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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腾飞亮西极 文/鹏 鸣 
新疆伊犁州的昭苏县被称为“天马之乡”。2014年7月，我有幸受新疆伊犁州党委邀请，作为贵宾出席了庆祝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成立60周年举行的2014年新疆伊犁天马国际旅游节开幕式，并观看了整个赛马表演。这也是伊犁地区各民族的狂欢节。巍巍天山为背景，莽莽草原是舞台，各族人民聚昭苏，共赏天马展风采。当时，昭苏县坎日喀特尔大草原上盛况空前，伊犁马、英国纯血马、奥尔洛夫马、阿拉伯马、吉尔吉斯马、马尔登马等名驹各展风采，其中两匹阿哈尔捷金马是昭苏马场花费巨资从土库曼斯坦引进的。阿哈尔捷金马就是大家常说的“汗血宝马”。看到了真正的“汗血宝马”，我这次来伊犁真是不虚此行。汉武帝刘彻雄才大略，文治武功，使汉朝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他在中国历史上无疑是一位伟大的皇帝。汉武帝的爱好十分广泛，他喜欢音乐与歌舞，也喜爱吟诗作赋，而他最喜欢的还是女人和马。他宫中所选的良家子女，年纪都在15至20多岁，若年满30岁便遣令出嫁。当时各宫的美女共有18000人，许多人终身不能被皇帝召幸，即使有被宠幸的，往往也要几年才能再遇一次。汉武帝曾经自言，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无妇人。他对李夫人的爱，很能说明问题。当时李氏的兄长李延年是汉宫内廷音律侍奉，一天，汉武帝到姐姐平阳公主家去，李延年专为汉武帝演唱新歌：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汉武帝就问了，果真有如此美貌的佳人吗？他的姐姐平阳公主告诉他，李延年的妹妹就是这样的佳人。汉武帝立即召李氏进宫，他见李氏体态轻盈，肌肤洁白如玉，真乃倾城倾国之貌，而且歌舞俱佳，立即被李氏深深吸引，就封李氏为李夫人，只比皇后小一级。自此两情相悦，恩爱有加。后来，李夫人因病去世，刘彻日夜思念，就请巫师招魂想与李夫人相聚，他还作新词一首以表缅怀之情，词名《 落叶哀蝉曲 》，其词曰： 罗袂兮无声， 玉墀兮尘生。 虚房冷而寂寞， 落叶依于重扃。 望彼美之女兮， 安得感余心之未宁？ 但是，汉武帝并没有因为贪恋女色而耽误国家大事，他活了70岁，成就了大汉朝的雄伟基业。在2000多年前，70岁可以说是高寿皇帝了。张骞出使西域归来对汉武帝说：“西域多善马，马汗血。”司马迁在《 史记·大宛列传 》中也有记载：“大宛在匈奴西南，在汉正西，去汉可万里。其俗土著耕田，田稻麦，有葡萄酒，多善马，马汗血，其先天马子也。”所以，汉武帝做梦都想得到汗血宝马。汉武帝的“爱马情结”大概与其雄才大略有关，那就是对付北方的游牧强敌匈奴。匈奴一直是汉朝的心腹大患，汉高祖刘邦因为对付匈奴几乎耗尽了国力。马背上的民族匈奴很难对付，他们骑着马呼啸而来，风卷残云而去，汉朝如果缺少良马就无法战胜匈奴。早在汉初白登之战时，汉高祖刘邦率30万大军被匈奴骑兵团团围住，凶悍勇猛的匈奴骑兵给汉高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当时，“汗血宝马”正是匈奴骑兵的重要坐骑。这种健美的马大大提升了匈奴骑兵的战斗力，对大汉军队造成严重威胁。汉武帝刘彻继位以后，非常希望壮大自己的骑兵部队。张骞两次出使西域，他第一次出使西域返回汉室王朝时，乌孙国王送给他一匹乌孙良马，他深知汉武帝十分热爱马匹，便将这匹良马送给了汉武帝。汉武帝看到如此矫健的良马，当即命名它为“天马”，后来乌孙国王为迎娶汉室细君公主就选了千匹良马作为聘礼敬献给汉武帝。公元前112年秋，有个名叫“暴利长”的敦煌囚徒，在当地捕得一匹“汗血宝马”献给汉武帝。汉武帝得到此马后，欣喜若狂，称其为“天马”。并作歌咏之，歌曰：太一贡兮天马下， 沾赤汗兮沫流赭。 