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阔的生命叙事中:普化疼痛+还原孤寂+淬炼预言——读姚辉的散文诗 “一束花,微末至极,却又独一无二,在其独特的生命中,因为一些难以言喻却不言自明的悖论,它将被等同于万物存在的神圣本源。”赫胥黎的这段话可视作一个引子,顺滑地启动接下来的评述。“混沌是泰初之神”,如何在喧嚣的尘世间界定生命与终极启示的正向相关,这是诗人的一场修行瑜伽;通过语言的罗织,在万物疼痛的普泛倾向中抽离出特质的生命叙事,正是姚辉所要展示的诗化心迹,他正在形成自己的第五象限。从本体觉到万物觉,这是一个空灵的自思境地,抑或一个思维熔炉,姚辉择取自然元素进行还原、化合,萃取自己认知体系下的真如和集谛。作为一个“心智自由”者,诗人在用“心”感知世界时,早已超越了物物界域,不再囿于狭隘的二维平面上,而是在各个维度间自由切换;从点到点的单线陈述已显无力,诗人觅到了一种观照大千世界的新模式,从广度、深度、高度到时间,动态建构了一个无量的四重轮回。姚辉诗写的地理基点是贵州高原,独特的高原气候孕育了诸多非概念化的既定之物,经过时间的演绎,早已达到万物相容,万有即一。面对它们时,诗人的心智是无所顾忌地全面敞开的,所有的思维触角都伸向自然,同时自然也无所保留地释放出所有的信息素,以供诗人择取、吸纳。辽阔,是我读姚辉的首要印象。这种辽阔性突显在每一次诗写中,文本呈现出一种自然的延展和伸拓,视觉场面宽广,从而使得阅读自动进入一种高度,唤醒沉睡的神和灵。辽阔性彰显了一个诗者的诗写格局,需要长时间对万物的注视和倾听,需要知识基础的架构;从诗歌文本上可以看出,姚辉一直是个时间里的修行者,他锤炼自己的意志和语言,达成了自己的诗歌精神,维系着呼吸和凝望。姚辉善于将自然界的种种意象罗列并置,高原基点之上的一山一水一木一石一鸟都是他诗写的元素。大量的自然意象并非是简单的“原型”摹写,而是将它们提升到“头上三尺有神明”的高处,加之散文诗的任情抒写,叙事成分在诗底缓缓地自然流淌;通过近距离的入微刻画,万物显示出了一种神圣的“他性”来。姚辉是一个沉静的诗人,自律性很强,通过多年沉淀,无论是个性语言的表达还是形上思维的启示,他都达到了应有的高度,他在成全自己,达成一个终极的物我熔融状态。鸟的意象进入姚辉的视野时,已自带叙事功能。鸟是“飞翔的文字”,它们“度着自己的光阴,在山川草木间,鸟们,熟悉着早就熟知的一切。”鸟的身上藏着岁月的沧桑叙事,这恐怕也是诗者不厌其烦抒写鸟的原因之一吧,鸟占据了姚辉思维空间的大半领空,鸟“扇动自己的灵魂”,“想着与四季有关的旧事”,它们“站在花与叶的空隙间,默默地,以惊秋的慧目,看看天地”。(《对时间有所警觉·鸟》,004/188页)鸟,是自然界的通灵者,是万物的信使,承载着万物进化的密码,“一只鸟飞了很久。它想提醒我什么?”姚辉以惯用的质询句式开始了这个长篇,鸟从岁月中穿梭而来,带着某种启示,或者警示,“一只鸟,从土的桎梏中,找到曾经刮伤毛羽的惊惧。”它们借助飞翔克服这种恐惧感,藉助造化赋予的灵性,“鸟,触及了岁月苍老的所有方式”,它们“不随意啼叫,它的悲凉里,有涉及所有史册与生存的千种依据。”在通天达地的弦上,鸟们沉默着,它们“翻阅的沧桑低于回望”,鸟影迭加,遮住疼痛的伤疤,敲钟的人能体悟这份刀刃上的叙事吗?