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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传—孤独快乐忧伤温暖的童年(9)

 雅云小落 2022-10-27 发布于浙江

画面定格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小小的我没有缘由地早早上床睡觉,我躺在墙角面对着墙壁开始默默流泪,没有理由没有原因,那个睡着弟弟,我,爸爸,妈妈四个人的大床在我面对墙角的瞬间就变成了属于我一个人的自由世界,没有人再会打扰我,我不用在我看不懂的世界跌跌撞撞,泪水可以尽情自由地流淌,不需要给任何人解释也不会被任何人追问。我只是静静地偷偷地无所顾忌地流泪,就这样直到睡着。

这个场景在我童年的某一阶段持续了很久。后来这种状况什么时候消失也不清楚。

此时耳边长笛响起,旋律应该是凄美的《绿袖子》,风无力底晃动着柳枝,希望和快乐在忧伤中懵懂出嫩嫩的绿牙,我这个“黑女孩”的世界渐渐开始多了许多有趣而美好的故事:

孩子毕竟是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制造着很多孩子气的无聊快乐,而快乐也也在寻找着我。

印象最深的是我家第一个窑洞前有一个两米多高的石头做的台阶,台阶的边上就是垂直的同样高的峭壁,下面是一堆沙子,我一个人一次次跳下去,感觉无比爽快,直到有那么一天沙堆边上的树边拴了一头驴,我感觉极有挑战,如果跳到沙堆上不被驴踢到那真的就是很厉害的人,于是胆怯地站了会儿还是勇敢地跳了下去,尽管逃得快还是被驴踢到了。此后对此游戏失去了兴趣。

现在看起来更为无聊的游戏就是我和弟弟把玻璃杯扣在各自嘴巴上,然后一直用力地不断吸里面的空气,直到杯子牢牢吸在嘴上,我们比赛谁吸得最长,结果有一次因为吸太久,等杯子拿下来嘴巴像拔了火罐一样有个圆圆的淤青,猪八戒一样红红肿肿的一张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无亦乐乎。

另一个无聊游戏也是和弟弟一起玩的各种互吓的把戏,一种就是用两个小拇指拉开嘴角然后用食指把眼皮翻上去吓唬对方,另一种是我们轮流把自己的手做成魔爪的形状一边嘴里低沉而恐怖的声音说着:“我要挖你的心”一边在对方的胸口抖着手保持很近距离停留很久,在对方不注意时突然把手猛戳过去,明明知道是姐弟不是魔鬼但还是忍不住要逃开。感觉极为惊险刺激。

还有个和弟弟的游戏就是拿爸妈的笔把彼此的脸画成猫,在手上画个手表,哪怕回来挨揍还是好喜欢这样的化妆游戏。

还有一个游戏是我和弟弟用纸折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衣服裤子,最好玩的就是纸飞机,折好每次飞之前对飞机哈口热气期待给它巨大的热能推动它飞得越远越好,曾经在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子飞来飞去
而爸爸折了一个青蛙可以吹着它在桌面上跳,我们开心滴和爸爸可以玩好久,那时候好崇拜爸爸!

时间是很神奇的东西,它让我和弟弟的孤单世界有了很多丰富的回忆,同时也让周边的人们离我们越来越近让我感受到他们的温暖关爱。

我们的邻居是学校医务室工作的卞老师,她是我印象里学校最时髦漂亮的两个女教师之一(另一个是我很喜欢的人~美丽的杨光霞老师),在我的感觉上卞老师是很喜欢我的,每次她发现我一个人在家时就会带我到她家听她讲神话故事和鬼故事,讲仙女的故事我就充满期待和幻想希望自己成为故事里无所不能的仙女。讲鬼故事,我就吓得不敢回家,也不敢一个人在家里呆。听了鬼故事后的那些夜晚,晃动的树影奇奇怪怪的风声墙上的画似乎都会藏匿着可怕的鬼来吸我的血,做作业时身边感觉徐徐升起一个白衣女子,我的后背发麻发凉。吓到不行就早早躺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捂起来。可是我还是会去听,她也会很起劲地和我讲。我的幻想世界里对鬼的形象随着她的描述日渐丰富起来,直到有一次学校校园放电影《画皮》我和弟弟拿着小板凳去看,光听声音就感觉怕极了,我很多时候都是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的,但那晚回到家后,我一整晚神志恍惚半梦半醒做着可怕的梦浑身出着冷汗感觉自己被长着血盆大口的鬼追着,他想要挖走我的心。此后很长时间我一到夜晚就怕得不敢睡觉,妈妈便坐我旁边陪着我,我闭着眼睛努力地睡觉,她不断用手轻轻地一下下有节奏反复拍着我的胸口,过一会就问我一次睡着了没有,我就一直说没有,然后听妈妈的话开始默默数羊,数好多羊都睡不着,那段日子我的神志恍惚了很久才缓过神来,让妈妈也担心了很久。从那时起至今我再也不看鬼电影不听鬼故事了。

