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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植树?

 新用户20563a3r 2022-10-12 发布于广东

     又到植树节,今日从微信朋友圈看到顺德领导海哥又去植树。

     关于种树,这些年我在媒体上先后几次发文,呼吁一个城市不要一边种树一边毁树,但是人微言轻,我发现顺德植树的事年年在做,但是给树木砍头的事同样年年上演。在今年又看到领导植树的时候,我把这几篇旧文发上来,当然已经不希望能够改变什么,只不过说明植树这样的事情,我曾经关心过,思考过,并呼吁过,而且做过。如此而已。

如果你孤独 就去种一棵树

      文|覃炜明

    3月12日是植树节,在微博上看到有一个叫@何三坡的人说了一句话:“如果你孤独,就去种一棵树,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去种一棵树,只有树木比我们安静,比我们忠诚,比我们长远。”心中被砰然一击,若有所思。

    我已经多年不植树矣!原来在内陆县党委机关工作,每年植树节都要植树。到单位联系好的山头,上百名机关干部,一干就是一个上午,到底种下了多少株树,真是无法统计。后来到了市委机关,植树慢慢少了,据说是很多人不愿意去流汗。办公室就想出办法,从每人的工资中扣出一点钱,交给社会上的人去帮助完成植树的任务。这样下去我相信树可能不会少栽,但是离政府设立植树节的初衷肯定是相去甚远了。

    到了广东,离开了政府机构,做了媒体人,对植树之类活动,往往变成了看客,麻木了。一直到前些日子因为采写一个农业的稿件,和顺德本土的农民企业家梁启棠闲聊,这位作为广东省人大代表的企业家说,现在政府搞绿化,投入大成效很差,他认为搞绿化植树造林之类的事情,政府应该创新思维,不要老是财政包干种这种那。“其实政府只需要对一些需要绿化的公用土地做规划,种什么,自然会有市民愿意去种植,前提是能够把最后部分收益交给种植者。”他说,现在在顺德发展种植业,土地制约严重,租地都很难租。如果能够有“不收租金”的公用土地让市民在有规划有指导的范围内,参与绿化,政府不用花钱,也无需为管理操心,坐收环境效益,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梁启棠的建议是不是可行?我觉得相关部门应该研究一下。即使不能够大面积推广,有条件的地方试一试也是很有意义的。前些年不是有地方辟出专门的地方,供市民种植“纪念树”吗?结婚,生孩子,乃至升官发财,到政府划定的地方去种一棵树,或者如@何三坡所说,感到孤独,也去种一棵树,是不是让生活更有意思呢?

    树木比我们安静,比我们忠诚,比我们长远,问题是,能够让我们寄托这种安静、忠诚和天长地久的绿地,在哪里呢?(刊2013年3月13日《南方都市报》)

事实上这些年,春天种树,夏天就开始砍树的事情经常发生。

    还树木生长的自由

        文|覃炜明

    阳春三月,植树时节,但行车在大良新宁路、新桂中路,却看到一株一株往日绿荫如盖的大树,被斩下一段一段碗口大的树枝。这个春天的这些街道,让人有一种遍体鳞伤的感觉。

    去年年底以来,大良街道出动不少人力,在大街小巷上对一株一株路树的树枝大加砍伐,有些小区也如法炮制,将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大小树枝,也做了一次伤筋动骨式的“剃头”。

    我不知道做这样的“决策”的依据是什么,更不知道“剃头”过程经过了什么样的论证或者讨论,但是总觉得城市所以需要种树,需要树叶,需要树冠,一定是为了城市环境的宜人和舒适。现在顺德的空气质量日趋下降,如何调节和改善环境空气已经成为区域环境保护的重要事情。解决问题需要多方面的努力,其中尽最大可能充分绿化,可能是改善空气质量的一个有效措施。今年新春开始,佛山市和顺德的领导第一项工作就是带头种树。我实在不明白,大良的“有关部门”在这样一个非常现实的环境问题面前,为什么偏偏要对各条主要道路的路树“大动干戈”,把本来绿化就不尽如人意的城市,弄得更加不宜呼吸、不宜散步,也不宜观赏了。

    我发现,顺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特别喜欢在绿化方面对城市反复折腾。很多道路本来有适合本地生长的绿树刚刚长起,马上就有“新规划”把这些树干连根拔起,种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新树种;到发现这些树种原来不适合南国城市生长的时候,立即又来一次大规模的更替。这些年,城市绿化带往往成为树种种植的“试验地”。有人说在顺德很难找到种植树龄超过50年的大树,其实不是顺德人不喜欢种树,而是喜欢在树上做太多的“实验”。呜呼,树之不存,城将焉附?一个没有几株大树的城市,一个离自然生态越来越远的城市,到底是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城市?

    我无法下结论,但是我奉劝那些喜欢给大树“剃头”的所谓城市管理者,还树木生长的小小自由吧。 (刊2014年3月13日《南方都市报》)

   树木是城市的历史和风景,这张一直保留在我的文件夹的照片,是一座海边城市的夜景,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这样的老树,这张照片还有没有保留价值。

为何植树?

