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槐与风  2022-09-04 @ 谈珏 悄无声息的夜晚，雾气弥散，吸入肺腑都只觉得肺中积满了寒冰。 巷角的猫被老旧的电动车惊醒了梦，听着暗巷忽然响起的链条声，带着自己那梦中温暖的被窝，朝我龇了个牙，耀武扬威地走了。 我裹着身上单薄的羽绒服，洗了几遭下来，如今穿着已经不是很暖和了。 冬天天黑的很早，仿佛世界扣着锅盖，忙活的不知不觉间就给你慢慢在头顶这片天盖上，吸走了明亮日光，也吹起了人们一身的疲惫。 破败的小巷里面全都是在泥潭里面挣扎的人，矮栋楼房跟抱团取暖样儿的挤在一块，邻里间的距离窗户间搭个木板，爬过去就能交流感情。 这和大城市的繁华盛景不同，小地儿有小地儿人的辛酸苦楚。 基本没人在意，我敢打赌，如果我从这最高楼大喊一声要跳下去。 大半夜的说不定打哪就有个饭盆哐当丢来，人不来都得把我从这吵吵闹闹的最高点给砸下去咯。 我毫不在意东想西想，任由腊月十八的鬼天气带着刀子往我脸上刮。 真是有幸临走前被人在脸上涂了层大宝。 这块混混倒是不少，我拎着菜篮子，绿油油泛着光的菠菜半垂着脑袋搁在篮子外面，跟我一起听不知道哪头传来的叫骂声。 脏字带着一串蹦出来，砸在水泥地砌成的楼梯上都能叮铃哐啷一阵响。 这破口巷子的一户户人家倒是和大城市建筑划了道分明的线。 孩子在那块地儿玩耍，脚尖对着另一种人生，伸腿迈出一步，仿佛就能跟现在邋里邋遢的人生告别，接受高等人的高等教育。 曾也对着同片月光，看着不同的人生，他们看我们的摸爬滚打，带着同情了解过我们的人生，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我打开了铁门，这还是很多年前的流行防盗款式，滑动解锁带着新鲜气儿，两层门，多保险。 想与世俗相抗是不可能的，我不信世人皆醉我独醒，这片天空之下生灵百万，人们当中，总有人对这烂天烂地冷嘲热讽的。 但这世界还是按部就班的转动，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改变。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我们所谓清醒不过是更好地去融入其中，加入他们。 在酒醉金迷中享受着白日梦花，夜晚愁断肠的普通日子。 如果无法同世俗相抗，那就加入他们，纵使我会落得一身俗气。 尘埃落定时，我会选择带着名利奔向死亡。 雪落的没有痕迹，隔壁微醺的女人又摔了酒瓶子，破碎的玻璃片跟着外面闪烁的路灯一块爆炸开来。 谁也不会在意前进路上这点小插曲。 对游荡于世间的幽魂来说，不过是前面的路更黑了些。 没有谁是不喜欢名利的。 那不应该在这泥潭里滚得伤痕满满，也不应该在浮光片影中无所遁形。 那该去山上待着，找个地儿直接埋了自己，何必要来享受人生这个苦难。 就算能斩断不同阶段的自己又如何，人心爱慕光影缭乱，爱居高自寒的本性总是不会变的，总的来说。 庸俗之人，得以长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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