很显然,散文诗让姚辉的思绪更加自由地抒写,他以鸟借喻自己渴望的自由,“鸟与枷锁及皮鞭弯曲的阴影隔得较远”,“鸟与我们习惯颂扬的脸膛及欢乐隔得较远”,鸟就是鸟,不一样的骄傲,“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像某种风声,或者火势——鸟将骄傲藏在骨头中”,“鸟与仓促的赞美隔得最远。”从“较远”到“最远”,一层层的递进关系,让诗者的思绪袒露无疑,鸟是另类的物种,我们通过仰视,在鸟身上探得人类自身的生存密码,“鸟声铸就的死亡”掀起大地上辽阔的悲壮情绪,然而生命依然继续,“你将看见鸟以消失的方式重现。”盐与雪之歌,曾经造就了早期人类的生活状态。盐是构织生命的重要物质,是人类历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重要质素之一,“在所有文化形态中,盐历来具有某种象征的性质”。姚辉在“鸟”的篇章中引入了“盐”,给人一种突兀的惊喜之感,“除非经过符号化的过程而间接地被他人感知,否则知觉、情感、洞察、幻想,凡此之类,都属于秘密,不能被传达到外界。”盐的沧桑属性,在此被姚辉符号化了,与鸟的历史感相互映射,“谁熟悉盐粒中坎坷的往昔?祖先被灾祸遗忘,谁,记起过盐粒中四散的泪滴?/我在盐粒中雕琢过多少褐色的山川?让山势布满血迹与爱,布满一个种族的信仰,质询——我在盐粒中,接近过鸟影无限延绵的追忆。”这不是无关痛痒的抒情,只有经历过岁月的人才能写出这种真实的“疼痛感”,姚辉把现实的存在画面,转化成了内在的逻辑图式,带着诗意的理性雕琢,让一切物相都在自己的观照中,清晰可见,万物本性共联。对于鸟的诗章,已经进入了某种“仪式感”,牵涉到生,牵涉到死,“鸟有自己乌托邦独创的阴影。阴影,与欲望及哀怨无关——鸟的乌托邦削伤怀想,划破血滴与空旷——谁,接近鸟的往事,用经卷般颤动的缄默,重复鸟年复一年的足迹。”(《在高原上·鸟》,039-045页)寓言即将生成,过多的解读恐有误导之嫌,不如干脆读一读原文字,“鸟飞过,天穹遍布古旧的皱纹,有人,在鸟的光阴里,活成记忆——”,但是“谁能够为一只鸟艰难的活着——活成一种徽记,一次守候?”一个人向内掘进的力度有多大?姚辉通过《黑蚁传》展现了多种可能性,这个文本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散文诗,带着一定的超越性和实验性,其魔幻色彩的角色代入抒写,更多的让读者进入一种自我身份的追询中。诗者给黑蚁的界定在第一小节中就非常明晰,“蚂蚁感受到了某种隐秘的疼痛。”“疼痛”是姚辉自我体味的标签之一,也是最常用的元素之一,在密集的使用频率中,这个词语仿佛已经变成了他的“意象”之一。蚂蚁在二维平面上穿行,熟悉地下的生命脉络,短暂的一生都在忙忙碌碌,卑微、无足轻重,这种渗透到骨子里的凄凉硌痛了诗人的思绪,以蚁生寂照人生,生命在多个维度上异彩纷呈,然而这种落寞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我在霞光上找寻我骨肉里深藏的疼痛,找寻被其他蚂蚁打碎过的疼痛,我还找寻梦境曾经凝结的光泽,寻找被梦境扼弯的第五只瘦腿和它上面斑驳的伤痕。”诗者自拟一只蚂蚁,作为蚁群中的弱者,他无时不刻都在感受着生命带来的疏离感和疼痛感,他用蚂蚁的眼泪予以纾解,“蚂蚁的哭泣就是一种仪式,一种咀嚼时光或者忘记生涯的方式。但这样的哭泣是非常少见的,活了这么多年,我也只遇到过三、四次”,“我从蚁巢外的黄昏深处归来,看见了这一正在结束的浩大哭泣场面,我有些吃惊,疑惑。蚂蚁有蚂蚁自己的泪水,蚂蚁有蚂蚁自己的追缅,忧虑,为什么,都会聚集在这一刻,齐声啼哭?