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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个习俗,男子18岁成人礼会由嫂子开光,从男孩一夜成为男人

 老黑狗 2022-10-30 发布于山西

1

我们村有个习俗,凡是男子长大成年,都会在十八岁生日当晚,由自家嫂子开光。

自家没嫂子的,就只得求别人家的嫂子,不过,得给人家挂红冲喜,再搭上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我是个傻子,再过一个月就是我十八岁生日。

我嫂子杨曼,身高1.65米,身材娇好,肤白貌美,是全村男人的梦中情人。

三年前,我哥把我嫂子带回家时,惊艳了全村人,没有一个人不对我哥嫉妒、羡慕、恨的。

可惜我哥无福消受,跟我嫂子结婚还不到一年,就生了场怪病,日渐消瘦,命归黄泉了。

也就是那一年,我忽然成了傻子。

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跟我哥兄弟情深,太思念我哥傻了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

我嫂子最近老是走神,经常跑到我哥坟边,又是看着天边的晚霞发呆,又是抹眼泪。

全村人都知道,她是想我哥了,她更是为即将要给我开光,感觉到委屈。

凭她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让我一个傻子给糟蹋了!

我妈心里也过意不去,没少安慰她。

还让我一定对我嫂子好,听我嫂子的话。

要是上天眷顾,开光之日,我嫂子能怀上身孕,那就再好不过了!

从此以后,她都会把我嫂子当祖宗供着。

哪怕我嫂子要离开我们家,等生了孩子,我妈也会给她自由。

就算不能怀上,她也认命,只能说是天亡我们叶家,绝对不会有半点怪罪我嫂子。

我们村子的习俗,开光只有一夜。

一夜之后,两个人如果还纠缠不清,是会被千夫所指,淹死在全村人的口水里,甚至被沉猪笼的!

我妈和全村人一样,半点也不认为我这个傻子,还能有机会娶上媳妇。

她便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我嫂子身上,寄托在了我嫂子给我的开光之夜。

从这天起,我的生活就有了大大的改善,我妈把家里最好的最有营养的全都给了我,还让我多吃点,说吃了有力气。

我嫂子偶尔会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往我的腰下瞟,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里飘浮着几许像是忧伤又像是厌弃的复杂之色。

我还发现个奇怪的现象,村西的吴丽最近跟我嫂子接触比较频繁。

记忆中,我变成傻子后,她就没再来我们家串过门,最近,居然隔三差五的往我们家里跑。

更奇怪的是,她偶尔还会跟我说几句话。

我妈看得又是一阵欢喜,又是一阵哀伤的,连连叹气,说要是我没突然变成傻子该多好!

没变成傻子之前,吴丽没少跟在我屁股后面转,甚至,还完全不顾及女孩子的矜持,不只一次悄悄的私下里向我表白过。

我妈这样说的时候,吴丽也不说话,只是似是而非的笑。

我妈刚一转身离开,吴丽便皱着两弯秀眉,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极厌弃的瞪我。

我却是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对她傻笑。

她便不再理我,只跟我嫂子很随意的聊天了。

我便跑一边去玩泥巴。

不过,我眼睛的余光却注意到,每次她离开的时候,都会悄悄的塞给我嫂子一张纸条。

2

一转眼,便是好几天过去了。

吴丽跟我嫂子接触的时间更频繁了。

不仅经常往我家跑,就连我嫂子去地里干农活,去河边洗衣服,她都会假装经过,上前聊上几句。

她眼里时不时还会流露出几许焦急之色。

有一次,我清清楚楚听到她问我嫂子,难道,你真的就打算再也不见他?

我不知道吴丽说的他是谁。

但,我眼睛的余光分明看到我嫂子当时便愣愣的,眼神特别复杂,似乎在矛盾纠结着什么。

从此,我嫂子也更加经常一个人出神,一个人跑到我哥的坟前,流着泪,对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一日,我嫂子去河边洗衣服,刚到河边,吴丽便也端着一盆衣服去了。

我嫂子满是泡沫的手揉搓着一条内裤。

“这是傻子的吧?连这种东西你也给他洗,你就不嫌脏?”

