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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街183号】杨娟 | 雁过塘

 槐树街183号 2022-10-20 发布于河北

雁过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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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ONGYUAN FESTIVAL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照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可爱情,真是如此吗?

若记忆不会苍老,他,她,他们,大概会幸福吧!

陆游,生活于公元1125年—1210年间,越州山阴人。

唐婉,生活于公元1128~1156年间,越州山阴人。大约在二十岁与陆游结婚,二人感情幸福,陆游耽于情爱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后陆母认为唐琬耽误陆游前程并且进门一年未有孕,遂命令儿子休了唐琬。

赵士程,南宋时期,越州山阴人。皇族宗室,陆游休妻唐婉后,娶唐婉为妻。一世痴情,未得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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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十四年的春天,一支珠钗,将两个惺惺相惜的灵魂拉近,描摹出爱情最初的轮廓。

恰是最好的年纪,遇见了那个意气风发,凌云壮志的少年郎,此时的唐婉,应是最幸运的。

婚后,二人迟迟未有子嗣,这无后之罪,让陆母心生不满,再加之婚后陆游将考取功名之事抛诸脑后,整日与唐婉耳鬓厮磨,使得陆母下定决心让陆游休妻。

陆母打算通过算命打卦拆开这桩婚姻。

于是她来到郊外无量庵,请庵中尼姑妙因为儿,媳卜算命运。妙因一番掐算后,煞有介事地说:"唐琬与陆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误导,终必性命难保。"陆母闻言,吓得魂飞魄散,强令陆游,将唐琬休弃。

陆游心中悲如刀绞,素来孝顺的他,面对态度坚决的母亲,除了暗自饮泣,别无他法。

于是,留给唐婉的,只是一纸休书,与那滑稽的无后之罪……

笔至此,我恨,我好恨,我恨得咬牙切齿。

我恨这荒唐的无量庵尼姑;我恨这荼毒人心的封建毒瘤;我恨这陆母的妇人之见;我恨这陆游的不坚意志……

可这一休,他不知道,要用他一生的时间来怀念。

陆游这一生仕途坎坷,直至秦桧病死才入仕途,又因自己中正之言,致使命途多舛。

而唐婉就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慰藉,那承载着与唐婉往昔点点滴滴的沈园,便是他心灵的一方栖息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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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岁的陆游,采菊路上回忆起与唐婉的往事,思绪万千,写下了两首绝句,向自己已故的爱人,诉说满腹的断肠相思;六十八岁再游沈园,睹物思人,写下诗句,诉说不变的思念;七十五岁时,再访沈园,作下两首悼亡诗;八十一岁时,复游沈园,依旧为怀念唐婉而作下一首诗;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年,再次来到沈园,此时,距唐婉过世已五十多年,陆游写下最后一首怀念唐婉的诗句后,不久便离世。

那一句“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带着对唐婉的无尽思念,带着与唐婉的情深缘浅,带着相爱不能相守的遗憾与悲凉,终化作了历史的尘土……

有人说,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但实际: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

但终究:鹿踏雾而来,鲸随浪而涌,你也随风而去……

那份所谓的爱情,什么时候,再次,被定格?

也许是上天对唐婉的眷顾,让她在被休后,遇见了赵士程。

那日在清心庵,正在游玩的赵士程,偶遇并救下了被歹人欺负的唐婉,身为皇族后裔的赵士程,这一生遇见过很多美丽的女子,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仅是这一面之缘,便令赵士程念念不忘。

得知唐婉被休后,赵士程内心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终于有了机会,忧的是唐婉所遭遇的不公。

在唐婉生活黯淡无光的时候,赵士程摒弃了所有的流言蜚语,并说出了那句“我娶你!”

身为皇族后裔的赵士程,要迎娶唐婉的消息,一时间震惊了整个赵氏宗族。在封建时代,男子婚娶被休女子,是十分不光彩的事情,何况赵士程出身显赫,又身为永嘉郡王。可在赵士程心里,高官厚禄以及名声地位,都不及唐婉重要。他顶住重重压力,不顾宗族的强烈反对,隆重迎娶唐婉。

婚礼当日,赵士程便立下誓言,此生只守护唐婉一人。

十年如一日,在赵士程的悉心陪伴下,唐婉也渐渐扫除了内心的阴霾,两人就此度过了一段美好的生活。

一切的美好本该就此延续,不料一次意外,却令两人的幸福戛然而止。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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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日,两人携手同游沈园,正巧碰见同在沈园的陆游,他怔怔地望着唐婉与丈夫相伴的样子,一言不发。此时情景让陆游想起了与唐婉的点点滴滴,而如今已物是人非,内心五味杂陈的陆游情难自抑,提笔在墙上写下了一首钗头凤,随后,这首词便传遍京城。

当唐婉看到这首词后,旧日柔情千般愁绪涌上心头,多年才得以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扯开。

此后,她逐渐变得郁郁寡欢,赵士程寻遍名医,却无人可医治唐婉的心病,不久后便辞世。

赵士程悲痛欲绝,十年如一日的深情陪伴,却不及陆游的一首钗头凤。自此之后,赵士程便一心扑在公务上,变得少言寡语,拒绝了所有的续弦提亲。不久后,他也血溅黄沙,裹尸沙场。

赵士程这一生,在唐婉生前从未纳妾,唐婉走后也从未复娶,正如他迎娶唐婉当时所立下的誓言一样,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手握玫瑰的人,无需神袛。唐婉的爱意,赵士程未赢得,可是,他的内心,被点亮过,那份对爱情的虔诚与执着,千百年来,让他从未输过。

路过公元十世纪的越州山阴;路过那方承载了无尽相思的沈园;路过题有《钗头凤》的那面红墙;路过赵士程倒下的那片沙场……

千万思绪,我不禁泪目,不是被历史的沙尘迷了眼,而是哀婉,哀婉什么,我不知。

于壬寅年冬

作者简介

杨娟,甘肃平凉人,苏东坡的忠实粉丝。

老板丨婉清扬

老板娘丨夕夏

管家丨六郎

店小二丨安默 / 小七

门客丨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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