志倜傥兮精权奇， 策浮云兮暗上驰。 骋容与兮跇万里， 今安匹兮龙为友。 《 史记·大宛列传 》中又记载：“初天子发书《 易 》，云'神马当从西北来’。得乌孙好马，名曰'天马’。及得大宛汗血马，益壮，更名乌孙马曰'西极’，名大宛马曰'天马’云。”“汗血宝马”的发源地，土库曼斯坦的养马专家对“流血”的解释是，“汗血宝马”的皮肤较薄，奔跑时，血液在血管中流动容易被看到，另外，马的肩部和颈部汗腺发达，出汗时往往先潮后湿，出汗后局部颜色会显得更加鲜艳，给人以“流血”的错觉。汉武帝得到一匹“汗血宝马”只能欣赏。为了得到更多的“汗血宝马”，他就派出100多人的使团，带黄金20万两及一匹黄金铸成的金马去大宛国都，希望与对方礼尚往来，以重礼换“汗血宝马”的种马。使团来到大宛国贰师城（ 今土库曼斯坦阿斯哈巴特城 ）后，大宛国王毋寡也许对强大的汉朝不大了解，也许真是舍不得，他竟然拒绝了汉朝以金马换“汗血宝马”的要求。这还不算，汉使归国途中在大宛国境内被杀害，金马和其他财宝也被抢劫。汉武帝大怒，决定发兵讨伐大宛国。公元前104年，汉武帝命李夫人的弟弟李广利率领骑兵行军数千里，到达大宛边境城市郁城，但李广利不大会打仗，初战不利，未能攻下大宛国，大军只好退回敦煌，回来时人马只剩下十分之一二。汉武帝很生气，不让他的这个小舅子回来。后来经人说情才算作罢。当然，汉武帝不征服大宛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过了3年，汉武帝再次命李广利任贰师将军率军远征大宛国，让他戴罪立功。李广利带兵6万人，马3万匹，牛10万头，还带了两名相马专家前去大宛国。汉军一路西进，声势浩大，沿途小国都不敢对抗，纷纷开城出迎，供给食粮和饮水。只有轮台（ 新疆轮台 ）不知轻重，抗拒汉军，闭城紧守。汉军攻数日，破城后屠轮台，此后再无哪个小国敢挡。李广利这次不敢懈怠，率大军直袭大宛都城，首先切断其水源，然后将城团团包围，日夜攻打，攻破外城。大宛国内部的贵族们知道都城迟早要被攻破，到时候性命不保。贵族们都埋怨是国王毋寡惹了大祸，于是共同杀死毋寡，派遣使者持毋寡的首级到汉营求和，表示愿将良马供汉军挑选，还保证以后每年向汉朝选送两匹良马，从此大宛服属西汉。李广利这才罢兵，选优良种马数十匹，中等公母马3000匹，班师凯旋。经过长途跋涉，到达玉门关时，仅余“汗血宝马”1000多匹。汉武帝从大宛国获得这么多原种“汗血宝马”，当然高兴，于是喜不自禁，作歌一首： “汗血宝马”体形好，通常身高1.5米左右，体形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流畅，再衬以弯曲高昂的颈部，勾画出完美的身形曲线。“汗血宝马”不仅美，还善解人意，速度快，耐力好，力量大，适于长途行军，非常适合用作军马。引进了“汗血宝马”的汉朝骑兵，果然战斗力大增。据说竟然发生了这样奇妙的故事：汉军与外军作战，一支部队全部由“汗血宝马”上阵。久经驯养的“汗血宝马”看到对方人数众多，认为这是表演的舞台，就作起舞步表演。敌方矮小的战马见“汗血宝马”高大英俊，雄姿勃发，以为是一种奇特高贵的品种，自惭不如，居然不战而退。“汗血宝马”是最古老的马种之一，是众多名马的祖先。“汗血宝马”本名阿哈尔捷金马，德、俄、英等国的名马大都有阿哈尔捷金马的血统。它产于土库曼斯坦科佩特山脉和卡拉库姆沙漠间的阿哈尔绿洲，是经过3000多年培育而成的世界上最古老的马种之一。阿哈尔捷金马常见的毛色有淡金、枣红、银白及黑色等，它历史上大都作为宫廷用马。因为“汗血宝马”适合长途行军，所以在成吉思汗时代，“汗血宝马”成为蒙古大军发动“闪电战”，横扫欧亚大陆的重要工具。我国古代的许多文学著作经常把“汗血宝马”说成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那是文学作品的夸张，形容其速度极快。实际上，“汗血宝马”的最快速度纪录为84天跑完4300公里。经测算，“汗血宝马”在平地上跑1000米仅需要1分07秒。正是极快的奔跑速度和良好的耐力，使得“汗血宝马”成为世界级名马。