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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来李斌:猜猜谁投的100亿?

 新锐汽车观察 2022-10-21 发布于广东
文 / 穆 弘
图 / 网 络

01.    融资100亿?加戏有点多

最近几天,李斌秀了两段恩爱。一段是主动晒,一段是被动晒,都符合互联网人的“尿性”。

2月19日,李斌在蔚来的App上展示了自己做的两道菜——土豆炖牛肉和清炒奶白菜,并且@了他老婆王屹芝。

两道菜卖相很一般,照片也没有用美颜。李斌时不时晒日常生活,这次客串厨子,粉丝更热衷讨论的是“斌哥秀恩爱”。

秀恩爱是互联网圈大佬常用的加分项。马斯克、马化腾、何小鹏、雷军都曾“不经意”地带出另一半,网友瞬间觉得大神离得很近很近,亲和力超强。

另一段秀的是蔚来和合肥合作。一个星期后的2月25日,李斌赶到合肥江淮工厂,参加落户合肥的现场签约。

这一次主动展示成果的是合肥。当天,合肥政府发布了一条微博,宣布引入蔚来汽车中国总部项目。一组现场照片显示,在安徽省、合肥市高层的见证下,李斌签署了落户协议。

令人疑惑的是,这次合作毫无预兆,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一个有趣的小插曲是,合肥发布微博后,很快引起了媒体广泛关注,其后又默默将微博删除,修改后重新发了一条。

蔚来高层,无论李斌还是总裁秦力洪,从事前到事后,面对媒体的围追表现得“欲露还羞”——这不太符合逻辑。

当天下午,在以新势力造车“票圈”高层为主的“未来汽车开发者俱乐部”微信群,已经炸开了锅。面对何小鹏、张海亮、沈海寅等一大波“同一战壕里的友军”的祝福,李斌简单用四个字“谢谢大家”作为回复。

蔚来不是一家低调的公司,李斌也不是不想秀恩爱。非同寻常的低调,自然有低调的内在逻辑。

根据合肥发布的信息,有两个核心点:一个是蔚来汽车中国总部落户合肥;另一个是项目投资超百亿元。

从合肥的角度看,这是一个招商引资项目。而蔚来的需求则是获得融资。两者潜在的联系是,蔚来将中国总部放到合肥,合肥直接或者间接帮蔚来融资。

但问题是,当天签署的是一个框架协议,不但没有具体的方案,而且只字未提投资蔚来。合肥政府发布的信息称,蔚来在合肥的中国总部项目的投资达145亿元,但后来被有些媒体演绎为,蔚来将获得来自合肥的超100亿元投资。

这部戏加得有点多。秦力洪后来对媒体说,关于投资超100亿,要等具体签完协议才能定。

他没说谁投给谁,如果顺着合肥政府发布的意思说,那应该是蔚来在合肥投资,蔚来拿钱。

02. 售卖“总部落户”

 李斌的低调,源于另一个层面的担心,合肥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亦庄?

去年5月,蔚来宣布获得亦庄国投100亿元注资。当时的蔚来很高调,作为其创立以来最大的一笔融资,蔚来可谓意气风发。

作为回报,蔚来对亦庄国投的承诺是,蔚来中国总部落户北京,并建设北京生产基地。同时,蔚来向蔚来中国注入特定的业务和资产。

当时,双方签署的同样是框架协议。从内容到合作方式,“合肥协议”看起就是“亦庄协议”的翻版。

但去年10月,亦庄国投正式对外宣布,从来就没有和蔚来签署过正式协议。亦庄国投不投资蔚来汽车。

李斌和蔚来被打得灰头土脸,但又毫无反驳之力。框架协议的意思,其实就是两个人有一个共同话题,然后说“要不我们聊聊”?要怪就怪蔚来太急于发布。

就在“亦庄协议”告吹前,蔚来还和湖州谈了一次。除了融资金额为50亿元,其他合作方式也差不多。但湖州政府在消息传出的第二天,就出面否认了,外界根本来不及联想和发酵。

这些传闻满天飞的时候,蔚来是最大的获益者。每一次有传闻,蔚来股价都获得飙升。这一次也不例外,“合肥协议”签订当天,蔚来股价上涨13.4%。

此时的李斌和蔚来,当然要表现得更低调来避嫌:一是因为有前两次,李斌和蔚来站到台前去宣布,可信度会大打折扣;二是万一再次告吹,李斌低调的姿态,也不至于打脸太厉害。

两次告吹的原因,本质上来说,是蔚来的底牌——“总部落户”的价值被地方政府质疑,包括亦庄国投和湖州政府。

但“总部落户”之所以还有一定的诱惑力,在于地方政府对于总部经济的追求。希望能形成总部集聚效应,并通过“总部——制造基地”功能链条辐射带动生产制造基地所在区域发展。

