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集束弹药（Cluster Munitions）可以在其影响范围内杀死或摧毁多个目标，而且发起一次攻击往往只需要少量武器系统的参与，因而在战争中备受青睐。但随着和平与发展的观念深入人心，有关集束弹药的处理与约束问题正日益为世界各国所关注。美国国会研究服务部(CRS)发布提交美国国会的报告《集束弹药：背景和呈国会的问题》（Background and Issues for Congress），特别讨论了精确武器时代的集束弹药、使用其他武器代替集束弹药、美军2017年修订的集束弹药政策的潜在影响等问题。报告指出，美国应禁止出口和销售集束弹药，美军在战争行动中应只被允许对明确军事目标使用集束弹药。该报告对研究美国的集束弹药军控问题具有较大参考价值，故将其内容编译如下，以飨读者。
集束弹药是一种采取空投或地面发射、攻击时可以同时释放大量子弹药的杀伤性武器。集束弹药目前在战斗中被广泛使用，是美军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冲突早期作战中的常客。但集束弹药经常造成大量平民死亡，因而受到了越来越多来自国际人道主义的批评。各国已逐渐认识到该武器的负面影响，正积极作出努力，希望国际社会可以就全面禁止或有效管制集束弹药使用达成共识。 与普通弹药不同，集束弹药可以在半空中打开，并在一个区域内散布数百枚较小的子弹弹药。它们可以通过飞机或地面系统(如大炮、火箭和导弹)发射，集束弹药使得投入小规模部队即可能对大规模敌人造成毁伤，因此集束弹药一度受到各国军队青睐。
会带来哪些风险？ 虽然集束弹药经济效益较高，但是它们随机地将大量子弹药倾斜在一个大区域，部分弹药成为哑弹或者说未爆弹，这些未爆弹难以被全部探测，子弹药的爆炸风险可能会存在几十年。而如果集束弹药被发射到军民混合地区，由于子弹药在人口密集地区的着陆位置往往难以精准预测，分散在这一区域的未爆弹会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造成误伤平民的风险。综上所述，使用集束弹药主要存在两方面风险——哑弹率高和自毁能力差。
排雷专家调查得出集束弹药哑弹率为10%至30%。影响子母弹可靠性的因素有弹药的投放技术、弹药的年龄、空气温度和软着陆等。这些哑弹、未爆弹极有可能给当地军民造成极大财产和生命损失。 缺乏自毁能力的弹药尤其令人担忧，因为它们可能会在几十年内保持危险，从而增加平民伤亡的可能性。一些国家正在研发更可靠的的智能引信武器来解决未爆弹的危险。专家认为，智能引信弹药的自毁特性可以帮助减少未爆弹问题，当高哑弹率集束弹药和“智能”弹药在同一地区使用时，“智能”弹药可以顺便有效排除该区域的未爆子弹药。但对于一些国家来说，替换传统集束弹药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他们负担不起用“智能”弹药替换所有现有的弹药带来的经济开支。 三、国际上为规范使用集束弹药 采取的部分措施 集束弹药对平民生命财产安全以及使用区域的和平与稳定造成极大威胁。因此在和平发展的大背景下，一些国际组织和国家采取了一些措施限制集束弹药的使用与研发。 1.特定常规武器公约（CCW） 为了禁止在武装冲突中使用集束弹药类武器，51个国家于1980年谈判签署了《禁止或限制使用某些可被认为具有过分伤害力或滥觞作用的常规武器公约》，简称《特定常规武器公约》。根据2006年《特定常规武器公约》审议会议期间成立的专家组的建议，公约缔约国于2007年曾决定谈判达成一项禁止或限制使用某些常规武器的公约，来尝试解决集束弹药引发的人道主义危机。然而，《特定常规武器公约》缔约国一直到2011年11月都未能就公约达成协议。但《特定常规武器公约》为促进达成《集束弹药公约》（CCM）作出了有益探索。 2.集束弹药公约 一些常规武器公约成员国于2007年在《特定常规武器公约》之外发起了禁止集束弹药的谈判。2008年12月3日至4日在奥斯陆举行的大会上，94个国家签署了《集束弹药公约》（以下简称《公约》），4个签署国同时批准了《公约》。《公约》规定缔约国需禁止使用、开发、生产、获取、转让和储存集束弹药。该公约不禁止能够探测和攻击单一目标的集束弹药，也不禁止具有电子自毁或自灭功能的爆炸性弹药——这一豁免似乎在默许智能集束弹药发展。 1.