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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
李志勇
只要土炕的炕洞里能喷射出足够的火焰，就能把我们农村的每一所房子
像一艘飞船送上天空，再也不愁天旱雨涝，可以自己布置那些云朵
作为天上的农民，甚至可以选择一颗更适合耕种的星球
只要我们的书包里能喷射出足够的火焰，我就能不用走路而从学校直接
飞回家里。我的书包火箭，现在已将我送出了山沟，送到了
一个陌生的市镇，三十多岁，在街上独自行走
如果我的嘴里能喷射出火焰，我也能在这街上支起摊子，挣够回去的钱币
只要麦穗能喷出火焰，哪怕很小，一块块麦地一起，也会
把地球推向更暖更美的地域
我也期盼大豆、玉米一粒粒全都喷出火焰，在春节也把自己送上高空爆烈
它们那么像土地放出的焰火，在四季生生灭灭
只要我的信封能喷出足够的火焰，它就能自己张开
一双红色的翅膀从桌上飞走，里面的词语能永远不停地燃烧
只要我的手指能碰到词语，我的心也就能燃起一点点火焰
甚至我的手指也能成为一个小小的火炬
只要我的手臂能喷射出足够的火焰，我就能切割下最后一道铁门出来
三十多岁，满脸胡茬，下班后按时回家
只要我的身体那里能喷射出足够的火焰，妻子就能给我们生出
一个火红的女儿，一个愤怒的女儿，一个报仇的女儿
2005年10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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