吴丽蹲在我嫂子旁边,一脸厌弃。

我嫂子低头不说话,飘洒的长发间那张漂亮白净的脸飞两抹羞红。

一双满是泡沫的手,更加搓洗得用力了。

“姐,我不容许你这样糟蹋自己,他一个傻子,何德何能!”

吴丽竟然生气起来,一把从我嫂子手里夺过那条内裤。

我嫂子愣住了。

我却在一旁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

“傻子,自己弄脏了的东西自己洗去!”

吴丽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将那条满是泡沫的内裤恨恨的砸向我。

我没有躲闪,我依然只是吮吸着手指傻笑。

吴丽的手法不准,那条内裤没砸到我,反而掉到了离岸至少三米以外的河里。

“吴丽,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嫂子有点急了。

“一条傻子穿的内裤而已,掉水里了就掉水里了,你回去给你婆婆说是傻子自己弄丢到河里的,不就完了?”

吴丽半点也不屑。

“嫂子别急,我把它捡回来就是。”

我却是傻笑着对我嫂子道。

话刚说完,我就脱掉身上仅有的短裤,“扑通”一声跳进水里,一个迷头扎向内裤沉下去的地方。

我隐隐听到我嫂子和吴丽在岸上发出又羞又慌的“啊”的惊叫。

我再次突然从水里钻出来时,就近近的在我嫂子和吴丽眼前。

我光光的身子满是水珠,手里却多了条刚刚被吴丽扔在河里的内裤。

我兴奋的叫着:“嫂子,我把它捡回来了!”

我嫂子和吴丽却是愣愣的对着我,至少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忙双双慌慌的拿手蒙着眼睛,又是更加“啊啊”的惊叫,又是骂我流氓,傻子,还不赶快把裤子穿上!

我傻笑着,把手中的内裤放进我嫂子跟前的盆子里,这才慢吞吞的把刚刚脱下的内裤穿上。

我刚穿上,我嫂子和吴丽就把手从眼睛上拿下来了。

我严重怀疑,我嫂子和吴丽其实一直在从指缝里偷看。

“傻子,臭流氓,还不快有多远滚多远!”

吴丽羞红着脸,特别厌弃的冲我吼道。

“弟,快回去换条裤子吧!”

我嫂子也羞红着脸,对我道。

我没有擦拭身子,那条才刚穿上的短裤,很快便被身上大颗大颗下滑的水珠湿透。

我听话的转过身,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着去往回家的方向。

“姐,你真要给他开光,被他这么个傻子糟蹋?”

吴丽问。

我没有听到我嫂子回答。

3

又一日,吴丽来我家找我嫂子。

在她身后,居然跟着姚遥。

姚遥和我同龄,只比我大十天。

我们从小就玩得很好,同是我们村有史以来唯一的两个高中生。

我们都考上了省城的重点高中。

只是,如今他高三了,我却因为突然生病,成了游荡在村子里的傻子。

差不多半年没见上他了。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他是因为再过十天就要开光的事,被他妈打电话从城里的学校叫回来的。

吴丽道:“你跟他聊聊吧。”

姚遥道:“哎,如果,他没生病该多好,他一定会赞成我的,可现在,他是个傻子,我说什么他也听不明白呀?”

“聊聊总比不聊好,万一他听你的呢?好了,算我求你了,我去找她嫂子去了。”

吴丽转身进了我嫂子的房间。

姚遥却是苦笑着摇摇头,勉为其难的看着我。

我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着看他。

也不知道,吴丽到底求他给我聊什么。

“叶笑,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说过的话吗?”

“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做打破我们村封建恶习的第一人,十八岁生日,坚决不参加成人礼,不要嫂子开光。”

“叶笑,我跟你说话呢,你特么别只是抠鼻子、吸手指、傻笑呀!”

