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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刘姥姥的自白:既然贾府对我有恩就必须报答

 ldtsg1957 2022-10-28 发布于四川

百家号的各位朋友:

大家好!

我是刘姥姥,很多人都认为我就是《红楼梦》中一个装傻充愣的丑角。可事实上,那只是我的表象而已,而且还是最浅显的表象。

今天,我想借此机会让所有人都重新认识我,重新定位你们心中的“刘姥姥”,定位那个被林黛玉等人辱为“母蝗虫”的老妪。

一、直面困难,不等不怨

作为一个贫苦的农村老妇人,而且丈夫还亡故,我只得与女儿、女婿相依为命。

尽管生活清苦,但我却从来没有丧失过对未来的信心,因为自己坚信:“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用悲伤”。或者说,悲伤也没有用,鼓足勇气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

我的女婿狗儿祖上曾经做过官,传到他这一代时彻底没落了。在我看来,潮涨潮落,起起伏伏,这些都很正常,谁也不可能永远都顺风顺水的。可是,女婿和女儿却从不这么认为,两人天天在家自暴自弃,怨天尤人。

为了改变这种萧条的现状,我决心发挥余热,为了子孙后代而尽自己所能。在书中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中,我向女儿女婿提出了建议:

咱们谋到了,靠菩萨的保佑,有些机会,也未可知。当日你们原是和金陵王家连过宗的,如今王府虽升了官儿,只怕二姑太太还认的咱们,你为什么不走动走动?或者她还念旧,有些好处也未可知。

不过,我的提议很快就遭到了女儿女婿的一致反对:

你我这样嘴脸,怎么好到她门上去?只怕她那门上人也不肯进去告诉,没的白打嘴现世的!

眼见女儿女婿就像煮熟的鸭子一样,只剩下嘴硬,而且还豁不出面子去荣国府这样的侯门去寻求救济,我只好毛遂自荐道:

倒还是舍着我这付老脸去碰一碰。果然有些好处,大家都有益;便是没银子来,我也到那公府侯门见一见世面。

已经贫苦受穷了将近一辈子的我,为了顾念女儿女婿的生活艰难,顾念两个外孙的衣食无着,在自己的尊严和后辈的生存之间,只得无奈的选择了后者。

二、义无反顾,勇敢出击

既然决定要去荣国府“化缘”,就得做好前期的功课和准备。比如,我打听到原先王家的二小姐如今也上了年纪,大多时候都吃斋念佛,府里的日常事务都由她的侄女王熙凤在操持。

所以,我在出发前就明确了目标,虽说名义上是去找王夫人,实则却是去找王夫人的侄女王熙凤。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我也懂。

准备妥当后,我带着外孙板儿一大早就出发了,目标直指荣国府。

可是,来到宁荣街后,我的内心越来越打鼓,变得忐忑不安。毕竟,这可是敕造的公侯府邸,别说见了,就连梦都没梦到过。之前我在乡野田间总结归纳并行之有效的所有招式、策略、方法等,在这里究竟有没有用武之地,自己心里完全没底,只得壮着胆子往前冲。

见识了荣国府大门前昂首雄姿的石狮和不可一世的仆从,我只得磕头作揖,好说歹说才悄悄蹭到了角门跟前,准备先找到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代为通传。

在周瑞家的帮助下,我虽没有见到王夫人,可也算是见到了“真佛”,就是那个八面玲珑的“琏二奶奶”王熙凤。至今想起来,当时的画面依然记忆犹新:

门外錾铜钩上悬着大红撒花软帘,南窗下是炕,炕上大红毡条,靠东边板壁立着一个锁子锦靠背与一个引枕,铺着金心绿闪缎大坐褥,旁边有雕漆痰盒。那凤姐儿家常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

对于我的到来,王熙凤虽然嘴上非常热情,可实际上却是漫不经心。在周瑞家的一再明示和暗示下,我红着脸道出了生活的艰难,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得到些许的资助。

从到达宁荣街开始,直到现在把所有准备好的话全都说完,我已经彻底把自己的尊严丢弃掉,直至消失在了空气中,尘埃中。

三、初战告捷,颇有收获

在我向王熙凤说明完来意后,她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先让我出去吃点东西。外孙板儿不懂事,见到饭食后吃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而我却吃得心事重重,一直在等王熙凤做出决定。毕竟,来到贾府不是为了吃口饭。

