。 第二个方案，是集中主力攻打济南，同时坚决阻击徐州北援之敌。按照这一方案，战役的目的是打下济南，阻击援军是为保障实现主要目的辅助手段。只要打下济南，就算取得完全胜利。 第三个方案，是攻城和打援同时进行。战役分三步，第一步，用两个纵队攻占济南机场，切断敌空中联络，同时粉碎敌人反扑，尽可能多地杀伤敌有生力量，为总攻奠定基础；第二步，用11个纵队迎战徐州北进援军，力争歼敌一两个军（以歼灭5军为首要目的）；第三步，全军主力攻打济南。  粟裕在指挥作战 这三个方案中，第一方案只打野战，避免攻坚，这并不是主席所期望的，因此这一方案基本未被考虑。第三方案规模最大，预期战果也最大，粟裕倾向于这一方案。不过，主席却一针见血地指出，华野如果只用两个纵队打济南机场，很明显不是真打而是假打，蒋军刚刚在豫东战役中吃了围城打援的亏，估计会识破我军以打援为主要目的的企图，一旦敌军谨慎而密集地推进，就不易实现战役企图了。 主席一开始倾向于第二方案，也就是在保证攻克济南的基础上，再歼灭一部分援敌。后来改变主意，同意粟裕按第三套方案准备，不过特意强调，如果攻城顺利就增加攻城力量，先把济南打下来；如果敌军援兵来得快，那就先打援兵，再攻城。在经过几番电报商讨之后，总部和华野前指终于统一了思想。  参加城南庄会议的朱德、陈毅、聂荣臻、粟裕等人合影 在我军历史上，还从来没有攻克10万大军把守的城池的先例。打济南，非得虎将不可，可问题是，山东兵团司令员许世友身体有病，正在休养，换别人来打，主席又不放心。听华东局饶书记说，许世友休息几天是可以来工作的，可见病得并不严重。于是主席给粟裕发报，让正在养病的许世友回来指挥攻城集团。 在当时的情况下，许世友确实是指挥攻城作战最合适的人选，这不仅因为他战斗作风勇猛顽强，更在于打济南的部队主要是山东兵团的部队，他最熟悉情况。 粟裕和谭震林8月28日给许世友发报，命他回部队参战，结果一周后，许还是没来。主席再次致电粟裕，明确粟为战役总指挥，许为攻城总指挥，并让许速到粟处报到。粟裕汇报说，许世友仍然在胶东养病。  华野首长在研究作战方案 直到9月6日，主席实在等不及了，直接给许世友发报，电文正文就八个字：战事事大，需你亲征。可见主席焦急的心情，然而不知为什么，许世友直到8号还是没到任。主席这一回忍无可忍，对在西柏坡的饶书记说：“这个许世友，他想要干什么？”饶当即及给许发报，把主席的原话告诉他。许马上动身，一天驱车300多里，赶到了济南前线攻城指挥部。 许世友为什么迟迟不去赴任呢？到底是身体不好难以长途跋涉呢，还是屈居粟裕之下而心有不服？谁也说不清楚。在饶书记看来，许的确有病，但并无大恙，休息几天就可以工作。从之后济南战役期间的表现来看，也未见许世友的身体有严重的不适。 作为攻城总指挥，许世友所理解的“攻济”，就是打下济南，但从更加宏观的战局来看，“攻济”和“打援”是互为因果的一个整体。无论主席还是粟裕，他们的设想都不是仅仅打下济南一座孤城，而是在攻城的同时，歼灭徐州之敌。如果这样的局面能够出现，那就意味着淮海战役会提前上演，最起码也要比单纯攻克济南的战绩大得多。  许世友全家福 很显然，许世友没有看到这样宏大的战略格局，当然这和他所处的岗位有关。华野攻城部队只用了八天时间，就把济南打了下来，效率如此之高，其一在于许世友的“牛刀子战术”发挥了作用，其二在于改变西集团主攻为东西集团联合进攻，打乱了守将王耀武的计划，其三在于吴化文的战场起义。不过，大捷之后，主席和粟裕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因为原定的“攻济打援”只完成了“攻济”，却没有完成“打援”，华野丧失了一次绝佳的野战歼敌的机会，让济南战役的战果打了折扣。  华野部队胜利进入济南城 济南战役未能完成的使命，要用另一场更大规模的战役来完成。决战在即，主席绝不能容忍不顾大局、不服指挥的情况出现。就在济南战役结束后的第二天，主席致电粟裕，要求华野开个干部会议，“统一作战意志，调整内部关系”。这次会议，批评了部队存在的“军阀主义”、“本位主义”等问题，粟裕在华野的权威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战后，许世友继续去胶东养病，解放战争中华野之后的一系列大仗再未参加，济南战役成了他的绝唱。这固然和后来山东沿海方向防御及部分未解放地区的任务有关，需要许世友这样的虎将来镇守，也和他在济南战役中除了打仗之外的一些表现有关。这位传奇战将的下一个高光时刻，要等到1979年的对越自卫还击战了。  1979年对越还击战打响前，东线总指挥许世友勘察中越边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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