“哎……”

姚遥一声叹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终于选择了放弃。

这天之后,姚遥再没来过我们家。

但,我不只一次看到,我嫂子在地里干活,或者去河边洗衣服时,吴丽带着他悄悄的跟我嫂子聊着什么。

这天,赶集日。

我妈一大早就去了镇上的集市。

我嫂子让我呆在家里别乱走,她自己却是扛着锄头去了后山的地里。

我在院子里玩了大半上午泥巴,我妈还没回来,我嫂子也没回来。

我实在无聊,便去后山找我嫂子。

我一路抠着鼻子,吮着手指,叽哩咕噜的自说自话。

到得地里,却只见锄头,不见我嫂子。

我张了张嘴,正准备喊我嫂子,却听见不远处的大石头背后隐隐传来说话声。

我向大石头靠了过去。

“别,不,不要……”

我听到我嫂子道。

“唔唔唔……”

我嫂子话还没说完,便只有吱唔声了,像是被谁堵住了嘴。

看起来,我嫂子是遇上坏人了!

“嫂子,我救你来了!”

我大叫着冲向大石头背后。

我看到我嫂子果然被一个男人抵在大石头壁上。

那男人的嘴还在我嫂子的嘴上乱啃。

我嫂子猛地一把推开那男人。

“弟,你,你怎么来了?”

我嫂子表情慌乱,一边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发和衣衫,一边红着脸问我。

“怕什么,他不过是个傻子。”

那男人却是扫了一眼我,不屑的道。

边说,又边伸过手来,搂着我嫂子的腰,将我嫂子往大石头壁上抵。

我嫂子更加羞红着脸,一边直喊“不”,一边挣扎着要推开那男人。

我却是傻傻的站在旁边,暂时,一动也忘了动。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男人竟然会是他!

4

吴丽有个哥叫吴松。

吴松和我哥同龄,是我哥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

二十岁那年,吴松和我哥一起去了个我们至今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打拼。

三年前,我哥带着我嫂子回来了,成了全村人嫉妒、羡慕、恨的对象。

吴松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判刑三年,锒铛入狱,成了全村人眼里的笑话和耻辱!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松!

吴松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刑满释放回来了!

他竟然欺负我嫂了!

当着我的面也如此猖狂!

我回过神来,拳头捏得鼓鼓的,“啊啊”的叫着,就要冲上去帮我嫂子!

我嫂子不等我冲上去,便狠狠的在吴松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吴松痛得“啊”的一声惨叫。

我嫂子从吴松的怀里冲了出来。

吴松捏着被咬痛的胳膊,看我嫂子的眼神特别的复杂。

我嫂子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吴松却是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向我过来,一脚踹了我个饿狗扑屎!

“很好,真是太好了,你竟然为了叶欢的弟弟弟,一个傻子,咬我!”

吴松对我嫂子道。

然后,转身快步恨恨而去!

我嫂子对着吴松很快就消失的远处,至少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忙一边上来扶起我,一边问我,怎么样,痛吗?

还伸出一双指如剥葱的纤手,在我屁股上帮我揉着。

我看到,在她的眼里,有晶莹剔透的泪水,就跟早上的露珠一样。

我莫名的感觉,那泪像是为我而流,又像不是。

“不痛。嫂子,你哭了,弟妹能保护你,弟一定会告诉妈妈,让妈妈帮你找吴松讨回公道!”

我抬起手,一边帮我嫂子抹眼泪,一边傻傻的恨道。

我嫂子慌慌道:“别,弟,你听嫂子说,千万别告诉妈妈,任何人都不能告诉!”

“不,我一定会告诉妈妈,一定会让妈妈帮嫂子讨回公道的,我不能让嫂子受欺负!”

我傻,但态度坚决。

“别,千万别,弟,你听嫂子说,其实,其实,吴松刚刚没有欺负我……”

“没有欺负你?我明明看到他把嫂子抵在大石头的壁上,拿嘴咬你的嘴,他还弄乱你的衣服……”

“他真没欺负嫂子,他只是让嫂子跟他玩一种游戏……”

“玩游戏?可我明明听到你说'别,不’,既然你不答应,他还强行让你跟他玩游戏,他就是欺负你,我就要告诉妈妈!”

“可你如果告诉妈妈,妈妈就会知道你被吴松踢了屁股的事,妈妈就会怪嫂子没有保护好弟弟弟,就会骂嫂子的,你真愿意嫂子被妈妈骂吗?”