还有另一个美女老师杨光霞,她是爸妈的好朋友,经常到家里聊天。我是那么喜欢看到她,因为她每一次看到我都微笑着充满喜爱地看着我和我说话。记得有一次我正在校园里一蹦一跳地跑着碰见她,她笑着抓住我说:“傻丫头,头发这么乱还到处跑,来,我给你把头梳下”我乖乖地站到她身边转过身去,那时候我常常梳两个羊角辫扎在两个耳朵边。我知道她是喜爱我的,我也是如此喜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对于我并不是到处都会有这样温暖的感觉的都有如此友好的待遇。我感觉异常珍贵。一直从内心里感激她,因为对于经常挨打被人欺负的孩子来说遇见一个那么喜爱她疼她的人是多么珍贵,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那么漂亮的女人?幸运的是杨老师后来成为了我初中的语文老师,她不断地鼓励表扬我写的文章让我喜欢上写日记,也让我爱上了他的语文课。因为她我的日记后来选了几篇取名《童心》刊登在宜君县出版的一本书里,也让我勇敢地参加了各种朗诵演讲比赛并常常获奖。很多年后我和几个初中同学去咸阳她的家里看她,看到她依然有看到母亲一样的亲切感,她得了帕金森综合症无法正常走路,可看到我还是那么开心地笑着拉着我的手,。分别时我们都哭了,有很多话不是用语言可以表达的。谢谢你,我亲爱的老师,你让童年时期的我变成了很自信的女孩。



老师的孩子统称教工子弟,人们发现教工子弟往往不是成绩最好的就是最调皮捣蛋的,我和弟弟各占一个。仔细想来儿时的小伙伴绝大多数都是同一个校园长大的教工子弟。

我们的美丽邻居卞老师有三个孩子,老大老二是男孩叫贾维涛,贾维恒,最小的是个女孩贾维延。
维涛和我同岁初中还在一个班读书,他长得高高大大,憨厚老实,并不爱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小小的眼睛笑起来一条缝。高中时我们到了铜川他家也搬到西安,大概在我高中毕业前夕他来找过我,这是我人生里第一个从外地赶来特别看我的人,我感觉很开心,那天他到家里穿着迷彩服和T恤衫很青春阳光时尚的打扮,我和他在我们家餐厅面对面坐着聊天,而爸爸严肃而警惕地看着我们经过我们身边,在高中他是反对我打扮也反对我和任何男生来往的,因为那时候学校已经有早恋现象了。维涛肯定感觉到了爸爸的态度,他坐了没多久就起身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直到两年前和卞老师关系好一直有联系的小舅妈告诉妈妈他们家人的消息,于是我从妈妈那里了解到他后来出国了,回国后结婚有了孩子,再后来离婚了一个人带孩子,再后来有一天突然脑溢血离世。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好惋惜,那么憨厚老实的人为什么一生遭遇如此多的坎坷,为什么那么年轻就离开了世界?我遗憾自己后来回陕西没有见他一面。我是如此感谢这个有情有义的男生,他来看我让我知道自己也出现在别人童年的记忆而不是彻底被所有人遗忘。
维恒和弟弟一般大,他比维涛样子帅很多也很机灵。他们兄弟两个还有其他老师家的男孩和弟弟一起玩纸折的三角板游戏(把自己的三角板在对方的旁边用力地摔在地上,扇出的风如果可以把对方的翻个面就可以把对方的赢走,拿到最多三角板的人就是最终赢家。)他们一起玩弹珠游戏(每个人从同一个地方弹出自己的弹珠,谁最早弹在指定的洞里谁就赢了。)还有滚铁环(大家站一排同时从铁钩推动一个铁环奔跑在固定路段,谁先到谁赢。)三个游戏里我唯一会玩的是滚铁环,一个人推着铁环在院子里奔跑感觉快乐极了.维恒后来去了日本,娶了日本的女人做太太,听说后来住到了上海生活得不错。
维延比我们都小,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样子也很漂亮,被全家人宠着让着,听说长大后嫁给了一个欧洲人,日子自然也是不差的。