但实际上,蔚来汽车在上海已经有一个总部,他们称之为蔚来全球总部。而和亦庄国投、合肥谈融资,是捣鼓出来的蔚来中国总部。

了解蔚来的人都知道,除了资本和少量的研发,蔚来目前没有全球业务,即使在中国市场,未来也不过是一家规模很小的车企。

上海到合肥的距离为466.2公里,中国总部和全球总部如何分工?从逻辑上来说,似乎很难说得通。

按照合肥方面的说法,蔚来将在合肥设立中国总部,并且围绕合肥与其周边区域,建立研发、销售、生产基地,打造以合肥为中心的中国总部运营体系。

从这一点可以看到合肥的真实意图,将蔚来在上海的总部变成一个空壳,将合肥总部打造成实体。

但对于蔚来来说,搬到合肥,成为合肥的公司已经不太可能。四年前,在上海没有巨额资金支持的情况下,蔚来全球总部选择嘉定,是因为上海完备的汽车产业链和人才优势,这是合肥取代不了的。

更何况,蔚来的研发总计投入已经超过100亿,不太可能将核心研发转移到合肥。李斌如果在离上海这么近的合肥再建研发、销售体系,恐怕会被投资人唾弃。

那么合肥可能得到什么?生产基地是有可能的。问题是,江淮给蔚来的产能达到年产10万辆,以目前蔚来的销量看(2020年的目标3万辆),几年内都不缺产能,无须新建。 

03. 互相捧场

去年,网上有一篇写安徽的文章,传播很广。大意是安徽背靠长三角,但似乎跟长三角完全扯不上关系,失落多年。

从全国范围看,安徽的经济发展也是最没有存在感的省份之一。

安徽近年的失落,和汽车产业有相似的路径。汽车作为工业中的工业,其实安徽的底子不错。如果放在15年前,奇瑞和江淮组成的安徽“双枪”,风头几乎可以盖过全国大多数省份。

但经过了近10年的变迁,奇瑞跌入谷底,江淮大起大落,安徽汽车工业衰落。安徽汽车工业像个落魄的财主,守着老宅子度日。

导致安徽汽车掉队,既有奇瑞和江淮企业内部的原因,也有当地大环境的原因。

但毕竟辉煌过,所以,安徽人实际上是有汽车工业情怀的。最近几年,安徽不断探寻新时代汽车产业发展的路子。2017年,江淮和大众签约,成立新能源合资公司江淮大众。

全球巨头大众像一个救世主一样,被寄予厚望。但结果令人失望。江淮大众搞了三年,没有像样的车型出来。现在,事实上已经接近停摆,很少看到新消息出来。

安徽太需要新一代的车企,去改变固有的汽车产业,重新崛起。后来江淮给蔚来代工,似乎也是个路子,至少产值和税收留在了合肥。

但除此之外,被称为新生代“明星”车企的蔚来,并没有给合肥带去造车理念、研发实力、汽车人才,以及产业集群的效应。对于有发展汽车产业情节的安徽,这还远远不够。

安徽找蔚来要总部,似乎合情合理。不过,以蔚来目前的状况看,很难成为安徽汽车产业的“救星”。

蔚来的困难,并不比安徽轻松。从财报上看,蔚来自2014年成立以来的亏损总额达到约57亿美元(超过400亿元人民币),蔚来和李斌几乎成了“会烧钱”的代名词。

在2019年经历了市值暴跌100亿、股价逼近1美元面临退市风险、大裁员、融资失败等多轮危机后,外界对于蔚来的认可度,出现了巨大分歧。

资本正在丧失信心。标志性事件是,从创建起就支持蔚来的第三大股东高瓴资本,从去年第三季度起开始大规模减持蔚来股票,最终在年底做了清仓。

尽管最近两个月,蔚来宣称卖出了2亿美元的可转债,但这种小规模的融资,对于平均每天亏损3500万的蔚来说,几乎可以算杯水车薪。没有可能真正将蔚来从泥淖中拉出来。

安徽的问题,无外乎是能不能引入新型汽车产业,而蔚来的问题,是能不能活下去。相对于安徽需要蔚来来说,蔚来更需要能大量输血的安徽。

春节前后,往往是地方政府招商引资的重要窗口期。疫情期间,各地政府推动“云”签约。2月25日上午,2020年合肥市重大产业项目集中(云)签约和江淮蔚来EC6量产项目启动仪式在合肥市江淮蔚来工厂举行。包括蔚来汽车中国总部项目在内的8个项目集中“云”签约,总投资1020亿元。

蔚来和合肥的框架协议,就在这一背景下签订。对于安徽和合肥,后来李斌在接受采访时,说了一句话,“合肥在长三角一体化中战略地位日益重要”。

看似不着边际,莫名其妙,实则意味深长。作为安徽人的李斌,太懂安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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