“这……”

“好了,听嫂子的吧,就别把今天的事告诉妈妈了。还有,只要你不告诉妈妈,嫂子就会,就会,也跟你玩一种你从没玩过的游戏的……”

“啊?真的,我最喜欢玩游戏了!”

“嗯……”

我嫂子点点头,红着脸,忽然一把抓起我的手,伸进了她凌乱的衣服里!

我立时便有种触电的感觉。

本来就是傻子的我,整个人都懵了,大脑更加一片空白。

5

从这天起,每天黄昏,夕阳染红半边天的时候,村西就会传来忧伤的笛声。

我知道,那是从吴松家旁边的大石头上传来的。

这个时候,我嫂子便会又在我哥的坟前,一边望着西边天上的晚霞,一边听着笛声,流泪和出神。

一转眼,姚遥的十八岁生日便到了。

全村人给他举行成人礼。

月亮下,点起篢火,所有人都围着篝火跳舞唱歌。

姚遥和他嫂子被围在人群的最中央,比大家还跳得开心,笑得欢畅。

姚遥的哥因为回避,提前两天便走村外的亲戚家去了。

姚遥长得很帅的,又在省城的重点中学念高三,考上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

姚遥的嫂子红光满面,看姚遥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欢喜、期待和柔情蜜意。

只是姚遥嫂子的长相却实在太对不起观众了。

满脸的土痣、龅牙,嘴还有点歪,身材更是又矮又臃肿。

整个村子的媳妇,如果说她是第二丑,便再找不出第一丑来。

姚遥那么优秀的一个男子,居然对他嫂子没有半点反感,这惹得村里所有的媳妇都对他嫂子一片嫉妒、羡慕、恨,同时,又替姚遥一阵叹息。

我妈看着我和嫂子,特别的开心,意味深长的笑说,十天后的今夜,就该看我和嫂子的了。

我嫂子脸上忍不住飞两抹羞红,别过脸去,不敢看我妈,也不敢看我。

我却注意到,她眼睛的余光悄悄的扫了眼对面人群中的吴松。

吴松却没有看她。

刑满释放回来的吴松,一直都独来独往,村里人看他不顺眼,他也不屑村里人怎么看他。

如果,今晚不是个特殊的日子,不是我们村子有史以来的从不改变的习俗,他应该不会出现在这欢乐无比的人群中。

篝火晚会一直到很深的夜晚才结束。

人们目睹着姚遥被他笑得合不拢嘴的妈妈送进嫂子的房间,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我莫名的感觉吴松在人群中盯着我,眼睛里带着仇恨和凶光。

这个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莫名的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

也不知道是后半夜的什么时候,我正迷迷糊糊,便听到远处忽然传来嘈杂声。

先是我妈,接着是我嫂子,翻身起床,打开门去看。

我也跟着起了床。

嘈杂声先是来自姚遥家的方向,接着,整个村子都闹了起来。

没多一会儿,一帮人就跑到了我家来。

姚遥妈跑在人群的最前方。

我们一家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姚遥妈妈就一把拉住我,又是哭又是求的,让我带大家去找姚遥。

原来,姚遥跟他嫂子进得房间后,竟然没有让他嫂子给他开光,而是一拳头砸晕了他嫂子,翻出窗子,逃走了。

我妈和我嫂子,忙上前劝说姚遥妈,让姚遥妈冷静点,赶紧带人找姚遥才是,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不过是个傻子,我能知道什么,这不是在白白浪费时间,错过抓回姚遥的最佳时机吗?

姚遥妈便抹着眼泪,说她也是急糊涂了!

十年前,姚遥的小叔就是不让她给开光,结果没出十天,便在后山砍柴时跌下悬崖,死于非命的。

姚遥可不能重走他小叔的覆辙!

姚遥妈边哭,边转身,带着人群去后山寻找。

我却忽然叫住姚遥妈,傻笑着,说我知道姚遥在哪!

