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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渭住在义兄袁丁家，白天打理茶店生意，晚间整理资料，准备上疏。 某天上午，周渭正在茶店内厨打茶，忽听义兄袁丁唤他，说有客人求见。周渭出来一见，原是乡伯陈公、唐公，忙说：“不知二位长辈光临，有失远迎，抱歉了。” 陈公说：“今天我俩专程带来一位贵客喝茶。” 说完，他后退一步，携着一位老先生的手，对周渭说：“这位薛先生，是我们的老友，以前曾同在一个衙门谋事。这次他是慕名而来的哟。” 周渭忙恭敬打量，见客人大约知天命岁数，体魄魁伟，义表堂堂，气宇不凡。心想，这位客人，定有来头。便连连躬身，热情引入内间，招呼入坐待茶。 客人却侧身跟陈公、唐公轻声说道：“还是先看看墙上的字画吧！” 说完三人一边走一边看，还不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几句。一路看下去，只见薛先生脸上渐渐露出一些喜色来…… 看完字画，陈公对周渭说：“你于内间置一小桌，我与唐兄陪薛先生进去喝茶，你也一起陪客。” 周渭连忙招呼店员，在内间摆好桌凳，置好油茶香果甜点，然后将客人请入坐定，说：“请先生品尝本店粗茶，山野之味，恐难尽意。” 薛先生端起茶碗，慢慢饮了一口，細细品味一番，赞道：“果然别有风味，香甜可口，不错不错！” 一碗尽了，又添一碗，三碗方罢。周渭又请他吃了些艾叶粑、船上糕。先生又连连夸奖了一番。 这时，薛先生才将目光停在周渭脸上，问道：“你千里迢迢从广西来京城卖油茶，传播瑶乡饮食文化，此心可嘉呀！” 周渭说：“小人来自南国瑶乡，来京城见世面，卖油茶仅是为了谋生，没曾想，先生评价这么高。” 薛先生说：“你从小生长在僻村穷寨，敢一个人到京城来闯世界，一定是个有知识，有抱负的人。” 周渭说：“不瞒先生，小人从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并无余钱读书，只是在私塾先生家，免费读了二年私塾。后来一边放牛打紫，一边读书习文，读了一些杂书，练了一阵书画，略通文理罢了。” 薛先生：“适才观看你墙上的书画作品。书写绢秀，内容生动，文采风趣。吟诗作赋也定然不错吧？！。” 周渭答：“略知一二。” 薛先生问：“你读过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吗？” 周渭即吟：“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薛先生向：“此诗好在哪里？” 周谓答：“好在以势取胜。第一句一一大风起兮云飞扬，气势磅礴。第二句一一威加海内兮归故乡，表现出一股帝皇霸气。末句一一安得壮志兮守四方，仍然一番守土有责的豪迈。读起来使人信心滿滿，激情澎湃。” 薛先生点头，又问周渭：“依你之见，汉高祖之所以能战胜楚霸王项羽，关键是什么？”
周谓答：“是用人。刘邦用了一个韩信很关键，韩信就是个会造势的人。当初刘邦问他能带多少兵，他说越多越好。故有”韩信将兵多多益善”之说。也是造势啊！” 薛先生越听越高兴，又说：“看起来，你是读过了不少书，说说，还读了些什么书呀？” 周渭说：“我还读了当朝贤吏薛居正的《势胜学》，他说”不知势，无以为人也。势易而未觉，必败焉。” 正所谓“天生势，势生杰，人成事，事成名”也。” 听此言，薛先生惊道：“你认识当朝薛居正其人？他的《势胜学》，你竟背得这般娴熟。” 周渭：“并不识得薛大人，只读过他的一些书而已。” 这时，薛先生转了话题，问：“你这次从广西赴京，真是专为开油茶店而来？” 周渭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说：“不敢相瞒，小人并非专卖油茶而来，只因近些年，岭南旱灾不断，粮食减产严重，百姓难以度日，地方官衙赈灾不力，反而增税盘剝。我所在的恭城县路口村已饿死人了。所以我下了决心，这次专程赶到京城，告御状来的。卖油茶只是为了赚点生活费。”…… 至此，薛先生心情沉重，再没说什么，站起身来，点头致谢，告辞了。陈公和唐公亦跟随身后走出了店门。 袁丁即问周渭：“贤弟，此位薛先生气宇轩昂，是你何等亲朋好友？” 周渭两手一摊，说：“是我两位乡伯引来的，我亦不知他是何人。” 欲知续事，且听下回分解。一
作者简介一一 宾泽文，广西全州人，现居桂林。前期为军旅写作人，二十六岁加入湖南省作家协会，后转入广西区作协。于省级以上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小说、剧目等文艺作品六百余篇（首）十余次获奖，出版文学作品集六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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