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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三，颇有点鸡飞狗跳的意味，嗯，指情绪。 早上醒来，小嘟想知道睡觉有没有到10个小时，我开机看时间，随即手机给了我推送：科比坠机死亡。第一反应，假新闻，但是一看推送单位，不得不相信。 我叫还在蒙头大睡的嘟爸，说了，他说“真的假的啊”，声音里一点都没有从熟睡中强行醒来的朦胧感。 大致浏览了下内容后，套上法兰绒外套，下楼，淘了一杯米，煮粥。 水依然如冰冻过一般。 再次钻进温暖的被窝，对小嘟说：终于没下雨了。（这场雨从腊月26下到了今天。） 小嘟兴奋地说：耶，我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我：可以出去玩吗？ 他如同泄气的皮球：哦，不能出去玩，有病毒。 科比和病毒，嘟爸和我稍显沉重。 世事无常，暴风中心更安全。 小嘟依然情绪好，不管是科比还是病毒，给他的冲击，都不如一般输棋来得大。无忧无虑的年纪。 嗯，对，我说，今天我们放下手机。 可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有意，在忙完日常家务还是看了下手机。业主群里说备粮的事，说沃尔玛能送货上门。想到初二这天，嘟爸冒着大雨去一个小型超市没买到新鲜蔬菜的事，赶紧叫嘟爸上沃尔玛的官微看。两分钟后，嘟爸说，新鲜蔬菜肉类什么的都没了，连水果都只剩下礼盒装。 小嘟已经按照我的意思，拿出一本行书的描红本，有模有样却毫无章法的描着。 受到感召，嘟爸也摆好钢笔字帖临摹起来。 而我，心里还没有安静， 新增确诊病例的数字，四川和重庆骚扰着我。 四川和重庆虽然在政治上已经分隔开，但在民间，仍如以前一样两小无猜亲密无间。数字相加，便是仅次于疫区省的存在。 忍不住去家族群里发了一句劝告。 正准备强迫自己静心时，手机响起。 龙哥先是感叹一番科比，然后再得意，说初四就离开四川去山西。 我说，你爸你妈还在四川。 龙哥也颇无奈。 爸妈还算听话，同意戴着口罩做生意。可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有个买馒头的人看见爸戴着口罩，就说了句“你是不是有传染病哦”，然后嫌弃的走掉了。（四川的亲们此处可以用地道的川话来说，韵味和伤害人的暴击点就明显了。） 本着大家互相健康安全的心，被渣成碎片。 请龙哥转达，那些戴口罩和有安全意识的人会上门来吃早餐。 嗯，这下该静心了吧。 家里还有一棵大萝卜。 科比，是悲伤和惋惜。 病毒，是悲伤和恐慌。 可这种情绪没一会，又被另一种鸡飞狗跳给取代了。小道消息说，嘟爷爷嘟奶奶那边有疫区返乡的人，数字不明。 两个小时，三条线，不知道多少个电话，说服住在湖州，嘟爸立马出发去镇上接嘟爷爷和嘟奶奶。 身处病毒笼罩下的我们，虽然只有这平淡的几十字，但是也能读出这几十字里面蕴含的情绪起伏吧。 嗯，万幸的是，嘟爷爷和嘟奶奶出门买菜都戴上了口罩。 我们并没有费力去说服老人不出门和戴口罩。 把口罩给备好，最近连续的下雨天是助力，政府的管控措施得力是助力（街上的娱乐场所、麻将馆和店铺几乎都关门了），街上巡逻车的呼喊宣传是助力。 出门自然而然就戴了口罩。 这两个小时里，还在朋友圈看到可信之人发出的湖州重要医院寻求社会支援的信息，缺医疗防护物资，更揪心了。 小区实行封闭式管理。 那会的感觉是，恐慌才真的走近我。 我们只是在名义上没有封城，而实际上，我们过着封城的日子，还有自觉性。 三个小时后，嘟爷爷嘟奶奶顺利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塞满冰箱和一地的新鲜蔬菜，水果，肉类，大米和各种吃食。 嘟爸脸上有带着安全感的得意。 嘟爸说买了一棵大白菜，9块钱。平时差不多分量的3块4块就能买到。 但是心里也安慰，至少不是60块。 在等待的一家人都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我是坐立难安，但同时又要小心的不能把这样不安略带恐慌的情绪带给小嘟。 晚上，和小嘟一起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嘟：妈妈，我们好久没聊天了。 我：说吧，你要聊什么？ 嘟：妈妈，我想聊新型冠状病毒。 突然反应过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小嘟只是从我和嘟爸的交流里懵懂的晓得一些。 他知道因为这个病毒他没能去四川参加龙哥的婚礼，他知道因为这个病毒他没能出去玩，他知道因为这个病毒没收到今年的春节礼物。 于是我开始讲，讲大自然，讲人类，讲野生动物，讲互不伤害，讲我们不再去动物园，讲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看动物表演。 小嘟睡着了。 在夜深人静享受过独处的嘟爸也躺进了被窝里。 临睡前，他跟我说，科比的直升机因为飞行员的操作失误导致的坠毁，飞机上有科比，有打球最有天赋的二女儿，有科比的父母之一，有他女儿的两位同学及其父母之一，有两名教练。 詹姆斯在机场的泣不成声，在赛后采访几分钟的点滴回忆。 还有那个消失的欧文。 嗯，还有，最重要的，正在孕期的瓦妮莎。（初四，也就是今天早上，看到麦迪的采访，说他和他的妻子在科比家里）。 大自然从来不是用来征服的，那么，是和谐共处，甚至还需带一点敬畏？ 愿天佑我大中华，早点结束这人祸。（天傲娇地回答：我是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吗？这会想到我了，早干嘛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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