6

众人将信将疑。

我却傻笑着向后山方向而去。

姚遥妈和众人忙跟了上来。

半个小时后,我在后山的丛林中停下,傻笑着,拿手向前指了指。

众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发现了一处秘洞。

姚遥妈妈打着手电筒,第一个钻了进去。

众人跟着钻了进去。

很快,姚遥便被众人揪了出来。

姚遥在洞口看见了我。

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时,他看我的眼神。

他是那么恨,那么凄然。

他狂笑,他说想不到,自己会被自己这一辈子最信任也最志同道合的朋友出卖!

他更想不到,他这一辈子最信任最志同道合的朋友,如今会是个傻子,连出卖了朋友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只知道傻笑!

我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乎乎的笑得更欢了。

他被众人控制着,推搡着下山而去。

这个晚上,回到家后,他被关在了他嫂子的房间。

众人都没离去,都站在他家房子附近,严严实实的守着。

第二天,姚遥妈一大早就来我们家。

她带来了好些礼品,特别眉开眼笑的感谢我妈,感谢我嫂子,更感谢我这个傻子。

她说,是我这个傻子救了姚遥。

从今往后,我就是姚遥永远的兄弟。

她会永远的把我当作半个儿子!

以后,无论我遇上什么困难,只要她能帮的,她都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帮!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拿眼睛去瞟了瞟我嫂子。

我嫂子笑着,眼神却有些闪避,莫名的有点不自在的那种。

从这天起,姚遥妈便经常来我们家串门了。

我嫂子去地里干活,她便也会在不远处的她家的地里干活。

我嫂子去河边洗衣,她便也会端着盆衣服到河边去洗。

就连每个黄昏,我嫂子去我哥坟边对着天边的晚霞流泪出神时,她也会在不远处悄悄的看着我嫂子。

吴丽反而没再来我家串门,也几乎很少在别的地方跟我嫂子接触了。

至于姚遥,却是在他生日的第二天,便离开村子,去省城的重点中学了。

唯一没变的是,每个黄昏,村西都依然会传来吴松吹出的笛声。

只是,真的没变吗?

我怎么总感觉那笛声更忧伤了,似乎是在向某人诉说着什么?

这个某人,会是我嫂子吗?

一转眼,便又是几天过去了。

再过三天,便是我十八岁生日了。

我妈不再让我嫂子去地里干活,也不让我嫂子去河边洗衣服,连我嫂子去我哥坟边,我妈都不允许了。

姚遥妈妈来我家串门的次数更频繁了。

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找我嫂子聊。

反而跟我妈,只是偶尔聊上几句。

有一次,她离开之前,我分明听到她悄悄的跟我妈说了句,越是最后的时间了,越是要看紧点。

我妈便也说,嗯,一定的,这几天只得辛苦姚遥妈了,一定不能让姚遥那样的事,在“她”身上发生。

我知道,她们说的“她”,是我嫂子。

她们是怕我嫂子,也像姚遥那样,在最后的关头逃跑。

她们知道,我嫂子是打心里瞧不起我的,不会真心甘情愿的在我十八岁生日的当晚给我开光,把她那干净娇好的身子让我这个傻子给糟蹋了。

7

再过一天,就是我十八岁生日了。

我抠着鼻子,吮吸着手指,嘴里叽哩咕噜的一个人在村子里游荡,吴松却忽然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揪着我的衣领,恶狠狠的警告我,如果明晚我胆敢碰我嫂子,他一定会阉了我,把我裤裆里那玩意拿去喂狗。

我傻乎乎的笑着,半点也不知道怕他,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他气得半死,狠狠的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这才放我离开。

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嫂子在房间里换床单和被子。

她是在提前为明晚做准备,将床上的所有一切都换上新的。

我妈和姚姚妈在一旁开心的笑着。

见我回来了,还开始打趣我。

我嫂子却是脸红红的,满眼羞涩,都不敢看我。

这天,我们家的晚饭特别的早。

我们吃过晚饭的时候,西边天上的晚霞正艳,牧童唱着童谣牵着牛归来,整个村子一片悠闲祥和景象。

我妈去了院门外。

姚姚妈陪着她说笑。

我嫂子羞红着脸把我叫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盛满了水的大木桶上方萦绕着温热的雾气。

