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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洒崀山行 之二：“胜地有缘何恨晚”
尹仲隆 （一）牛鼻寨里一线天 牛鼻寨在新宁县城东南十多公里处，是崀山的黄金景区，景区内二十多个景点串连成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天然画卷。我们下得大巴来，一座古朴典雅的城楼突兀眼前，城楼后面有座石山像牛的鼻子一样从葳蕤的绿色中探出来，活灵活现。进寨门，密林遮天蔽日，凉风扑面而来，不知山高林深，只觉得气势非凡。山林前的小坪里一座迎宾亭浸透在绿树翠竹丛中，山花点缀其间。一匹薄而瘦、轻而柔的瀑布从悬崖上飘拂而下，绿的爽，水的凉，沁人心肺。潺潺流水绕亭而过，真有“水从竹边流出凉，风自花里飘来香”的感觉。 陡峭的石径在石罅和绿树翠竹丛中盘旋，游人手足并用气踹吁吁向上攀爬。上面有人停下来喘口气，下面立马被卡住一串人，贴壁匍匐，上不去也下不了。仰望，石径钻进石缝看不到头；俯视，石板铺就的小路像银环蛇在石缝里缠绕，悬崖峭壁云雾缭绕，令人心惊胆战头晕目眩。天下第一巷长二百三十多米，高百余米，宽不盈尺，狭窄的石巷，有些地方只能侧身而过。这世界级奇观，被地质学家陈国达教授命名为“天下第一巷”。陈教授考察天下第一巷时，有相见恨晚之憾，特题诗赞曰：陈教授诗说的“南北双奇花”，是指崀山和北方甘肃张掖的七彩丹霞山？还是指崀山和南面广东韶关的丹霞山？我没有寻根究底了。天下第一巷内绝壁嵯峨，天宇被挤成一线天，心情不禁往下坠堕！不是山崩地裂，能把大石山从中劈开？不是海枯石烂，会有如此天下奇迹？电视里的故事又在我头脑中浮现：是沉香华山救母，在这试过斧？是青蛇为救白娘子，借此练过功？在阴森深长的石巷中攀爬，怪诞的想法在脑海里溢出，莫名的恐怖向脊背袭来：大自然可以把石山裂开，难道它就不能让石山闭合？此时此刻，如果大自然再现威力，我们岂不成了大山腹中永恒的胎儿、千万年后的“人化石”？好不容易爬出天下第一巷，回首探望，心身还被锁在巷子内。继续攀爬，登临极目亭，再上古炮台，视野顿感开阔，精神为之一振。极目远眺：群山如黛，悬浮在缥缈的云雾中；扶夷江似练，在崇山峻岭间时隐时现。四周皆空，云生足底，不禁心旷神怡，浮想联翩：无论风雨岁月如何侵蚀，无论现代文明如何逼袭，炮台依然如故，永远是沧海桑田的守护者、历史风云的见证人……牛鼻寨到处是石缝，石沟，石巷，石壑，纵横密布错综复杂；到处是奇藤，异草，绿树，翠竹，浓荫遮天绿汁遍地。那七层楼的开阔，揽月亭的险峻，马蹄巷的奇特，楼外楼的巍峨，桃园三结义的形象，十八罗汉的逼真，八卦阵的扑朔迷离，桃源冲的神奇幽静……几经曲折几度辗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如入海市蜃楼，似登仙山琼阁，有飘飘然羽化升天的快感。倏忽，脑海里跳出许多镜头：北宋文人周敦颐挥毫扶夷江石壁“万古堤防”清晰可辨；明朝诗人陈永猷欣赞“扶夷胜景天成就，拄杖归来入梦频”出现眼前；当代诗人艾青“桂林山水甲天下，崀山风景赛桂林”的吟唱在耳边回荡……须臾，脑海里的这些又突然消逝，心底不禁生发出名人名家易逝、名山名川永恒的感叹来。 （二）牛鼻寨里故事多牛鼻寨的美、险、奇、幽等令人惊讶不以，牛鼻寨的传说亦不能让人忘怀。