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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盛会 (一)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丰台 1948年12月，我纵以“兵贵神速”的行动，突破傅作义的层层防线，抢占了战略要地丰台，受到了党中央、中央军委和东北野战军的嘉奖。毛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的嘉奖命令中说:“祝贺你们抢占了丰台，敌人会倾巢出动进行抢夺，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丰台。” 接此命令后，我一二四师、一二六师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一日三次打退了十倍于我的敌人向丰台的进攻。 此刻，傅作义在北平城内尚有30余万人。这30万被困于北平的敌人，既无弹药，亦无粮草。我占据丰台，即抢占了他的仓库，切断了他的供应线。当时，我兄弟部队尚未完成对敌人部队的包围任务。据此我们分析判断敌情，敌人为了吃粮，为了弹药，为了作战，他一定要来夺取丰台，拼命地想把丰台夺回去。我们为了解决北平之敌，也必须要坚决地守住丰台。故中央军委、毛主席的意图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丰台”，要兄弟部队向我丰台靠拢。为此我们做了以下的部署: 第一道防线:我一二四师三七0团、三七一团和一二六师三七七团、三七八团从北平城西直门到广安门以南护城河以西，构筑第一道防线，组织严密的火力，防止敌人的第一梯队出门。如敌人出动，即以强大密集的火力，给以大量杀伤，打掉敌人的气焰。 第二道防线:我在阜城门至广安门之间，以旧砖瓦窑为重点，以两列铁甲车再加上缴获的坦克，组成第二道防线，由我一二四师的三七二团，一二六师之三七六团，一二五师的三七四团三个团控制第二线。 在第一、二道防线之间有一个北京啤酒厂尚被敌人固守，我决定以三七二团为主向啤酒厂方向进攻。先向敌开展政治攻势，同时集中20门炮火准备将该敌歼灭之。在此攻势下，敌九十二军的一个团带领两个营的兵力，举起白旗向我投降。继之我军又扫清了敌之外围据点。 第三道防线:以丰台车站、岳各庄仓库、莲花池、公主坟一线，为第三道防线。构筑工事，准备在这一线上与敌人决战。此线由一五五师防守，一二五师的三七三、三七五团和军炮团的两个营作为预备队。 第四道防线:以万寿山傅作义的剿总总部和宛平城一线，作为第四道防线。我工兵营，在永定河上卢沟桥以北100公里处，筑起拦河坝蓄水。敌人如万一出来，则用水淹没他，争取兄弟部队赶到，聚而歼之。 我军将此部署报华北前指和中央军委，得到批示:“同意”。以上的部署保证了傅作义不能突出重围，使兄弟部队完成包围歼灭天津之敌的任务。同时争取了时间，使华北部队迅速赶到从北面、东北面，以及三纵队在东南面对傅作义部队进行合围。 我构筑这些防线，为保证我党中央的安全及围歼天津之敌创造了有利条件。同时使我军这支年轻的部队在执行这些部署中亦提高了打阵地战的素质。 当我军固守丰台，执行包围北平的任务时，华北前指、华北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同志，前来我军看望，并传达中央对我军的嘉奖和指示。当时我军部住“看丹”，聂荣臻司令员住长辛店。接到他要来我军的通知后，我亲自去长辛店接他。到军部后我又亲自为他安排住宿和警卫，并陪同他视察我军。聂司令员在我军部住了一天两夜，我陪同他同吃同行动。他带给了我们两箱葡萄酒和两筐宣化葡萄，慰问我们。我将这些酒和葡萄，都分给机关和部队干部吃了，大家都很高兴，倍感温暖。 聂荣臻司令员向我们转达了中央、中央军委、毛主席、朱总司令对我军的指示。他说:党中央、中央军委对你们军进关以来，行动迅速，做到了“兵贵神速”，主动地抢占了丰合，并守住了丰台，对你们的作战行动，表示满意。中央、中央军委、毛主席嘉奖你们。 聂总说:中央还没有下令要你们攻占丰台，你们就主动地抢占了丰台。中央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丰台，你们就打退敌人三次进攻，守住了丰台。敌人集中了他所有的坦克车、装甲车、铁甲列车向你们进攻，被你们统统缴获了，迫使傅作义不得不向我低头。聂总又说:你们攻占了丰台，就是扼住了傅作义的脖子，控制了他的咽喉，切断了他的补给线，使他断粮断草、断弹药、油料，处于弹尽粮绝之中，致使他的部队起了内哄，乱了起来，失去了作战能力。你们准备继续攻击敌人的部署，报告后，中央感到很满意，中央认为你们考虑得很周到。 聂司令员总是不断的在亲切的鼓励着我们。他代表华北前指来慰问我们，使我们感到精神振奋，提高士气。 聂总回前指时，我们在沿途从看丹到通县各制高点、要点，都派部队控制起来，我亲自带骑兵连护送聂总到了平津战役前指的路口不远的地方。我回来时，聂荣臻司令员下车向我亲切握手，并道再见和谢谢。 