我嫂子先是伸出指如剥葱的纤手去木桶里试了试水温,接着,便更加羞红着脸别过眼去,看向别处,不看我,一双手却在一点一点的慢慢下滑我穿在腰上的一条仅有的短裤。

按照习俗,今晚,我嫂子就得为明晚预热,给我洗第一次澡。

俗称尝鲜。

明晚,她还会给我洗。

不过,跟今晚不同,不单是给我洗,她也会进木桶里来,是共浴。

我嫂子刚要把我腰上的短裤下滑过我的关键部位,村西就忽然传来了笛声。

那笛声时儿忧伤,时儿激越,时儿又满满的都是无奈和消沉。

我嫂子的手竟忽然一动不动的停了下来。

“嫂子,其实,你不用帮我,我可以自己洗的……”

“啊……”

我嫂子回过神来。

我却不等她再帮我,早已自己脱光,“扑通”一声跳进了木桶里。

木桶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嫂子身上的洁白的裙衣。

那些打湿的地方贴她身子贴得紧紧的。

我能特别分明的看到里边的雪白和粉色的内衣。

我嫂子更加羞红着脸,抬了抬手想挡,却又没有挡。

我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对着我嫂子傻笑。

“转过身去,不准看!”

我嫂子娇嗔道。

我乖乖的转过身去,真不看了。

我嫂子开始给我搓背。

我料想,我嫂子是羞红着脸,更加只看别处,不看我的。

不想,没多一会儿,我嫂子却忽然停下了手,很诧异的问我屁股上是怎么回事,竟然乌了好大一块。

我便告诉我嫂子,是吴松踢的。

我还把吴松威胁我,说明晚要是我胆敢真让嫂子开了光,他就会阉了我,把我那玩意剪下来喂狗的话,也告诉了我嫂子。

我嫂子没有说话。

我没有转过身去,不知道我嫂子脸上是啥表情。

“弟,要是嫂子明晚真不给你开光,你恨不恨嫂子?”

好一会儿,我嫂子忽然问我。

8

我还没回答,村口那边就忽然一片嘈杂,似乎还夹杂着哭喊声。

我妈很快就从院门外跑了进来,对着我嫂子房间大喊,好像姚家大哥出事了,姚妈已经跑村口那边看去了!

还让我嫂子快点,我们也赶过去看看!

我嫂子便匆匆的给我洗了澡,又匆匆的给我换了条干净短裤。

还背对着我,将她身上打湿的内衣和裙子也匆匆换了。

这才忙羞红着脸,急急的打开门和我一起出去。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便急急的赶往村口。

到得村口,便见早已围满了人。

姚家大哥像个泪人一样跪在地上。

在他手里捧着个黑匣子,匣子上面是张黑白照片。

照片的主人,竟然是姚遥!

姚遥妈披头散发,早已哭昏死在地!

原来,早在一个星期前,姚遥就因为救落水儿童牺牲了。

姚遥大哥是瞒着姚遥妈去学校处理的后事。

按照我们村的习俗,姚遥大哥必须得在一个星期之内带他回村,天黑之前,还必须得将他安葬在全村位置最低的河坝上。

纸包不住火。

姚遥大哥终于不得不在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的天黑之前,带姚遥回村来了。

姚遥妈刚醒过来,就一把从姚家大哥手里抢过黑匣子,抱在怀里,又一阵哭得呼天抢地!

“妈,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姚遥!”

姚遥嫂子却忽然“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姚遥妈跟前,又是哭,又是拿手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姚遥嫂子。

姚遥嫂子这才告诉大家,其实,姚遥十八岁生日那晚,她根本就没有给姚遥开光!

所有人震惊。

姚遥妈妈更是一动不动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姚遥妈忽然抬起手狠狠的一个耳光招呼在姚遥嫂子脸上。

“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我姚遥,还我姚遥!”