为什么?这整整齐齐的哭声,会风一般卷过蚁巢,惊动不倦翻覆的大地?”(《在高原上·黑蚁传》,152-158页)“执寂以御有,崇本以动末。”很显然,姚辉以蚂蚁反照人生际遇,在悲凉的底色上涂抹属于自己的声音和色彩,“世世代代的蚂蚁们,立命其中,安身其里,又将巢穴不断扩展、延伸,让它像秋末的风一样盖满土层深处的幽寂,让它把地下沉潜了千百年的凝重与幻梦顶出些六边形的窟窿,让它用成千上万的蚁骨,叠就,一座喧嚣无匹的暗黑宫阙。”暗黑中涌动着无尽的力,来自深度的疼痛紧紧地系在视线末端,那种苍凉若隐若现,若即若离,掘住读者的呼吸,欲罢不能的阅读,牵引着你进入姚辉的“蚂蚁世界”。无为,故虚寂自然;无不为,故神化万物。哦!蚂蚁,梦境中的蚂蚁,寓言中的蚂蚁,哭泣中的蚂蚁,疼痛中的蚂蚁,在这个“空旷而生涩的世界”中,“我,扛不走一丝一毫某种微不足道而又始终不懈萦绕在古老蚁巢中的古老预言。/我扛不走过多的伤痛,以及回望。”(《在高原上·黑蚁传》,159-166页)“任何有精神的肉体,注定要独自承受痛苦、独自畅享欢乐,这是人之本性。”对于疼痛的体验,真切地烙印在诗人的精神阈值上,姚辉通过自己的逻辑图式进行了诠释,在阐述的过程中,进化出专属于自己的生命地图。正如社会生物学家威尔逊所说,“具有理解力的生命能够领悟自身存在的道理才算成熟的生命。”姚辉并没止步于此,而是把地图进一步延展,从二维平面到多维宇宙星空,他将“疼痛”进一步普化,“你记住了自己的痛处,但说不出苦痛的根源,说不出苦痛延伸的最好方式——星空困乏,你,说不出星空困乏的种种努力……”当视线投放到星空时,这种生命的叙事更加辽阔了,“你是星空背面的预言者,你在悲伤前,首先顶住了星空倾颓的轮廓”;为星空立传,帮助星空找到“自己的悲伤,或者疼痛。”(《在高原上·星空叙事曲》,091页)诗者的寻觅之途是从草和石头开始的,他发现了星空的映射体,“星空的种类繁复,坚韧:草或石头的光焰,拥有另外的辽阔——星空有空是竹编的,与铁打的苍茫不同,星空,有可能转化成春水的第一种迟疑。”接着是马,“星光的褶皱被谁移到白马的肩胛上?别让它超越鞍鞯,超过马燃烧的骨头——别让星光,拥有太多陌生或熟悉的名字。”再接下来是花朵,“顺着花朵,你可以登上那片反复练习飞翔的星群。”同样,尘埃也是星空的映射之一,“尘埃与怎样的苦痛有关?”“一只大雁留下大片无法靠近的星空”,与此同时,“蟋蟀与星空有约。七上八下的蟋蟀,寻觅星星暗暗消减的幸福指数。”然而,星空下的小幸福稍纵即逝,“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时间对此却默而不语。最终,尘归尘土归土。梦境重现,蟋蟀嘶鸣,星空依然繁复,“你必须占据超出梦境的种种位置,让星星贴近旧臀,或者三月的手;让星星落光紫色齿牙,从野地里,捡拾自己锐利的苦痛。”星图的启示录上,出现了蜻蜓的影子,“超越青苔,超越青苔密布的星空。”沧桑与救赎,随着星光时隐时现,“赤鱼掠动星空。……赤鱼走出多年替代夕照的宿命,露出白亮的骨头——它将山河拴系在苍穹上,它欠星空一片翻涌的羞愧,恨,一份坚硬的痴迷。”(《在高原上·星空叙事曲》,089-099页)无论岁月如何嬗变,疼痛依然重复如昨,这是万物并联的痛(焦)点之所在,或许草药能够疗救?星空叙事曲里出现了石头、草木、马、花朵、尘埃、蟋蟀、梦境、赤鱼、草药、乌鸦、闪电等人间意象,这些“符号指涉的事物,原本归属于互相排斥的经验领域”,但是在姚辉构织的辽阔的叙事场景中,这并不奇怪。