1949年春节前，东北野战军政委罗荣桓等奉命到河北省平山县西北坡向党中央汇报，路经我纵住地看丹。事先刘亚楼参谋长发电报给纵队，电报称，要吴予以妥善安排不得有误。我接电报后，仍以接送聂司令员的规格，甚至更加严密谨慎的部署，对罗政委等的接送，保证安全无误。我亲率我纵骑兵连到野司驻地通县去迎接。来到看丹我纵司令部驻地，我把我住的房腾出来给他们住下。 见面后，罗荣桓政委高兴热情地与我握手，笑容可掬地说:“五纵在这次平津战役中打得好，向你们祝贺。”晚上，听取了我纵队司令员万毅和政委刘兴元的汇报。在汇报中，我没有多讲话，只插了两句话，一是这次部队打得不错，伤亡大了一点但收获很大;二是华北局城部及时向我们传达了中央、中央军委、毛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的指示。这对部队起了直接的鼓舞作用。给了我们巨大的精神支持和力量。副政委唐凯只讲了一句话，说:“我同意三位同志的报告”。 罗政委听了汇报后，接着说:“部队就是要有这么一股劲嘛!要敢于战斗，善于战斗。这两点五纵队在这次平津战役中都做得不错。五纵队这次围着北平打了大半个圆圈，抢占了丰台，守住了丰台。能钻进去夺过来，也能夺过来守得住。打敌人的反扑，也打得不错，打得很顽强，仅以两个师的兵力，就连续三次打垮了敌人6个师的反击。虽说伤亡大了一点，但这些伤亡是必要的。敌人的伤亡，比我们的伤亡大五六倍。不付出代价是赢不得胜仗的”。他笑声嘟螂地又说:“当时我们担心就担心敌人的坦克车冲到了你们的前线指挥所，当时你们是怎样打的?” 我说:“我身边没有部队，只有一个警卫班和宣传部长汤从烈。汤从烈帮我打电话，敌人的坦克车向指挥所冲来了，我的警卫班的战士，就果断地以砖瓦窑做屏障，将小包炸药向敌人的坦克车上投掷，一阵反击就炸了敌人三辆坦克车，这样就把敌人打退了。保证指挥所安全指挥”。 罗政委说:“你们在最紧张的时候，我们也最紧张。当时我们想，如果你们叫敌人把指挥所打掉了，我们就功归于过了。所以你们紧张，我们也紧张。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连饭都没有时间吃。警卫员把饭端上来，林彪就让他们拿下去，一直等着你们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我们才吃饭”。 谈话至此，罗政委又派车把东北野战军后勤政委陈沂接来了。罗政委问他说:“据说丰台仓库的东西很多，听说仓库的东西搞乱了?”陈沂政委回答说:“是的，仓库的东西是很多，只是弹药，被军队用了一些，其他都完整无损，很整齐，保护得很好。”罗政委又问他说:”都有什么东西，可否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给那些无名英雄，借以鼓励鼓励他们?”陈沂说:“可以，有的东西是可以给他们用的，如半筒的皮靴，还有丝棉，手套啦等等”。 罗政委说:“在战争中，那些在我们身边工作的机要员、译电员，特别是那些破译人员，如情报处的处长刘忠，他破译了可靠的情报，给我们提供了可靠的情报，才能使我们判断情况，下决心。他们都是有功的，都是无名英雄，他们不辞辛苦，昼夜不停的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陈沂同志说:“应该给他们一些胜利品。” 谈话至此，到开饭的时候了，我们招待得很简单，只是炒了些时鲜菜，如豌豆英、韭黄、豆芽菜等。罗政委说:“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谈。”他继续说:“今天傅作义之所以有求和地表示，这种形势是来之不易的，是我们给他以有力的政治和军事打击之后，才争取来的。和平谈判是我们从政治上和军事上的胜利争取来的。当前摆在傅作义面前只有两条道路，一条是和平交出北平，军队接受我们的改编;第二条道路是被我们围歼。他现在是接受了和平改编的道路。” 第二天，罗政委起床很早，吃过早点，他即起程前往西柏坡党中央去了。我仍然是亲自率骑兵侦察连护送到高碑店。这时华北军区已派部队到高碑店来迎接了。 七天之后，他回来，我又率骑兵连到高碑店去迎接。他又在我纵队司令部驻地驻了一夜。还是驻在来时住的房间。到后，他先漱洗完毕，稍事休息，即找我纵队的领导同志谈话。主要是向我们讲形势，包括国内国际间形势。我们万分高兴地知道了毛主席提出的口号和决心:“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将革命进行到底!”在吃饭的过程中，罗政委还说:这次在中央看见了一批山东的同志，如林浩、黎玉等同志，同他们进行交谈，慰问鼓励，大家都很高兴。最后罗政委指示我们，要搞好对傅作义部队的改编工作。 谈至此，已有些疲劳了，就休息了。第二天早餐后，起程回平津线前线指挥部，我又亲自护送到通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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