我们在古炮台上听导游说：古炮台是太平天国名将石达开修筑的。站在苍老无言的危崖之旁，扶摸着古炮台上的巨石，透过石块垒成的堞垛，似乎隐约可见旌旗猎猎，将士云集，刀剑林立，矢镝如蝗；仿佛依稀可闻鼙鼓号角之声此起彼伏，杀伐呐喊之声不绝于耳……据导游说，当初开拓探险者攀爬寻找到此，崖洞中还有累累的白骨，锈迹斑驳的兵器……远去的历史，悲壮的传说，一代枭雄，终成遗憾。史料记载，咸丰八年（1859年），石达开率二十万大军从江西南安进入湖南，连克桂阳、宜章，但进攻永州时失利了，因为驻守永州的将领是新宁的江忠源和刘长佑，他俩是太平军的克星！石达开立即调整部署：攻祁阳，转战东安、新宁等地，然后围攻宝庆。当石达开部进攻新宁时，遇到了一位棘手的“战将”——江忠源的母亲。新宁是最早的湘军楚勇之统帅江忠源及继任者刘长佑、刘坤一的老家。太平天国的南王冯云山及西王萧朝贵都战死在这三位将军手下，太平军对他们恨之入骨，石达开尤甚。让人始料未及的是石达开首战新宁，便遇到了江忠源的母亲江老太太。咸丰三年（1854年），江忠源战死庐州，朝廷追封他为总督，给其家庭优厚抚恤。此时，江母散尽家财，招募数千乡人迎战石达开。石达开先头部队久攻新宁不下。待江忠义（江忠源弟）急忙赶来救援母亲时，石达开部被迫撤退。石达开从新宁撤退后，即围攻宝庆，宝庆守军以少胜多，和赶来的援军大战石达开。石达开部队伤亡惨重，二十万大军只剩万余人。石达开围攻宝庆，宝古佬的勇猛及视死如归铁血捍卫家乡的英勇气慨连同“铁打的宝庆”之名言传遍天下。严怪愚的儿子严农把宝古佬的内涵概括为：铁骨铮铮，刚烈如火；勇于认识，敢为人先；机敏聪慧，胸怀天下。石达开绰号石敢当，广西贵县人，太平天国主要将领之一，也是太平天国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十六岁受访出山，十九岁统帅千军万马，二十岁获封翼王，三十二岁就义于成都。石达开轰轰烈烈一生，体恤百姓民生，其事迹为后世传颂，想不到石达开在攻宝庆时败在宝古佬手下。我认为牛鼻寨在那时可能是荒凉的，不会是战略要地，为什么石达开据守于此并开辟战场？查阅资料，才知石达开部被清军围剿，退守牛鼻寨。 牛鼻寨有多条一线天，如马蹄巷、揽月梯、遇仙巷等。遇仙巷充满传奇色彩，当年石达开率部在此因地形复杂迷路了，幸遇高人指点，才走出山去。在牛鼻寨顶，有三道寨门，称“义军寨”，是当年石达开部修筑的。上世纪末，新宁县修复义军寨时，发掘了当时义军使用过的大刀、长矛以及女眷的梳妆匣。还有当年石达开部取水的地方——位于高山之巅数亩面积的天然水池，水深但清澈见底。石达开部被清军团团围困在此，要将其饿死渴死山上。石达开部将从天池抓来的一条条活鱼抛向山下，清军见了，只好撤兵。天池附近还有一个咸丰洞，据传咸丰皇帝曾路过此地，天突降暴雨，咸丰帝急忙进洞避雨，洞口石壁上留下“咸丰帝”字样。
作者简介：尹仲隆，退休教师。有教育教学论文及散文、特写、游记等被多家刊物录用；获张家界市宣传部及毛泽东文学院征文赛、我与大众卫生报30周年征文赛等征文赛奖。退休后，自学电脑，成网络新兵，有文章被《湖南日报》、《长沙晚报》、《大众卫生报》、《快乐老人报》、《广州日报》、《江门日报》等报刊采用。长篇连载《情系故乡》被《博客日报》评为名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