美国对集束弹药的政策 联合国禁止或限制使用某些常规武器公约早期版本的协调机制将阻止非缔约国的军队参与提供人道主义和维和支持，但2008年5月30日新出台的版本仍允许缔约国与非缔约国进行军事合作和行动。 美国认为，集束弹药是美国国防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重要战斗力量；使用集束弹药减少了军事行动所需的飞机和火炮数量，如果取消集束弹药，将需要大量资金用于新的武器。与其实施禁令，不如加快相关技术研发，确保集束弹药在冲突结束后不再构成威胁。 2.2008年美国国防部集束弹药政策 美国宣布将继续实施国防部政策，重申“集束弹药是合法的武器，具有清晰的军事效用。”五角大楼政策指出：2018年后使用的集束弹药，战场未爆弹比率必须低于1%。在这一期限之前，美国使用不符合这一标准的集束弹药需要获得战斗指挥官的批准。 3.2017年修订美国国防部集束弹药政策 2017年时任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指出，集束弹药为部队提供了有效支持，是具有明显军事用途的合法武器，在作战环境中可以有效化解一些威胁。此外，使用集束弹药造成的附带损害可能比单独使用单一弹药造成的附带损害要小。具体来说，美国国防部的修订政策规定如下： （1）从2019财年开始，军事部门将积极规划能力，以取代目前未满足上述标准的库存集束弹药。国防部将通过每年的预算审查来评估此项工作。 （2）相关部门的决策者们应该慎重决定集束弹药的供应情况。然而，使用不符合标准的集束弹药的批准权由战场指挥官把握。指挥官可根据其权限，使用符合标准的集束弹药。 （3）军事部门和战斗指挥部将继续记录和保留关于集束弹药使用情况的信息，必要时提供信息，以便清除或销毁未爆弹。 （4）军事部门和战斗指挥部将加大监管力度以确保集束弹药的可靠性。为了满足即时作战需求，作战指挥官可以接受不符合上述集束弹药采购标准的集束弹药转让。 （5）不符合标准的集束弹药，在被满足标准的弹药取代后，将从库存中移除并进行非军事化处理。 （6）除美国法律规定外，美国国防部不会主动向他国转让集束弹药。包括杀伤地雷(APL)子弹药在内的集束弹药的操作使用应严格遵守相关政策。 在开发对平民危害较小的新一代集束弹药时，需要确定在受控实验室条件下以及真实世界中是否能够实现如此高水平的性能。 4.美国国防部如何降低集束弹药的未爆率 美国国防部和相关部门正在努力降低哑弹率。陆军的替代弹头计划(AWP)旨在评估降低或消除集束弹药哑弹率的新技术。AWP计划被予以重望。空军还研发了哑弹率低于1%的集束弹药CBU-97传感器引信武器(SFW)和CBU-10型号集束弹药。
美国国防部新2017集束弹药政策要求美军研制出哑弹率不超过1%的子弹药。 5.美国国会面临的潜在问题 （1）精确武器时代的集束弹药 在精确武器日益成为军事规范的时代，集束弹药基本上仍然是一种不加区分的大范围杀伤性武器。随着精确炸弹的发展，这种趋势将保持下去。考虑到精确武器成为各国武器装备重点发展的方向，集束弹药未来可能会失去军事意义。 （2）使用其他武器代替集束弹药  集束弹药使用时的威力6.美国国防部2017年修订的集束弹药政策的影响 美国国防部2017年11月对集束弹药的修订政策提出一些问题。2018年以后取消集束弹药的使用限制，战斗指挥官可以使用集束弹药作战，这可能降低军事风险，以更少的军事力量达到相同的效果。 7.立法 美国总统于2009年12月16日签署了《2010年统一拨款法案（The Consolidated Appropriations Act, 2010）》，“集束弹药武装后，在预定的作战环境范围内未爆炸弹药的比例不超过1%”否则禁止用集束弹药提供军事援助，颁发集束弹药的国防出口许可证、集束弹药或集束弹药技术的销售或转让许可证。 传统集束弹药在战场上能发挥较大作战效果，但是战争过后，该武器给战区民众带来的长久威胁需要世界各国引起重视，并采取有效措施积极避免。新型智能弹药和传感器引信的装配所需资金较多，因而要全面替代传统集束弹药仍然任重道远，无法一蹴而就。有关集束弹药的军控问题需要世界各国久久为功。所幸，我们已经看到世界各国正在为此积极努力。 THE END  文字 | 王骏、文力浩、龙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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