青龙、白虎、玄武、朱雀,星空本就观照人事,以万物类比的抒写方式,诗者呈现了一幅新异的庞大的星空图卷,纷呈繁复,疼痛得以实现广度的延展。时间是一个“疼痛的实在”。我们可以从大多数诗人的诗作中发现时间的影子,但是每个诗人对时间的解读都是个性化的,时间之矢上承载了太多的唏嘘或希望,“时间就是创造,或者什么都不是。”“对时间有所警觉”的姚辉“面对时间的倾诉”时,照例抛出了追询句式,“谁将在那个命定的日子里悄然走失?重新微笑时,谁将放弃最后的倾诉?谁,将无法逃避未来的疼痛?谁将静静守候一片未开的花洒落于远处的风雨?”“真实世界有其通向新鲜事物的时间通道的特性”,然而此时我们仍然“睡在一些时间的碎片之上”,正是“因为对时间有所警觉,我们,已有理由在一声声宿命的滴答间,反反复复地,碎割自己。”(《对时间有所警觉·对时间有所警觉》,072页)时间是一道谜语,时间是一个陷阱,苔痕映阶绿,孤鸟倦低飞,“时间移动,水在以我们熟悉的方式流淌……”不止是水,万物都在时间上流淌着,“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时间赋予万物以运动的属性,即使恒星太阳也是如此,时间仿佛变成了一个矢量,一味向前,直到终点。未来有一个终点在静静地等待,熵增寂灭,万物不复,这种惆怅欲说还休。未来不再是给定的未来,而是变成了一种“构造”,“你把道路复印在太阳的隐秘中,让太阳找不回赤红的疼痛”。对人类而言,太阳与时间构成了一对互喻关系,太阳见证人间沧桑,叶子老去,飞翔老去,刀刃老去……在《太阳》这组诗里,姚辉同样启动了自己专属的叙事场,太阳与万物的关系不言而喻,息息相关,太阳化生万物,万物映射太阳,“太阳长满赤叶。……太阳还可以长满梦的枝丫,或稻禾的背叛,爱——谁被太阳放弃的黄昏诅咒?”“一束阳光就是一堆石头——是石头累叠的言说。是大地羞涩的痛。是衡量灵肉的最初尺度……一束阳光,缠绕在石头与面具深处。”这不是语言的魔法,而是一场高级透视,广度、深度、高度上的疼痛在时间里集起,被时间藏起,藏在岁月的缝隙间,等待一场涅槃,因为“你摸到了时间的根系,像一道结茧的瀑流,你摸到的时间被重新围合于黄土中——你摸到了,太阳失效的潮汐。”(《在高原上·太阳,129-133页》)“从今以后,空间本身,以及时间本身,注定要消亡成为纯粹的幻影。”时间藏起了疼痛,此刻,伤疤不显,惟有诗意流淌……2019.8.3-4于广州 如果你站在树下,一只狗,靠着你渐渐拉长的影子——你,也是。村庄并不生僻,但要写清它弯曲的笔划,你,必须用尽全部的灵肉与血……它们允许时代维系固有的脸色。对于麻雀灰黑的粪便,时代的回应是:旷远。沉重。以及云。现在,父亲开始老去。他知道,旧屋两侧的黄泥深处,仍堆满了石榴树弯曲的各种根系。熟悉的乡村被挂在倾斜的墙上。雨刚停歇。太阳,自草丛中,涌出。与族谱上抄写的不同,你的祖先,有水的乳名;有小猪舌头般卷曲的绰号;有一个可以用来燃烧的青杠树般硬实的官名。你的祖先,用三种名字,垫高了山丘和岩石上的季候……因为大地所说出的玉米叶是绿色的,玉米缨子是粉红色的,玉米的粒是黄金与夏日的第九种儿子——灯早已熄灭。鸟的眼,睁着,它知道大地所有的缄默之谜。想找到泥土中种子绽开的路径,你首先必须找到一条虫豸的道路,然后,让自己循着虫声,穿过层层黄土,成为一粒黑色的坚持等待的种子。我向谁说起过高原的痛处?兄弟的骨头,藏满山峦。狗吠。而所有的疼痛,已默无声息。雨滴,从火焰之巅,掠过。那些将石头刻制成诺言的人,如今去了何方?