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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位于金沙江北岸，宾川县和永胜县之间，目前的水域面积显著小于洱海，略大于泸沽湖，沿公路环海一周约55公里。沿途有村庄，无显著景点。起初曾与金沙江相通，后断流，成为死海，水微咸。听说90年代曾修建地下管道，人工引水进来。 程海周边植被较少，多为灌木，夏日无遮，地气炎燠（yu）。沿岸石滩，界线分明。水面静止，波澜不兴。因潮汐冲击力小，岸边碎石有棱有角。生出一种人在宇宙星球，世界边缘之感。
程海不是历史上一直存在的高原湖泊。据说北胜州在明朝正德六年（1511），地震累月，城倾西北，田陷成湖。程海极有可能是在地震中衍生出的。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1513卷永北府部彙考] [永北府山川考]程海：在府治南五十里。方圓八十餘里。俗傳陸地有村，姓程者居此，忽一夕陷為大海，故名程海。 [欽定大清一統志 巻三百八十七 永北厅]陳海，在城南四十里，周八十里。相傳本陸地有陳姓者居此，一夕沉為海，故名。《通志》一作程海。下流入金沙江。 环程海的道路入口较为隐晦，沿国道G554需要耐心的寻找。
二 程海距离永胜县城最近。 永胜县城，东距丽江市区100公里，沿国道G353，需横跨金沙江，翻过层峦叠嶂的大山；南距宁蒗县城110公里，沿省道S220，途经战河乡，蜿蜒崎岖，峰回路转，十里不同天，行路十分艰辛。 永胜县名字的变迁，如同它的交通一般曲折。元世祖忽必烈年轻时，受蒙哥之命，亲率大军平定云南，曾驻跸永宁日月和（今天泸沽湖西），彼时善巨土司主动归附，元朝以兵自北來，首捷此土，故名“北胜州”。明朝改属“永宁府”。清初改为“永北府”。民国二十三年，嫌弃永北有“永远败北”之意，为图吉利更名为永胜县。 今天的永胜县城，地缘位置不重要，南来北往的主要交通，皆取道丽江市区再规划路线。城里街道整齐，人车稀少，商业凋敝，物价低廉。饮食风格粗犷生猛，我不敢吃。如今汉族人口居大多数，傈僳族、彝族和纳西族为主要少数民族，但是傈僳族彝族纳西族放在一起，每一种都很难分辨。泛泛而言，有点藏族地区的风貌。 倒是觉得康熙年间用“西番、摩梭”来划分永胜地区的种族，简洁准确而明了。西番，即西羌，源自今天甘肃陕西青海一带的游牧民族。麼些（摩梭），即金沙江东岸的纳西人，起源于今天青藏高原东部，可以理解为古代藏族东迁南下的一个分支。 彼时的永北土府，有西番、麼些两大部族，性格绝对彪悍残暴。他们随牛羊迁徙，生活在山中，居住由木柱支撑的房屋，泥土或石块垒成的墙壁不作承重，以木板平铺为屋顶，最后在上面覆盖一层泥土，利于排水和保温。习惯身披毛毡，即使在炎燠夏季也不脱掉。大概山区昼夜温差大，夜里仍需毛毡御寒。当时在永胜会说汉语的人口不到百分之二。无论男女都戴一种模样像喜鹊窝的帽子，区别在于男性发辫朝上，女性发辫朝下。 而且西番人喜欢吃生肉。父母在儿女婚嫁问题上从不干涉。年轻人自由恋爱，自主婚姻，普遍有婚前性行为。无论男女，死后皆火化，没有坟墓，不留骨灰，就地抛弃，具有典型的游牧民族习性。且将松枝插在屋顶上用于祭神，年年更换新枝，这是典型的羌氐风俗，一种相信万物有灵的原始崇拜。
三 于细微之处了解世界，需要一本好的工具书。关于中国古代的风貌，我常查阅并且信任的是：《古今图书集成》。听说这书有一亿八千万字。 它是清朝康熙时由陈梦雷编纂，原名《古今图书汇编》，经康熙皇帝御览，钦定书名为《古今图书集成》。陈梦雷（1650年－1741年），福建侯官（福州）人。康熙九年（1670年）进士。他这个人勤奋好学，天真烂漫，可惜交友不慎，并且运气极差。 考中进士第三年回乡省亲，恰逢三藩之乱爆发，陷于耿精忠军中，无缘回京。先是被自己的同乡卖友求荣，后又被人诬告，错判入狱，以附逆罪被判死刑。侥幸保住性命，流放奉天。20年后，康熙皇帝回奉天祭祖，才想起来将他释放，陪三皇子诚亲王胤祉读书。 51岁，陈梦雷陪三皇子读书之余，“目營手檢，無間晨夕”，花了四年半时间，从一万五千卷藏书中编纂出这一套《图书汇编》。陈梦雷对这套书中收录的资料相当有信心，曾评价：“凡在六合之内，巨细毕举。其在十三经、二十一史者，只字不遗。” 关于读书，我有自己的切身体会。每周读一本，一年最多读50本，过去20年我细读过1000本，按照平均每本20万字，保守估计20年我读了两亿字。陈梦雷55岁时，读书一万五千卷，大约两亿三千万字，粗略按20万字一本计，大约1150本书。 陈梦雷这个人运气实在糟糕，1722年康熙逝世，四皇子雍正即位，陈梦雷因陪三皇子读书受到株连。雍正在正式即位的第一个月，便将陈梦雷及其两个儿子发配到比奉天更远的黑龙江。此时他已74岁，在冰天雪地里又度过了18年，死于戍所。 雍正皇帝抹去陈梦雷编书之名，另外安排人重新排校《古今图书集成》。于雍正四年校成，清内府用铜活字排印成64部，加上试印本样本1套，初代共有65套流传于世，至今尚存十余套，北京国家图书馆和台北故宫皆有藏。后来，大陆和台湾分别推出了电子版本，普通人也可以阅读。
[前往宁蒗]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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