吃完饭后,王熙凤才又召见了我们。她说道:

外头看着虽是烈烈轰轰的,殊不知大有大的艰难去处,说与人也未必信罢。

当听到她的这些话时,我的心当即就凉了,以为这次必定会空手而归,甚至被女儿女婿和同村邻里取笑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在,王熙凤接下来继续说道:

今儿你既老远的来了,又是头一次见我张口,怎好叫你空回去呢。可巧昨儿太太给我的丫头们做衣裳的二十两银子,我还没动呢,你若不嫌少,就暂且先拿了去罢。

听见可以得到二十两银子,我才心底踏实了。毕竟,来之前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有枣没枣打几杆子碰运气,以为能混个三两五两也就是了。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是二十两,这笔钱可以买两千多斤大米,一千多斤猪肉,贾府果真是拔根毫毛都比我的腰粗。

拿到二十两银子后,我想到可以给家里置办许多东西,内心十分高兴。可是,总觉得不能太贪,不能忘记帮助过自己的人,想拿一块银子出来给周瑞家的孩子们买点果子吃。

可惜,被周瑞家的拒绝了,但她的引荐之情我是记下了。

四、滴水之恩,心存感念

荣国府给我二十两银子的资助,真的就是九牛一毛,但对于我而言却是天大的恩典。正是靠着这笔银子,家里才度过了难关,在生活状况略有好转后,我就想着到贾府去表达自己的谢意。

当然,我也不否认第二次去贾府,虽有报恩的因素在其中,但我也想着或许能再“打点儿秋风”。毕竟人穷志短啊!

这一次,我还是带着板儿去的贾府,不过和上次不同,我还拉了一堆自家种的新鲜瓜果蔬菜让府里尝尝。同样,我还是找到了周瑞家的代为通传府里。

本以为,这次至多和上次一样能见着王熙凤,给她磕个头道个谢,把拉来的瓜果蔬菜放下,最多得点儿赏钱也就是了。可谁曾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贾母竟然知道了,并且还非要叫我过去见见面。

从内心深处讲,我是不愿意去见贾母的。一来,自己和贾府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二来,人家是养尊处优的老祖宗,我是低三下四的老农妇。可是,一想到之前贾府对自己的救济,还是决定不扫老太太的兴致,过去给她磕个头,拜个寿。抱着这个心态,我才跟着平儿进了大观园去见贾母。

谁曾想到,这一去不要紧,竟然还因为与贾母投缘,被盛情要求留宿两天。而这两天的时间,简直成为了我的一段传奇经历,基本上把“古往今来没见过的、没吃过的、没听过的,都经验了”。

而且,曹雪芹还将我进大观园的这两天经历进行了着力刻画,描写得别开生面,淋漓尽致,成为了《红楼梦》全书中最精彩,也最被人津津乐道的桥段。我本人,也由此成为书中最知名的人物之一,当选全书最佳丑角。

在大观园的日子里,为了讨得贾母、王夫人、邢夫人以及其他的主子们和丫鬟们开心,我极尽所能去进行角色扮演。入戏后,我时而装傻充愣,时而幽默诙谐,时而肚量如牛,将自己成功塑造成了一个“母蝗虫”。

私底下说句悄悄话,我的演技绝对炉火纯青,起码比现在绝大多数“不会哭不会笑”的尬演明星要强出一个天际。

因为,我是心存感恩在演戏,感恩贾府曾经对我的救助。假如现在的明星也能对公众的支持而心存感恩的话,绝不会导致满屏都是尬演的现象。

五、大智若愚,引爆贾府

既然抱定感恩和讨赏的目的,我从见到贾母时,戏就开演了。

当时,在平儿的指引下,我见到了一个老太太躺在塌上,身边丫鬟成群。顿时就断定此人便是贾府的最高统治者,也是自己演出的最主要观众贾母。

在向她拜寿请安后,我开始讲乡村故事。第一个故事除了贾宝玉以外,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共鸣,甚至在讲故事期间马棚还发生了火灾。一看势头不妙,我赶紧换第二个故事,幸亏自己之前的功课做得足,不然可就冷场了。

很快,我用第二个故事彻底稳住了局面:

我们庄子东边的庄中有个老奶奶,今年九十多岁了。她天天吃斋念佛,谁知就感动了观音菩萨。原来这老奶奶只有一个儿子,这儿子也只一个儿子,好容易养到了十七八岁上,死了,哭的什么似的。后来,果然又生了一个,今年才十三四岁。可见,这些神佛是有的。

