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去乡下走走。看到人家种的草莓,施了化肥,白雪样的肥料均匀地撒在草莓苗旁边。不免小小吃惊了一下:原来,种草莓也要施化肥啊。便想起,我们常熟家乡对肥料的称呼,挺有意思。肥料,我们怎么说?我们叫作“壮头”(能使庄稼长得肥壮,可不是壮头嘛)。而化肥是“洋”的,我们称之为“洋壮”。如,会说:养花嘛,也要摆点“壮头”进去的呀!不然,瘦来截截细,哪能会开花呢? 又如,会说:到底“土壮头”好,还是“洋壮头”好?人懒哉嘛,就摆点洋壮进去,省点力气……我们家乡方言称呼人,也挺有意思。如称妻子,为“家主婆”,可见其地位;也有称作“堂客”的,这应该是早先的称呼。我们方言称丈夫,叫“小官人”,这倒有些古意;不过,称“官人”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加个“小”呢?我们称男孩子,叫“ei子”;称女孩子叫“小细娘”。“小细娘”或“细娘”都指女孩,细嚼嚼,这两个词,蛮雅致,蛮有意思的。有时,也称女孩子为“妹妹“,如会说:你家妹妹工作了吗?(意思是指"你女儿工作了吗”)我们那儿乡下,粗俗一点地称小孩子,会叫他“小活孙”(猴子的意思,应该写作“猢狲”);称男人,也会叫“老活孙”。再粗俗一点,会称小孩子(男的),叫小浮尸,小牌位,小翘辫子,小棺材,小绝子孙……(看起来是“骂人”,但有时是昵称。) 我们方言,比较喜欢用叠词。如垃圾堆,我们叫“灰堆堆”;羊,叫“羊mama”; 狗叫“狗lulu";鸭,叫“鸭liuliu”。我们跑步,叫作“斜快快”、“追快快”…… 我们表示“许许多多”,有好几个说法,都是叠词,有“海海外外”,“杭杭尽尽”,“会会圆圆”……
常熟好地方,山水好风光。 尚湖里乘龙船,虞山上登城墙。 兴福寺历史长,沙家浜名气响。 塔公园聚沙园,曾园赵园彩衣堂。 吃个地方也蛮多,歇歇脚头蛮便当。 小酒咪咪,蟹脚瓣瓣。 挑挑马兰头,尝尝香椿头。 桂花栗子蕈油面,鸭血糯米八宝饭。 大鱼大肉否希奇,泡杯绿茶最清爽…… ——有意思的是后几句。小酒咪咪,蟹脚瓣瓣(我觉得应该是“掰掰)……这几句,把常熟特产都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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