姚遥妈还不甘心,还在继续狂扇姚遥嫂子的脸。

众人忙上前拉住姚遥妈妈。

姚遥嫂子这才更加泣不成声的告诉大家,不是她不给姚遥开光,是那晚姚遥被大家从山洞里抓回去之后,无论她怎么努力,姚遥也反应不起来……

原来,早在从学校回来之前,姚遥就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种什么药,服了之后,便会至少一个星期之内丧失生理功能。

姚遥在十八岁生日的前三天,便服下了这种药。

姚遥嫂子怕姚遥妈担心,没敢告诉姚遥妈。

从那天起,姚遥嫂子内心就一直不安,总担心姚遥会发生什么。

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姚遥妈不再狂扇姚遥嫂子的耳光。

她只是无比痛苦、绝望而又颓然的坐着。

“这都是命,十年前,是姚遥小叔,十年后,是姚遥,这都是没有开光的恶果……”

她嘴里喃喃的念着,忽然,便抬起披头散发的脑袋来,看向我。

所有人,也都看向我。

明天,便是我十八岁生日了!

明天,就是全村人给我举行成人礼,我嫂子给我开光的时候了!

所有人,都希望我不再重蹈姚遥的覆辙!

“叶笑,你嫂子呢?”

姚遥妈忽然问。

“对,你嫂子呢?”

我妈也忽然道,脸色也一下子有点慌乱起来。

我这才发现,原本站在我和我妈中间的嫂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9

全村人,留下几个帮姚遥一家处理姚遥的事,别的人几乎全都帮我妈到处寻找我嫂子。

连上午还踢了我一脚的吴松和他妹也参与了进来。

甚至,吴松跟他妹比任何人都还积极。

我却是跟在人群中抠着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

尤其是,对着吴松和他妹妹,傻笑。

一直到后半夜,找遍了整个村子,连后山凡是人能去的地方,也全都找了个遍,也没见到我嫂子的踪影。

我妈终于不得不放弃,无比颓然而又绝望的挥了挥无力的手,让早已精疲力竭的大家散去。

这个晚上,我妈守在我身边,几乎整夜没睡。

我却是吮着手指,傻笑着,呼呼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妈已做好早饭。

我端着饭碗吃得特别的香。

我妈却是看着我,直流泪,一口饭也没有吃。

早饭后,我妈哪也没有去,就那么一直流着泪看着我。

半上午的时候,她终于坐不住了,忽然就一把拉着我出了门。

她带着我,敲开了姚遥家的院门。

姚遥家悄无声息,一片悲痛的气氛。

我妈把我带到姚遥妈跟前,二话没说,便让我跪下。

我听话的“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姚遥妈跟前。

姚遥妈吓了一跳,抬起披头散发的脑袋,拿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看向我妈。

“姚嫂,你们家才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本来,我不该来打扰的。

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

那天,你亲口说过,从此,叶笑就是姚遥永远的好兄弟,也是你的半个儿子。

姚遥小叔和姚遥的教训是多么的悲惨和可怕。

你一定不会希望你的半个儿子再重蹈姚遥小叔和姚遥的覆辙。

求你救救叶笑,也只有你才能救叶笑了!”

我妈眼眶一红,滚出两行泪来,痛苦的哀求道。

姚遥妈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把眼睛看向一旁的姚遥嫂子。

“妈,我一定将功赎罪,代替叶嫂给叶笑开光!”

姚遥嫂子忙对姚遥妈许诺道。

我妈喜不自胜,绝望中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那般,眼眶里更加闪着晶莹的泪花,连连谢过姚遥妈和姚遥嫂子。

我妈还承诺,事成之后,一定按照习俗给姚家挂红,并把耕牛卖了,给姚家包个大红包!

中午的时候,我在村西的树林里遇上了吴丽。

我叫住她,把一个荷包递给她,让她转交给我嫂子。

吴丽疑惑的一愣。

我告诉她,那是我嫂子的荷包。

吴丽更加疑惑,却没有伸手过来接。

我便硬把那个荷包塞到她手里,这才转身便走。

吴松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往树林更深处的后山拖。

吴丽吓得忙一边上前阻止吴松,一边问吴松这是要干啥?

“该死!”

吴松没有回答吴丽,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我,揪着我的衣领拖向后山。

“哥,你是要弄死叶笑吗?”