“汗血宝马”非常耐渴，即使在50摄氏度的高温下，一天也只需饮一次水，因此特别适合长途跋涉。在1998年一场赛程为3200公里、赛期60天的比赛中，有54匹参赛“汗血宝马”都坚持到了终点。据专家们考证，出土于我国甘肃武威雷台的威武剽悍的铜奔马，就是根据从西域传入我国的“汗血宝马”的形象创作的。这尊被郭沫若先生定名为“马踏飞燕”的铜奔马，达到了《 齐民要术 》中相马的最高标准。一蹄着飞燕，三足凌空，气势夺人，轻盈翱翔，集美感、力量与速度于一身，达到了尽善尽美的境地。 “昭陵六骏”是陕西醴泉唐太宗李世民陵墓昭陵北面祭坛东西两侧的六块骏马青石浮雕石刻。每块石刻宽约205厘米、高170厘米，厚30厘米、重约2.5吨。“昭陵六骏”造型优美，雕刻线条流畅，刀工精细、圆润，是珍贵的古代石刻艺术珍品。“六骏”是李世民在唐朝建立前先后骑过的战马，分别名为拳毛、什伐赤、白蹄乌、特勒骠、青骓、飒露紫。为纪念这六匹战马，李世民令工艺家阎立德和画家阎立本（ 阎立德之弟 ）用浮雕描绘六匹战马列置于陵前。唐太宗为“特勒骠”的题赞是：“应策腾空，承声半汉；天险摧敌，乘危济难。”给“青骓”的赞语是：“足轻电影，神发天机；策兹飞练，定我戎衣。”对“什伐赤”，唐太宗赞曰：“瀍涧未静，斧钺申威；朱汗骋足，青旌凯归。”太宗给“飒露紫”的赞语是：“紫燕超跃，骨腾神骏；气詟三川，威凌八阵。” “拳毛騧”，唐太宗为之题赞：“月精按辔，天驷横行；孤矢载戢，氛埃廓清。” “白蹄乌”昂首怒目，四蹄腾空，鬃鬣迎风，唐太宗给它的赞诗为：“倚天长剑，追风骏足；耸辔平陇，回鞍定蜀。”经专家研究，“六骏”的命名均源自于突厥语。“白蹄”二字来源于突厥语“bota”，是“少汗”之意。“特勒骠”是典型的锡尔河流域的大宛马，即著名的“汗血马”；研究者认为，“特勒”是突厥汗国的高级官号之一。“飒露”一词来源于突厥语，“飒露紫”的含义应是“勇健者的紫色骏马”。“什伐”或译作“叱拨”，是波斯语“阿湿婆”的缩译，即汉语“马”的意思。“什伐赤”就是大宛的“汗血马”。“青骓”的“青”不是泛指一种颜色，而是来源于突厥文。“拳毛騧”的“拳毛”音也源于突厥文。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昭陵六骏”所描绘刻画的六匹骏马和伊犁的“天马”应该有不可否认的血缘关系。唐玄宗曾将义和公主嫁给了宁远（ 大宛 ）国王，宁远国王大喜之下，向玄宗献了两匹“胡种马”（ 即“汗血宝马” ）。玄宗为两马分别取名为“玉花骢”和“照夜白”，它们还被画进了唐代名画《 照夜白图 》。天马来出月支窟，背为虎文龙翼骨。 嘶青云，振绿发，兰筋权奇走灭没。 腾昆仑，历西极，四足无一蹶。 鸡鸣刷燕晡秣越，神行电迈蹑慌惚。 天马呼，飞龙趋，目明长庚臆双凫。 尾如流星首渴乌，口喷红光汗沟朱。 曾陪时龙蹑天衢，羁金络月照皇都。 逸气棱棱凌九区，白璧如山谁敢沽。 回头笑紫燕，但觉尔辈愚。 天马奔，恋君轩，駷跃惊矫浮云翻。 万里足踯躅，遥瞻阊阖门。 不逢寒风子，谁采逸景孙。 白云在青天，丘陵远崔嵬。 盐车上峻坂，倒行逆施畏日晚。 伯乐翦拂中道遗，少尽其力老弃之。 愿逢田子方，恻然为我悲。 虽有玉山禾，不能疗苦饥。 严霜五月凋桂枝，伏枥衔冤摧两眉。 请君赎献穆天子，犹堪弄影舞瑶池。 现代著名诗人牛汉在他的诗《 汗血马 》中写道： 从肩脚和臀股 沁出一粒一粒的血球 世界上 只有汗血马 血管与汗腺相通 肩脚上并没有翅翼 四蹄也不会生风 汗血马不知道人间美妙的神话 它只向前飞奔 浑身蒸腾出彤云似的血气 为了翻越雪封的大坂 和凝冻的云天 生命不停地自燃 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用筋骨还能飞奔一千里 实际上，汗血马自元代以后就在我国消失了，我们现在说的“西极马”“天马”就是伊犁哈萨克马的祖先，指的就是生长在昭苏的伊犁马。在漫长的岁月里，伊犁马以哈萨克马为基础，混入了俄国奥尔洛夫、顿河、布琼尼以及土库曼斯坦的阿哈尔捷金（ 汗血宝马 ）的血液而得来现在的昭苏天马。伊犁马毛色光泽漂亮，长相俊美秀丽，眼大眸明，额前有白章，头颈高昂，耳小而灵敏，四肢强健有力，体格魁伟，步履稳健，悍威至极，抗病力强，是我国培育的优良马种之一。