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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上班了，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一样忙忙碌碌地工作着生活着。 在这家工厂上班李想其实是可以非常快乐的，因为不光有光彩夺目活泼热情的段玲玲的围绕，还有他上班没多久就遇见的两个同学。进厂前他听说是两个初中女同学，事实上是一个男同学一个女同学而且是同班同学。 男同学外号叫猴子，李想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这个同学的外号，学校时因为身形消瘦敏捷好动又喜欢学电视里的孙悟空大家就叫他猴子，谁知道在这个工厂所有的人还是叫他猴子，后来才知道进厂的第一个全厂中秋晚会他表演了一套武术猴拳，从此又被叫上了猴子。李想心想看来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猴子投胎的，或者就是孙悟空转世。 另一个同学是个女生，叫贾卫红，在学校读书时是个安静的瘦瘦瘦的女孩并不会引起同学们的特别注意，李想对她并没有多深刻的印象，来到工厂要不是猴子介绍李想也一下子认不出来，因为工作后的贾卫红忽然出落得清秀起来，白白净净长发飘飘。贾卫红在学校就暗恋李想，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一直把这个秘密放在心里很多年。最让她苦恼的是即使工作后有别的男生追求她还是心里想着李想，她的心里住着一个真实存在的虚幻恋人，这么多年形单影只却从来没有感到丝毫孤独。贾卫红享受着一种无限的美好，她觉得她可以一直这么在精神上和李想生活一辈子。 谁知道老天如此眷顾她忽然把她心中的梦想恋人送到眼前，她发现李想还是那么帅，而且比从前多了一道逼人的英气也更为稳重成熟吸引人。只是此时的李想没有从前阳光乐观，他很少笑也不爱说话。然而贾卫红觉得他不笑更吸引人。 李想在偌大的工厂遇见了同班同学内心是开心的，但他却似乎丧失了表达快乐的能力，他只是用不反对和他们一起表达自己的接受。 上班后没几个月中午吃饭他和两个同学再加上跟屁虫一样的段玲玲自然成了一个小团体，让他感觉疑惑的是贾卫红和段玲玲也忽然成了如胶似漆的朋友，这之前她们几乎没有接触过。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啊！李想的感觉就是自己是贾卫红和段玲玲这种世纪知己的桥梁。其实他哪里知道，没有李想她们根本不会成为朋友。 李想上班是三班倒，早班中班晚班，六天上班刚好两轮，每周日休息。起初很不适应，感觉很累，后来习惯了也无所谓上班的八小时在一天24小时的哪个区间，他再也不去想未来，只知道上好班就可以休息。起初的一年几乎所有的休息天他都和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方文刚一起去公园钓鱼。这个状态到方文刚结婚才开始有所改变。 方文刚是李想小学同桌，从小学起就是很合得来的朋友，初中时不在同一个班他们下课后还是一起玩。初中毕业文刚考上了西安的一个中专，李想继续读高中，他们周末还是一起玩。李想大学教授的父亲要他一定要考大学，可一直在大学校园长大的李想就是不觉得大学有什么好，他从小就崇拜解放军叔叔，他想做个军人。 高三毕业前夕同学们忙着备战高考，他背着父母偷偷去人武部报名应征入伍。当时当兵是很热门的，不少人走后门希望孩子去当兵。本来李想也知道希望渺茫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去的。谁知道，那天部队征兵的领导路上看到他搀扶一个盲人过马路，心想部队里多些这样的孩子多好。谁知道在人武部碰见了李想报名，他特别走过去看了报名表并记住了这个名字-李想。 结果就这么神奇地入伍了，给李有维教授来了个措手不及，他本来打算让李想高复的。 当兵后李想就给爸妈和方文刚偶尔写写信。后来文刚只知道李想遇见了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在热恋中，当李想突然回西安出现他面前，他甚感意外。好久不见李想发现文刚变得白了也稍微胖了些。中专刚毕业的文刚在一家国企做品质检验员，他已经打算结婚了，老婆是中专同学李娜。他们两个在一起不腻歪却很默契，李娜早就知道李想是未婚夫唯一的朋友，也了解李想的品性为人，她把李想当自己人一样对待。 李想把自己和张流云的故事讲给文刚听，文刚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拍拍他的肩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朋友就是这样，有时候感同身受的时候竟然说不出什么了，他们用周末的休息来消磨时光，文刚也用这种沉默的陪伴给李想安慰。李娜从文刚那里知道了李想的遭遇哭着对男朋友说:“李想好可怜，在现代社会还有这样相爱不能在一起的故事，你以后空了多陪他，我没意见的”这也是文刚更爱这个善良无私的钱女孩的理由之一。 就这样三年匆匆过去了！文刚结婚了，儿子两岁了，李想的业余时间除了有时和文刚在公园钓鱼度日，就是在家看书帮妈妈做家务，他的上班时间都和车间同事还有猴子，卫红，玲玲一起愉快度过。 李想的母亲郑笑花偶尔会小心翼翼建议儿子带女孩子来家里玩，李想懂那个意思 。每次他都抱歉地对母亲笑着沉默，然后一个人走到客厅书柜下拿出有他在北京和张流云的合影的相册翻看。云云还保存着这些照片吗？ 三年后， 1991年，李想脑子里的张流云变成了一个梦一样的美好存在。他一个人时想着张流云的样子，她的声音，可是不知为什么之前的痛的感觉越来越淡，反而剩下都是模糊的美好感觉。他不断脑补他们分开的这些年云云在干嘛，有没结婚是不是都有孩子了？是不是一直在等着他去找她？可是这些年自己并没有放弃找她，可是没有任何消息。要不是照片，他都怀疑真的是一场白日梦了！不，爱还真实存在，这个不是梦。 1991年1月4日，三毛自杀，文坛又是黑暗的一天，陕西师范大学里无数文艺女青年都感觉到悲痛万分。 这一天李想值夜班，李有维通知儿子不要出去，说晚上请一个学生吃饭让他留下来陪一下。这个要求对于李想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的父亲从来没有请学生吃饭让他这个儿子陪同。何方神圣让父亲非要我来顶礼膜拜。他问父亲为什么，父亲回答没有为什么，问母亲，母亲说她也不知道。好吧！这些年一直给这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像六十多岁的父亲添堵，难得他有用得上儿子的时候。吃好中饭睡了个午觉起来他便安心在家里帮妈妈洗碗洗衣服。妈妈已经在准备晚餐了。 李想的家在一个三四套一排的两层平房的学校家属平房，他们在一楼有两室一厅，爸妈一间妹妹一间，自己住在第二层一排单间的最里面。这个单间是儿子上高中时李有维因为孩子们长大房间少住宿不方便问校长特别多申请的一间房子。李想家洗衣机放二楼李想房间，一楼烧饭，客厅厨房餐厅都在一个厅。 下午四点多李想在二楼洗好衣服走到一楼，门帘一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背影。 王荫作于2016年08月1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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