  文|覃炜明

    3月12日是植树节,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是各地植树热情一点不减,从媒体披露的信息看,可以说是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少,大家都满怀热情参加一年一度的植树节。

   为何要植树?我相信这样的问题,问得有些多余。这个问题,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都懂得回答。植树当然是为了改善环境,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自古一直都是这样说。特别面对今天有些恶化的生存环境,广泛植树更是一次一次环境的再造,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但是如果观察我们的身边,又似乎发现,其实很多人甚至一些负责城市建设或者美化的人,并不知道树木成长对人类生存环境的保护功能。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这些年我们年年植树,媒体经常呼唤保护树木,但是在我们的城市,其实能够生存五十年以上的大树已经如凤毛麟角。

    以笔者生活的顺德大良为例,已经很难找到百年以上的老树。为什么我们年年植树不见树?世世代代植树看不到古树?往往是因为我们在城市建设过程中,对树木生长对环境的作用经常忽略,对树木的成长缺乏尊重,一旦遇到某一株树木成长影响城市的改貌,往往都会毫不留恋的把树木砍之而后快。在这样的思维习惯影响下,城市的发展之日,往往就是一些古树走向毁灭之时。

    其实一座城市的真正价值,往往不是靠金钱的堆砌,而是靠历史的沉淀,建筑文化、人文活动是其一,大树古木的葱茏成长也是重要元素。到过香港,到过澳门,有时候非常吃惊,在香港尖沙咀弥敦道一带,那样一个繁华得流金溢彩的地方,居然还保留着数十株树龄过百的榕树,而在澳门这个寸土寸金的弹丸之地,也居然到处可见古韵婆娑的松树。正是这些与摩天大厦并存的大树,连接了城市的历史和现实。“树之不在,城将焉附?”这是我在自己城市散步时候经常发出的感叹。

    近年发现不少身边的路树,如大良的鉴海路、新宁路一带上世纪80-90年代栽种的榕树,本来已经郁郁葱葱成为河边路边的风景(我有一位同事说,正是因为喜欢一路的榕树,才从内陆一个媒体的中层岗位辞职来了顺德),不知道园林管理者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先后把这些本来阿娜多姿的老榕的枝干拦腰剃下。现在路过鉴海路,我经常认为此举足可以证明那些所谓管理城市的人,其实不知道我们城市为何要种树,更不知道“十年树木”的基本道理。

    城市之所以要种树,第一功能应该是用绿叶净化城市的空气,第二当然也是为了美化城市。可是我们发现很多时候,城市管理所谓美化,更喜欢在修枝剃叶上下功夫,而不是在树木品种种植的规划上用心思。现在到处植树,但是到底哪些地方应该种什么树?哪一片树林长成以后,能够给市民怎么样的景观期待?可惜我很少看到这方面规划的蓝图。为何植树?我看大家、特别是城市规划方面的官员,应该从深层次好好思考一下。

(刊2015年3月15日《佛山日报》

这些年,见到有老树的地方,我往往都会在这里留影。

   树木生长无自由,实际是生活质量无保障

    文|覃炜明

    大约是三月份,路过新滘水闸,看到一株粗大的木棉树,花红叶未长,一片火红。从树根的铭牌中知道,这株木棉已经有二百多年历史。在朋友圈把这株木棉“晒”了出来,大约有近十位朋友向我打听这株木棉的位置,后来更曾经两次带朋友专门前往新滘欣赏这株木棉。

    一株在其他地方也许并不稀罕的古树,在顺德居然能够引起大家浓厚的关注!这个信息说明顺德的大树实在太少太少了。

    古树不多,并不是顺德不适合树的生长,而是顺德城市发展太快。很多古树、大树在快速发展的城市规划中做出了牺牲。又因为顺德属于沿海地区,台风比较频繁,所以有一些树是为了人类的安全而被取缔了自由生长的权利的。本单位门口的榕树乃至本单位大院的玉兰树,都是在这样那样的借口中或者被剃头、或者被腰斩的。

    这些年,我为这些树木的自由生长,大约写过五六次文章,呼吁保护绿树,特别是保护古树大树。但是在顺德一边植树一边砍树的现象仍然“层出不穷”。喜欢折腾树木,动不动给树木剃头,稍微有一点影响就首先想到砍树,已经成为我们城市管理中的一个顽症。我曾经提议对树木的处置要有一个评估机制。一个城市连树木生长都得不到保护的话,人居环境和人的生活质量是很难得到保障的。

    其实一座城市的真正价值,往往不是靠金钱的堆砌,而是靠历史的沉淀,建筑文化、人文活动是其一,大树古木的葱茏成长也是重要元素。到过香港,到过澳门,有时候非常吃惊,在香港尖沙咀弥敦道一带,那样一个繁华得流金溢彩的地方,居然还保留着数十株树龄过百的榕树,而在澳门这个寸土寸金的弹丸之地,也居然到处可见古韵婆娑的松树。正是这些与摩天大厦并存的大树,连接了城市的历史和现实。

    城市发展一定不要忘记目的是什么。像顺德这样一个几乎没有冬天的城市,如果减少了绿树覆盖率,随时都会降低居住舒适度。如果到处是高楼大厦林立,玻璃幕墙反光,人们居住其中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这样的“现代城市”对老百姓来说有什么意义?(看2017年5月21日《珠江商报》)

我喜欢一个城市,首先是因为这个城市有一些老树。


                        

          有些人,漫不经心向我诠释着人性的复杂;

          有些事,悄无声息向我传递出生活的温暖……

                                             ——覃炜明

    作者简介:覃炜明,笔名微明、微鸣、丹顶鹤、何求,一九五七年生于广西苍梧县,现居广东顺德。已公开发表散文、小说、杂文、评论180万字。著有散文集《碎光》(2002 广西民族出版社),最近出版乡土散文集《活在吾乡》(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登“开卷”文艺类畅销书排行榜51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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