新疆有首民歌唱道，“骑马要骑伊犁马”，人骑在这种高头大马上，真是神气十足。伊犁马不仅有令人喜爱的外表，而且有跑得飞快、货物拉得多的优点。据测定，伊犁马跑800米只用1分15秒2。自20世纪90年代初，伊犁马在全国各项马术赛中屡创佳绩，曾以3000米第一名的好成绩获得“马王”的称号。1983年以来，伊犁马获得冠军奖牌29枚，亚军15枚，季军12枚，殿军17枚，共获得奖牌73枚，继而又使伊犁马在国内外的声名大振。昭苏因出产“腾昆仑历西极”的天马，在2003年被国家农业部授予中国“天马之乡”的称号。昭苏有两个马场，一个是伊犁种马场，一个是昭苏马场。伊犁种马场始建于1942年，是由国民党政府在伊犁兴办马政培养良驹时修建的。建场初期就从国外引进了9匹种公马（ 顿河马、奥尔诺夫马 ）与伊犁马进行杂交改良。经过多年改良，伊犁马在20世纪80年代初已经销往日本、哈萨克斯坦、香港、澳门等国家和地区。1984年，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班禅额尔德尼·确吉坚赞用两匹伊犁马作为国礼赠送给摩罗哥国王哈桑二世。1962年，根据国防需要，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和自治区人民政府组建了昭苏马场，2001年整体移交给自治区人民政府，到2006年又整体移交给伊犁州政府，更名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昭苏马场。目前，昭苏马场有马匹存栏5000余匹，昭苏马场和自治区畜牧科学院的专家进行合作，首次成功进行了马胚胎移植实验，这项技术填补了自治区内的空白。 2007年7月，“汗血宝马”阿赫达什（ 宝石之意 ），从它的故乡土库曼斯坦由空中穿越古丝绸之路来到中国。这匹马是土库曼斯坦总统作为中土和平友好的象征赠送给我国领导人的。 说起“阿赫达什”的血统，可是不一般。它的祖先曾是苏军著名元帅朱可夫的坐骑。朱可夫骑着它在乌克兰打败德军，骑着它参加过解放柏林的入城式。“宝石”的系谱表明，它的先辈都曾被收录在名马档案，“宝石”的先辈曾获得20世纪60年代奥运会马术比赛盛装舞步的冠军，1996年“宝石”刚两岁时，它在平地上1000米的奔跑纪录就达到了1分12秒4。土库曼斯坦驻华大使指出，“土库曼人将马视作亲人对待，并只送给最好的朋友”。他表示，送给中国的这匹马将成为“土中两国和两国人民友谊的象征”。 现在，全世界“汗血马”一共只有3100匹左右，产于土库曼斯坦，土库曼斯坦视“汗血马”为国宝，并将它的形象绘制在国徽和货币上。 2014年5月12日，主席与土库曼斯坦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共同出席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世界汗血马协会特别大会暨中国马文化节主席会议。主席接受别尔德穆哈梅多夫代表土方赠予中方的一匹“汗血马”。主席指出，马在中华文化中具有重要地位，中国的马文化源远流长。建设国家需要万马奔腾的气势，推动发展需要快马加鞭的劲头，开拓创新需要一马当先的勇气。马是奋斗不止、自强不息的象征，马是吃苦耐劳、勇往直前的代表。今年是中国农历马年。中国人民正在策马扬鞭、马不停蹄，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参加了伊犁昭苏的天马节，我的感触颇多。衷心祝愿“天马之乡”的昭苏，也呈现万马奔腾的气势，出现快马加鞭的劲头，展现一马当先的勇气，以龙马精神开创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崭新局面。 节选自鹏鸣散文集《牧歌伊犁》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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