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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夜市，算得上是杭州“老网红”了。记者9月底到访时，只见大约300米长的街区里，人群熙攘，格外热闹。到了国庆假期，人流量更不得了，几乎每个摊位前都被围了好几层，谈价钱纯靠吼。数据显示，武林夜市平常日均客流约2万人次，节假日最高可达5万人次，与杭州市中心一家大型购物中心不相上下。武林夜市有什么独特之处？ 
来逛武林夜市的市民在挑选多肉植物。 巩持平 摄
做不一样的小生意
王乐乐的游戏铺是夜市最尾端的一家摊位，人们用35元买20颗“子弹”，击落摆放在架子上的纸杯，打中的数量足够多，就能抱走对应的毛绒玩具。游戏形式不新颖，也不稀奇，但大家爱玩。王乐乐描述，每到周末或节假日，来摊位打枪的顾客几乎没断过，围观的人都能站满一圈。她在这里摆摊将近1年，基本能保持每月上万元的收入。
刘婕的摊位上卖的穿戴甲是夜市里的小众类目之一。摊位主要用来展示样式和扩展客群，部分手工甲片需要测量顾客手部尺寸，再专门制作之后，快递寄给顾客，得等一周左右。即便如此，生意好的时候，刘婕每天也能有八九百元的进账，更重要的是，3个月，她积累了将近300人的夜市粉丝群。
除了这些寻常摊位，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有位摊主在夜市“做媒”，摊位上放了两个盒子，一边是女生的联系方式，另一边是男生的，花1元，就能获得一个异性手机号，或者放进去自己的，等待被抽取；有摊主“卖”灯谜，25元猜一次灯谜，猜对即可获得奖品；甚至还有吊杆100秒的现场挑战，付费开始计时，成功才能拿走娃娃公仔……
武林夜市目前有200多个摊位，摊位费每月2800元左右，仓库租赁费300元，23时后若要“加班”营业，每天加收50元服务费。刘婕告诉记者，在招商时，武林夜市更鼓励“不重复”的类目，像美甲、小吃，摆的人比较多了，要排队等摊位，得有同类型摊主不做了才能入驻。“做的生意大同小异，彼此竞争；做不一样的生意，更能吸引人光顾夜市。”刘婕说，武林夜市的多样化是摆摊能挣钱的撒手锏之一。
另外，武林夜市中卧虎藏龙，不乏网红摊主。比如喷漆画摊主姚钢，用喷漆作画，不同颜色的罐装水溶性喷漆、打火机、美工刀、海绵，再加一台音响，是他全部的创作工具。2020年开始，姚钢开始在网上直播，每周直播2到3场，全网粉丝300多万，想购买他的作品，等上大半年是常事。还有不少人正在努力成为网红，摊主们在各大社交平台分享自己的摆摊经验和奋斗故事，为自己积攒粉丝，也给武林夜市在网络上带来不少“露脸”机会和大众关注。
武林夜市中的快递盲盒摊位。 巩持平 摄
求变求新
2013年，武林夜市在武林路上开张营业，也继承了武林路求变求新的历史基因。
最早在1995年，当时杭州的“霹雳舞王”王东伟，用两桶蓝油漆和一捆英文报纸重新装修了一家丝织厂门市部，在武林路开出服装店。自那之后，更多人嗅到了商机，不少有个性的女装店落户武林路，武林路也成为洋气和精致的代名词。2002年，杭州正式命名武林路为“时尚女装街”。
2010年，武林路的生意受到线上购物以及人们生活方式改变的影响，一落千丈。服装店铺经营者考虑租金成本，逐渐搬离。武林路探寻新一轮发展，西餐厅、咖啡馆、书店，甚至火锅店，陆续开张，包罗万象，成为一条生活消费街区，重获生机。过了3年，武林路上开出武林夜市，成为新的消费增长极。
武林夜市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杭州本地人都知道，几年前，夜市也曾出现过摊位占道违规经营、摆摊区域内垃圾遍地的现象。后来，经过几次整治，管理方划出几条白线，所有摊位不得超出划线范围；同时统一摊位样式，由普通的“地摊”、长条桌子，升级增加了写了四国语言的小招牌和蓝色大棚。
改变的不只是“面貌”。当短视频和直播成了新趋势，武林夜市就通过出政策、发设备、办培训等方式，鼓励摊主们线上线下同步发展，超过30%的摊主实现了网络和实体一体化销售的转型。“大网红”姚钢便是如此诞生的。武林夜市管理方也亲自下场，创办了短视频账号，以夜市故事和人物为原型，创作暖心短剧。一年前，明星谢霆锋也曾来此探店，相关短视频在平台上收获了200多万个赞、11万条评论，至今还不断有人到他吃过的摊铺打卡。
今年，武林路又变身“元宇宙一条街”。概念听起来玄乎，其实是用AR技术，虚拟信息叠加现实场景，让武林路直接空间升维。在武林路9号和梅鹤堂，有一个赛博朋克元宇宙世界，有俄罗斯方块、时空大门、时空黑盒、经典武林事。通向嘉里中心的隧道里，有“舞林仙踪”能量局。在武林夜市，两位名叫“武武”和“林林”的虚拟原住民会教你点击掉落的时空盲盒，可随机出现代表女人街的美好之物。
武林夜市也许很难长盛不衰，但终将被一代代人“重新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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