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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衢州日报 2018-02-26 14:34:02  王晓 去年给母亲拜年，终生难忘。 初一早上5点，未拉的窗帘外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听见母亲含糊地问父亲几点了，父亲说5点了，该起了。过一会儿又说，我先起，做早饭，你等会儿。母亲因为昨晚年夜饭的洗刷，很迟才睡；往日喜欢谈闲看电视的父亲早早上床，为第二天能早起。 母亲要清扫一条800米长的街巷。这份活是她自己坚持要做的，说比困在楼房里的那段时间心情好多了。其实，还有母亲没说我们都能感觉到的，她对陌生城市的生活多了点点自信。 与母亲一同做清洁的同事要回家过年，要父亲顶替一阵，父亲从苏北老家到城里第二天，也拿起了扫帚。他们将房门轻轻带上，下了八个汤圆，吃得热乎乎的，去干活了。重回寂静里，我迷糊着想了很多过往，不知何时又睡着了。父母回来我才醒，我是被他们欣喜的说话声吵醒的。正常上班的母亲和刚来城里替人顶班的父亲，都拿到了城管部门发的红包。 我从不知道年初一清洁工的辛苦，鞭炮屑扫了几小车，这一遍才扫过，回头一看，后起的人家又放了，又是一地碎屑。母亲说这一早上就没闲，膀子都扫疼了。我在背后怜惜地注视着白发渐生的母亲。在母亲身边，不要我做一点事情，她说我平时累，在她身边就是孩子，好好歇着。 大清早，我给母亲拜年，悄悄塞钱给母亲。母亲急得要和我吵架，说没做不动呢，你们花钱的地方多，自己留着。人近四十黄花菜了，只有母亲还把我当孩子。我的泪含在眼里，热乎乎的。 正月初四，要回我工作生活的地方了，前一晚母亲就很留恋。她说，掰着手指算算，我快有十年不和他们一起过年了。母亲说这话时我一愣，这十年的空白，是我以工作忙碌、以心境窘迫为借口一年年累积的，时光的刀子真是割人，一刀刀拉得很痛。 人的心如土壤，若是没有亲情浇灌是会干涸的。守着父母，那种弥漫在心头的空空荡荡、不着边际的感觉消失了。希望母亲能一直过得满足而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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