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胡玉滨：他们 离我的心很近

【总第1835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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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 离我的心很近

系列叙事组诗

胡玉滨

《我不敢死》之五

邻居张妈七十六岁

得了癌症

她想尽办法治疗

她不是怕死

她是不敢死

精神病的儿子

五十岁了

生活起居不能自理

死 儿子怎么办

老伴因儿子感情问题

精神失常后

内向的老伴也抑郁了

他无法接受

仿佛所有的眼神

都在盯着他质问他

那天他独自出门

跳江自杀了

张妈的天塌了

可她又不得不坚强起来

承受一切

都是听说一夜白发

可张妈

真的一夜头发白了

二十年多年来

谁能读懂她经历的苦难

她是怎么过来的

她把自己住的大房子卖了

买了一个小户型

存一部分

另一部分给自己治病

如果计划的钱

还没治好 决意放弃

留下的钱和房子

儿子去养老院

几十年也够了

同时养成良好习惯的晨练

又加了量

这是七十多岁的母亲

只有母亲

或者是她的大爱

感动了上苍

或许是

名贵中药神奇的配方

病情正一步步

往好的方向发展

谁说癌症不可战胜

每天晨练看到她

精神状态很好

不知道

她的路还有多长

每天早晨能看到她

成了我内心虔诚的期盼

《丫头》之六

一个乡下女孩

初中没毕业

就和同学

偷跑到县城饭店里打工

爸妈知道却默许了

饭店管吃管住

试用期三个月

工资一千

丫头高兴的不得了

同学察觉

老板总是往她俩身上盯

特别是丫头

长得好看发育又好

老是有事没事找丫头

同学私下告诉丫头

丫头不以为然

无奈 同学撒谎

说妈妈病了

回家照顾妈妈走了

丫头觉得自己找了一份

好工作

留了下来

该发生的事情

还是发生了

那天丫头撤桌

脚下一滑跌倒了

一大摞盘子打的细碎

老板很是关心的去扶她

手有意识的触摸丫头的敏感部位

还假惺惺问

哪跌坏没有

不谐世事的丫头

感动的不得了

忙说没事没事

这样那样的事出了几次

表面上老板没有一句怪罪

那天晚上老板把她叫去

板着脸质问她

快一个月了

你犯了几次错误

丫头有些不知所措 无语

根据你的表现

给饭店造成的损失

你一个月工资扣完

还欠八百

丫头简直傻了一样

更不敢出声

老板心怀鬼胎

却又道貌岸然的说

但考虑你年龄还小

给你一次机会

说完就去搂抱丫头

老板又顺手拿出两千块钱

你的工资不扣了

再给你发一千元奖金

丫头更懵了

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

稀里糊涂失去了

最宝贵的东西

她不敢回家

不敢报警

老板留下狠话

她更不敢睡觉

天还没亮

她悄悄走出饭店

什么都没有拿

好在身份证在手里

她似乎没有察觉

每天门是锁着的

今天她轻而易举的

出了饭店大门

近一个月来

爸妈几乎没给她打过电话

她跑到哈尔滨

又找了一家饭店

由于外形好看被录用

爸妈知道不问缘由

像没事儿是的

这个老板挺好的

有事说事

不欠薪 

工资比县城高一倍

快一年了

有几个月

还领了奖金

过年还发了红包

丫头干的挺来劲

心头的阴性渐渐减少了

可家里

却不是那么回事

妈妈打麻将管她要钱

爸爸喝酒管她要钱

奶奶生病管她要钱

她成了提款机

虽然是青黄不接的季节

这是怎样的家庭啊

这还好 

更不能让她容忍的事

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

丫头喜欢小狗

县城那个饭店老板

当时

投其所好给她要了一只

却说是花钱买的

送给她

她很是喜欢 

可饭店不让养狗

她托人捎回来家去

让爸妈帮助养

几日前

同学打来电话

说狗被吊在铁大门上

杀吃肉了

原来 狗这几天

打蔫 不吃食 

又不想花钱看

死了扔了又可惜

背着丫头

丫头打电话

得到肯定答复

大哭一场 

就是死 你们也不该吃呀

那么小 你们怎么忍心

你们怎么这么狠心

细想  

爸妈何止对狗无情

丫头好像一下变了

那个平时对她挺好的

小男孩

变成了她的小男友

不知什么时候商量的

去外面租房同居了

这期间

老板说了她几次

她听之任之

当耳旁风

过了不久 她辞职

和小男友应聘一家

汽车配件商店学习销售

她俩挺用心的

而丫头不知不觉

开始注重自己衣着打扮

手里的钱

怎么计划都不够花了

小男友除了租房每日三餐已无法满足她越来越大的开销

而且丫头爸妈还时不时

有些需求

这期间

久不联系的一个男同学

近来交际频繁

并在她生日那天

寄来一块很漂亮的手表

入冬又收到男同学

寄来的新潮的羽绒服

她格外开心

而且有一次被邀

和男同学出去玩了三天 

她根本不考虑

小男友的感受

或许她还没悟那么深

她还是一个孩子啊

两个人吵架越来越多

那天晚上

丫头又没完没了跟男同学

微信视频

语言明显有些暧昧

小男友实在忍无可忍

把丫头一顿胖揍

打的她鼻青脸肿

而后撞门而去

半个多月

丫头没出门

小男友手机关机

不知去向

房东敲门来催房租

丫头无奈没有钱交房租

给那个男同学打电话

发微信一直不接

丫头心灰意冷

只好拿上自己的东西

回家了

出来两年了

得失如梦

只有她心里清楚

痛

在回乡的路上

可又有多少痛等着她

这一年她还没满十八岁

作者简介

胡玉滨，笔名：古 月 。 1961年生于哈尔滨市，1981年发表习作，至今已在报刊及博客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歌词近千首（篇）。哈尔滨市作家协会会员，哈尔滨市音乐家协会会员，有诗文获奖并被选入不同版本诗文集。著有自选诗集《自由的蝴蝶》《汶川见证中国》，六人合著诗文集《萤火闪烁的一九八三》。

在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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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明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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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  信  号：shaiwang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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