这个故事讲完,彻底触动了贾母和王夫人的心思。看她二人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个故事成功了。果然,贾母不仅盛情挽留我住几天,还安排人给我更衣洗澡。

几天的戏演下来,我不仅哄得贾母十分高兴,就连其她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林黛玉和妙玉对我稍显冷淡,不像其她人那么热情。

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却是王熙凤态度的转变。开始时,她一再地损我贬我,为了哄大家开心,我也只好配合她演戏。可能是怕我生气多心,她和贾母的丫鬟鸳鸯还一起向我道歉,我借此表明了心迹:

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可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个笑儿。我要心里恼,也就不说了。

听完了这段话,王熙凤终于察觉到我是一个“演员”,一个内心明白事理的人。于是,在我离开贾府前,她私下请我为其女取名,希望由我这个贫苦高寿之人取个贱名好养活。

我也没有推托,立即问了孩子的生辰。原来,孩子是农历七月初七的生日,那天就是七夕节,也叫做乞巧节。所以,我给孩子取名叫做“巧姐”,希望她日后可以借巧生祥,遭遇贵人,逢凶化吉。

起好名字后,巧姐和板儿这两个小孩还互换了玩具,分别是柚子和佛手。柚子有"又香又圆"的寓意;而佛手又名"香橼",有救赎的意思。

看来,曹雪芹在此处,就已经将我和巧姐的命运,板儿和巧姐的婚姻,都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这次离开贾府时,我收到的赏赐是丰厚的。或者说,我的片酬是丰厚的。

王夫人直接赏了一百两银子,凤姐和平儿也送了一堆的衣物和良药,贾宝玉还把从妙玉处索来的成窑盅子也一并送给了我。日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小的器皿价格不菲。

六、贾府落难,倾囊相救

前两次进贾府,我都收获满满,不仅仅是财物,还有恩情。

得益于贾府的资助,我回家后帮助女儿女婿购置了一些田产。在全家的精心劳作下,日子过得逐渐好转,虽谈不上富裕,可也是温饱有余。

本来,我还想着趁自己腿脚还算灵便,在有生之年能第三次去贾府一趟。除了拜谢一下贾母、王夫人、王熙凤等人,也顺便看看那个被自己取名为“巧姐”的丫头长多大了。

真的是晴天霹雳一声雷,这么一个显赫的公侯世家竟然大厦倾覆,被抄家问罪。

得到消息后,我让板儿套着车拉我去监牢探望,见到了一片悲凉的情景,当年的贾府众人们,或已亡故,或已贱卖,或已关押。真的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从前那个威风凛凛的“琏二奶奶”王熙凤早已荡然无存,狱中关押的就只有一个“罪妇”王熙凤。历经大起大落后,她早已看淡一切,唯一的牵挂和不舍,就是自己的女儿巧姐,再三央求我务必救出来。

原来,在贾府败亡之际,王熙凤偷偷遣人将女儿巧姐送到了自己的娘家,不曾想到弟弟王仁竟然翻脸无情。他不但不收留,反而将巧姐卖到了瓜洲这个风月之地。

在王熙凤的哀求下,我当即表态救人。当年起名巧姐时,我就希望她能遭遇贵人,现在看来,自己就是她命中的那个“贵人”。

回家以后,我卖掉了这些年来置办的所有田地和器物,还带上了当年宝玉送的那个成窑盅子,赶到了瓜洲之地。在贾芸、小红等人的帮助下,我终于赎出了巧姐并带回到乡下,隐姓埋名嫁与了板儿为妻。

从此,我们一起过上了清贫但稳定的生活。

七、结语

实话实话,我一开始走近和自己并无关联的贾府,完全就是为了生计,为了混点儿银钱度日。

如果贾府没有资助过我,我断不会在日后与他们有任何牵扯,更不会去倾家荡产救赎巧姐。因为,公侯世家很多,哪一个也和我不想干。这是一句掏心掏肺的大实话!

但是,既然当年贾府救助过我,而且还不止一次,我就会记得这份恩情。作为一个小人物,我不知道什么四王八公、政治攻讦、派系斗争……。

我就只知道,贾家曾对我有恩,现在落难了,我应该报恩。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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