“什么叫我要弄死叶笑,他就像一个傻子,是他自己走路不长眼,失足跌落到后山的悬崖下的!”

“啊?哥,你真要害叶笑!不,不,你真要害他,除非你先把我也弄死!”

吴丽拼命的抱着吴松的大腿,惊慌的哭道。

吴松停了下来。

依然紧紧的揪着我的衣领。

我涨红着脸,呼吸越来越困难,都快要憋死了。

“傻子,记住,你他妈要是敢再胡言乱语,说些什么要我妹把东西转交给你嫂子的话,老子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吴松恶狠狠的威胁我,直到我真的快要憋死了,这才终于松开揪着我衣领的手,重重的把我推倒在地。

我大口大口的喘了好一会儿气,才从地上爬起来。

吴松还在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着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

月亮爬上了山坡,把皎洁的银辉洒遍了整个村庄。

因为不是自家嫂子开光,全村人没有为我庆祝成人礼,没有热闹的篝火晚会。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村子静悄悄的。

我的家静悄悄的。

我嫂子的房间,更是静悄悄的。

不过,我嫂子房间的大木桶里却早已准备好了满满一桶温水。

那是今晚开光之前,我要和姚遥嫂子共浴的地方。

我妈老是一会儿来我嫂子房间看水冷没有,一会儿又去院门口张望。

她还有些不安。

她在望眼欲穿的盼着姚遥嫂子的到来。

好一会儿之后,远处终于有个人影向我们院子这边来了。

那人影越来越近,终于到得我家院门外,我妈这才看清,那人竟然不是姚遥嫂子,而是姚遥的妈!

姚遥妈上前便给我妈跪下,说她对不起我妈,更对不起我这个她的半个儿子!

本来,姚遥嫂子是答应给我开光的,可谁料,姚遥嫂子竟然在就要准备出发来我们家时,身子突然提前来了!

我妈怔住了,一动也不动。

好一会儿,她才记得扶姚遥妈起来,说了些不怪姚遥妈的话。

姚遥妈用看我就仿佛看一具尸体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好一会儿,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无比同情和痛惜的长叹一声,转身快步而去!

“天啊,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你要如此对我,要亡我叶家!”

姚遥妈刚消失在远处的月色里,我妈就仰天哀号。

瘦弱的身子更是猛地一晃。

我忙上前一步扶住我妈,她才没有跌倒。

“妈,弟不会有事的,叶家也不会亡……”

远处却忽然传来个声音。

我和我妈忙转过脸去看。

便见我嫂子,长发飘洒,白色的衣裙飘飘,披一身月光,仿佛一个仙子一般向我们走来。

这天夜里,在我嫂子的房间里,我嫂子拿出个荷包来,流着泪问我,为什么要让吴丽把那个荷包转交给她,荷包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我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

她又流着泪问我,是不是我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傻,我其实,什么都知道?

我依然抠抠鼻子,吮吸着手指傻笑。

我永远都不会告诉她,早在我哥生那种怪病不治而亡后没多久,我就知道了真相。

是我哥先对不起她和吴松。

她原本是吴松的女朋友。

我哥不但强抢了吴松的女朋友,还陷害得吴松坐牢,更威胁她,要是她敢不跟他,他就杀了她全家。

她其实是个苗疆女子。

我哥死于苗蛊。

我傻于苗蛊。

只是她心软,下手没那么狠,而我又早有防备,情况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

这天夜里,她改变了我,让我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了男人。

不知疲倦,一直到天亮。

十个月后,我嫂子生下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我妈兑现了承诺,给了我嫂子自由。

我嫂子跟吴松光明正大的走在了一起。

我也不再傻,活成了从前的样子,帅气、阳光、上进。

吴丽又如从前一样,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比从前还半点也不顾及自己女孩子的矜持向我表白。

我把她带到我哥的坟边,轻轻的拥她入怀,将脸贴着她的脸,告诉她,我哥欠她哥的,我一定会加倍偿还在她身上,用一辈子对她好。

晚霞染红西天。

也染红她和我轻轻贴在一起的脸。

她眼含笑意,是那么美丽,那么柔情,又那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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