和我们玩得最多的应该是一个教政治的男老师的权老师的孩子,他有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儿和弟弟同岁,叫权小红,眼睛大大样子挺漂亮。小的叫权小军,乖乖可爱的男孩,我们这两对姐弟经常一起玩的是过家家游戏。过家家游戏完全是一个成人家庭生活状态的模仿秀,我们每次都有一个主题和人生阶段,孩子婴儿期,孩子读书期,孩子结婚期,我在其中经常扮演的是妈妈,道具基本就是用瓦片模拟的灶台,锅子还有碗,把野草当菜用破碗片当刀切菜,我们有场景有对话有剧情。我想这就是一场民间儿童版最原始的情景剧,我们在游戏里塑造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没有争吵打骂只有关爱……弟弟悄悄告诉我他喜欢这个女孩,我们就把这个当做一个美好的秘密一直保留到今天,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懵懂纯真的异性吸引。这样的感情是可以让姐姐知道但不能让对方知道的青涩的好感。

另一个老师的孩子名字我不记得,但妈妈却印象深刻,每次到她家玩回来我的脸都会被抓出一脸血印成了花脸猫,还好现在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记造成毁容。但我完全想不起来我们在一起玩什么为什么我的脸总是被抓破?


还有个老师的孩子她叫米向艳,我们关系好起来应该是小学同学起,放学后我们一起打羽毛球,做作业,跳绳,和其他老师的孩子们丟沙包,我记得她做的沙包总是很好看,用花色的布拼起来大大的一个,我那时无比羡慕,她是那时我认为最漂亮的女孩,皮肤很白,眼睛水灵灵大而美,尖尖的下巴,她很活泼又伶牙俐齿,孩子之间和她吵架能吵过她是不多的。记得有次她和我一起爬在我家窑洞的小餐桌上做作业,妈妈和杨光霞老师坐在我家的床边聊天,我忽然听到杨老师提到我马上竖起耳朵听,她问妈妈:“雅兰,你说英英和向艳这两个女娃长大以后谁漂亮?” 妈妈说:“那肯定向艳大起来好看”扬老师说:“我觉得她们大起来应该是英英好看,你没觉得我们英英的眼睛会说话吗?她哭起来都像在笑呢”,我回想自己哭起来的样子分析是怎样奇怪的样子让人感觉哭起来像笑,我默默地记住了她们的对话,好希望我们可以立刻长大,这样就知道自己长大会是什么样子。那时候我也认为长大后向艳肯定比我好看。很多年后我问起妈妈她是否记得这段对话,她说完全不记得.大人无心的一句话对孩子来说可能会终生铭记呢.分别三十多年后同学聚会,我看到了向艳,胖了好多,但是五官依然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皮肤依然很好,性格非常开朗,她在哪里哪里就有笑声就热闹.我喜欢呆在她身边,她会特别保护我这个好久不见的老友不让同学灌我酒,我也很享受被她爱护的感觉。岁月改变了我们的容颜但无法冲淡我们的友谊,童年的友谊往往是超过大起来后建立和培养的很多友谊的。


之后陆续出现了很多老师的孩子,杨小燕,贺晓燕,刘百玲,杨珊萍,都是我喜欢并常常一起玩耍的,我的小学时代渐渐明亮阳光起来了。


还有一个老师的孩子,他是个男孩,我不知道对他的那些奇怪的感觉和行为算不算暗恋,如果是那也太早了吧?如果不是那会是什么呢?下集特别讲给你听,不许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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