我说出过群山凌乱的足迹,但却常常忽略你骨节深处不断痛痒着的一部分时代。一种典籍碰碎其他典籍。谁,将身影誊写在典籍疼痛的某一页上……云停在山坳上,那些远去的鸟,灰暗,冷,比十二月的风,更为繁复,迅疾。一只鸟,重新回到空旷中,像谁扔在时间深处的某段缰绳——它能拴系什么?一只鸟,掠过。天穹,抖动微黄的追忆。人影渐次陈旧。谁在最远的咏唱中接近云霓与沧桑?鸟翅代替诺言。云停在我们试图遗忘的大片风声中。一个人,为何总想不起值得怀念的所有痛楚,或者迷误?我们在春天之前学会遗忘——关乎欲望与梦境的遗忘,像一把刀子,划过水的歉疚,追忆……黄昏坠向尘土。而你可以让黄昏转过身来——谁,还能够代替你的夕阳?代替你,无法躲闪的弦月?熟悉的花,如一次惊愕:微紫,远,并保持着适当的祈愿。我在你的身影上守住了风声和雨季。花在你的凝望中,重复;花,在你的悸动里,消失——我还想让花影上的季候变得漫长。这是血与疼痛可以交错替换的季候。只有一种苦难属于骨肉;只有一种星光,能占据,我们遗失的花香,爱憎。我看透了时钟内部的所有锈迹,黄,漂浮,藏满嘶叫的刀刃——我,看透了,谁骨肉中镶嵌的虹霓?谁被幸福与恨反复折磨着?人影让火焰重新占据春天。一个人坚守的风声,正渐次密集……那朵玫瑰,星空边缘的玫瑰,随姓氏升上既定的天穹——夙愿尖利。谁幸福?在大片云霓铭记的山势上,我为你,抚热整个四季颤栗的追忆。星盏照耀生涯。一条河,一条赤铜般起伏的河,用伤口咏唱……千种山色拂动骄傲。多少人坚守的梦境,被多彩的欲望,覆盖——在山峦与山峦之间,苍空泛蓝,微斜——从母亲苦涩的笑意上,我将艰难地寻找,无数苦乐交融而成的际遇……那块石头记得一代代人辛酸抑或燃烧的遐想。火焰比刀刃沉重——星光铮然——那块石头,让所有期盼,成为,谁生命中最为炽烈的春色?玫瑰将呓语搬运至我们共同的沉寂深处——河声蜿蜒,千山,腾跃,我听见星辰的暗语,正自新颖的骨肉与灵魂间,静静,穿过。
评者简介
盘予:原媒体记者,独立诗写者,习诗多年,著有诗集《光。产卵》《红蒺藜》《曲速颉颃》,散文集《喑哑=自我现形》,长篇小说《羚与鱼的容忍度》等。
诗人简介 姚 辉,1965年生,贵州仁怀人,出版诗集《苍茫的诺言》《经过我们脸色的那些时光》;散文诗集《对时间有所警觉》;小说集《走过无边的雨》等10余种,部分作品被译成多种外国文字。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新书推荐
《南方诗选》由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何光顺教授主编,所收录诗人以广东地区为主,共计77人,2018年末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刊印发行。全书主要以广东诗坛自然生长的以及编者根据其生态和趋势归纳出的诗歌群落或诗歌流派为线索,从底层打工诗群开始,继之以完整性写作诗群、技术化写作诗群或玄学诗群、新女性写作诗群、口语写作诗群、都市写作诗群、学者型写作诗群、新乡土写作诗群、垃圾诗群,以及一批难于归类的独立诗人,并适当收录了几位年轻的90后诗人。 《南方诗选》被很多诗人和批评家视作当前广东诗歌的最重要选本,也是诗歌爱好者学习写作的重要教本,它的诗学理念和诗歌编选,都体现着一种南方诗歌的创作实绩和理论自觉,它有着一种经典化的诉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