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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国家非常重视法治。 这几天的大会，最高层也在强调：坚持全面依法治国，推进法治中国建设。 可见，法治如此重要！那为什么法治那么重要呢？或者，法治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一个社会好与坏，由三个关系决定：是人与社会的关系，人与组织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 能够同时解决好这三个关系的，其实只有法治。也就是说，一个社会好不好，看法治的程度如何。 01 人与社会的关系：秩序 法律的起源，并非为了解决公正而来，而是为了解决秩序问题。 有点不公正，但是社会还在；但要是没有了秩序，社会就土崩瓦解；法律就是先把规矩树立起来，秩序建立起来，保障社会能够运转。 解决秩序有许多种方式，蚂蚁和蜜蜂，都有自己的解决方式；但是用法律来解决秩序，是人类的创举。 所以，秩序有两种：一种是蚂蚁的秩序，一种是人类的秩序。最大的危险，是将前者的秩序当成了后期的秩序。 当年的法家，包括后来许多人，执迷于第一种秩序；虽然也可以达到一定的效果，比如令行禁止，比如快速完成某一目标。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蚂蚁的社会失去了进化的可能性，不能快速迭代，不能发挥每一个个体的创造力，不能带来创新、不能带来经济的繁荣，社会的进步。 所以，才有了第二种秩序的可能性：用法律来构建人类的秩序，提供一个底线，然后保持足够的弹性，并保障这种弹性。 为什么要有弹性呢？这里涉及到人的自由、创新、创造力，简单而言，在一个信息与人能够自由连接的秩序里，人们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创造力。 举一个例子，清零是我们的目标，但底线是什么？划出底线来，说清楚，这样人们就有了弹性，就有了创造力，就会有人去探索、研究、找到比核酸检测更好对抗病毒的方式，最终战胜病毒。 人与社会的秩序，这种秩序是一种有底线有活力的秩序，只有良好的法治，才能实现这种平衡。
02 人与组织的关系：信任 人与组织的关系，有两种：服从，和信任。 传统的法家，认为法律的意义是建立服从关系，所以不仅要把法律公布出来，还要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确保法律的执行。 但这种做法，看上去很有效，但也有很大的副作用：证明是否真的服从，成本太大，风险太高！ 赵高的“指鹿为马”，就是一种证明是否服从的例子；我再讲一个世俗一点的例子，我之前办理离婚案件，有一个女的很强势，希望男的什么都听他的，男的也愿意，但后来矛盾越来越大，为什么呢？ 因为女的永远觉得男的不听她的，定了许多规矩，比如不能十一点之前回家，不能买软云烟以上的烟，不能主动请朋友吃饭，而男的也疲于奔命，做得再好，也不会被挑刺。到最后，大家都很痛苦。 为什么呢？因为服从是一个非常抽象的词语，很难用准确的词语来界定：如何证明一个人是否服从？如何看待每一个个例？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就像现在，我们用每天的核酸、每天的谨言慎行来证明自己尊重这种制度，但我们依然不被信任，一样容易被猜疑。这就带来了两个问题：成本，关系的僵化。 在每一个餐厅、每一个商场、每一个商店、每一个小区、每一个高速出入口、每一个办公楼增设一个检验人员和设备，这就会带来巨大的成本。 关系的僵化呢？服从带来的是，服从于某一些人，而不是尊重规则，那这种关系缺乏内心的认同和尊重，就会搞得有点点僵硬；彼此都不够信任，彼此都需要对方去证明。 你让我猜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也让你猜，我到底是不是真心服从。猜来猜去，信任就荡然无存。没有了信任，那人们怎么做出买房、开工厂、开餐厅、买股票、与别人做生意、扩大投资等决策呢？ 大家什么都不敢去做。所以，法治的价值就体现在这里：非常清晰地界定人与组织的关系，并用非常清晰的例举方式来确定哪些行为是不被信任的，除此之外，都是信任，并且严守规则。 什么叫做清晰？清晰的定义就是清单式的例举，法律都发展了那么多年，这些理解还是应该有的：用list的方式来完成，大家不要猜心。我看着清单，清单内，我严格自律；清单外，我随意发挥，我也不怕你不高兴，对我有不利。 中国古代有句老话：论心世上无圣人。论心，大家都是有罪，都会被借题发挥，那大家岂不是活着都如履薄冰呢？所以，要“论迹”，迹就是行为，可以被界定、被分类、被列举出来的行为。 大家都按照这个规矩来，人与组织的关系，就从服从到彼此信任。这一点很像如今的基督教，过去也是搞强迫服从，玩不下去，后来厘清了关系，有了彼此的信任，还能进化为一股文明的力量：人与组织关系和谐了，管理的成本降低了，大家也就更容易安心和开心。 心情愉悦，人才有创造力。大家才会开足马力地发展自我，这样就会带来整个社会的繁荣昌盛。
03 人与人的关系：安全感 两群不同山头的猿猴，一碰面就会大打出手；为什么呢？因为没有法律，大家彼此都没有安全感，不知道你来做什么，是不是要抢我们的东西。 而我们为什么可以安心地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与陌生人交流？或者发生贸易？我们的安全感从何而来？ 这就是法治的价值：在人与人之间建立安全感。这说起来容易，但是要做到，还需要几个问题非常关键。 第一就是平等的问题，如果人分三六九等，彼此的安全感就没有了。你高我一等，你会认真对我的权利吗？不会啊；而且，同样的生意，你有机会，而我没有，那这生意也搞不下去了。 第二就是公平问题。其实，公平不是决定的，而是一个博弈制度的公平。法律就是一个博弈的工具和规则，让弱小的人，可以去对抗强大的； 举一个例子，我是一个普通的人，我被人欺负了，不管这个人是省委书记的儿子，还是马云的儿子，我都可以让他付出代价，承担责任，比如打个七八下板子，或者赔个七八个亿，那他们肯定就会老实一点，这就是很好的制衡。 但如果他欺负我，不过被警官批评两句，或者赔个几千块钱，你说，这会有制衡的效果吗？安全感不是赐予的，安全感是自我在社会中的感知，是自己有所依仗的公平规则，是经过博弈后相互制衡产生的。 法治的价值，就是这样一个平等的、公正的博弈框架，让大家都可以充分利用这个博弈框架，保护自己的权利，看到自己的力量，可以提供制衡，实现自身的安全。这时，才是真正的安全感。 一个社会，要发展，人与人之间没有安全感，就不会有良好的互动、交流、合作，商业、文化、经济也不会发展。人类文明的演进，其实都是不过让每一个人更有安全感。 你看，法治真的很重要！ 没有法治，不仅没有了繁荣的可能性，还会让大家过得没有安全感、没有信任感、甚至没有正常的秩序，那生活就会一塌糊涂。 这也是法治，对于我们每一个人的意义。我说的是每一个人，每一个组织，没有人可以例外的，权力带来的快感只是暂时的，而法治才是永恒的。 祝我们的法治程度越来越高，社会也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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