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职业忆，最忆做老师

职业忆，最忆做老师

   文|覃炜明

今年春节回乡，接二连三出席了几个学生的饭局，把照片发到朋友圈，有某好友在上边留言，说我好在只做了几年的老师，如果一辈子做老师，岂不是要把学生的饭餐从年头安排到年尾？

    这是今年春节时候回到一个叫“人和”的地方，参加人和中学83届学生的聚会。

这当然是笑话。不过我这些年每年回去，几乎都会有学生约我参加一个两个饭局。见到曾经在老师面前有些拘谨的青涩少年，今天已经长成落落大方的中年人，事业也多多少少有了成就，自然十分高兴。更可能由于师生能够常有小聚，我们早已经没有当年的拘谨，说起往事，有学生兴致勃勃打听起我当年的私人世界。其中有女生坦言，当年的老师曾经是自己的“男神”，甚至说后来自己选择对象的标准多多少少参考了“老师标准”……听到这样那样的恭维，说实在，心里真的比灌了几斤蜜糖还要甜。

也是今年春节，回去和苍梧龙圩中学1989届的几个学生的聚会。

2011年教师节和学生聚会。

今年春节参加芳草文学社的学生聚会。

2013年回去参加学生聚会。

2011年回去参加89届学生聚会。

2014年春节参加岭脚中学821班学生聚会。

即使我当年做老师站讲坛的时候，曾经对这个职业多多少少有过不少厌倦（毫不犹豫地离开教师队伍就是证明），甚至自己对的学生倾注的热情也实实在在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多。但是我自从离开了教师的岗位，特别是经历这些年背井离乡以后，我是特别珍惜和学生的每一次相聚的。

这些年我以路途遥远为理由，错过了见证不少亲朋好友的婚事好事，但是我基本上没有错过学生邀请的所有的饭局。因为我知道学生对老师的念旧，正是他们懂得感恩懂得尊重老师的标志，从教书育人角度看，学生的感恩之心是需要加以大大的赞赏的。所以今年年初五，我知道我曾经任教只有一年的一个乡镇中学的初中班学生相聚，他们千方百计联系到早已经不知道我身在何方的我，热情洋溢邀请我回去聚会的时候，我是毫不犹豫地把出席学生的聚会当做我回乡的第一安排的。

这些年因为身体不好，医生建议少喝酒，但是见到学生我无论如何都会喝几杯。

当天驱车六十公里，来到一个叫“人和”的小镇，在简陋的饭店吃火锅。其实吃什么已经无所谓，见了他们才是最高兴的事情。一年的缘，延续的是一生的情。而年初八，原定一个文学社的学生聚会，因为一个学生因故当天不能够出席，需要改期，组织者希望我延期一天回广东，以期能够出席他们的聚会，我也是千方百计做出了灵活安排的。

在我的眼中，师生的缘分，无论一年，或者三年，都是一场生命的偶遇。这样的偶遇经常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几十年后，大家模样可能已经忘记，但是仍然有学生记得你批改作业时候写下的一句评语、一句问话，甚至有学生保留了你当年曾经批改过的一本作文薄……听到这样那样的回忆，突然感到教师这个职业，带来的温暖，实实在在是可以让人享受一生的啊。

和学生的这些合影成为我人生最温暖的记忆。

我出身低微，做过农民，做过老师，做过记者，也做过小小的官员，在即将退休的今天，如果论及最值得回忆的职业，居然是站在三尺讲台的那些日子。职业忆，最忆做教师，这是今年教师节即将来临的时候，我想说的一句心里话。

    教书的那些日子，经常出现在我的书稿中。其中《教书十年》首发于上海《文学报》。

   有学生为我书写了一首以我名字冠名的诗，诗曰：“寒门苦修成君子，炜德传道泽后世，明心见性真情怀，俯仰不愧为吾师。”读诗，突然感慨：知我者，吾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