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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 付 情 感 的 女 人（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是为巧合） 作者：王安中 48、送儿子上大学，就读建筑专业 一天上午，住查媛贞隔壁的张婶买菜回来，递给她一张“招工简章”，告诉查媛贞说：“师先娘，你看这'招工简章’，是师建公司要招工啦。” “军军，你快来，有招工消息。” “来了。”师军放下书，急急来到门口，接过妈妈递给他的“招工简章”，看了一下，说： “是师建公司招工，招男的，十六至二十岁；招吃商品粮，还要家住县城的，要高中毕业；他们要先看看人，目试后再考试，每月报酬二百捌拾元，工薪蛮高的；我看那些条件我完全符合，我要去报个名，考考看。”师军一边看'招工简章’一边说。 “去吧，儿子，报酬好高哇，比妈妈三四倍工薪还多。” “好的，谢谢张婶，您真关心我家。”师军笑着说。 “你看这孩子真客气，有礼貌。”张婶咧着嘴笑，由衷地夸奖师军。 五月三十日上午，师军坐在门口剥青豆，邮递员送来一封信。 师军一看信封下沿印着 “师家土地开发工程建设公司”， 他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轻轻的信封拿在手上觉得很沉重。 他用指甲轻轻地拆开，抽出信笺，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他慎重地打开一看，“录用通知书”五个大字跳入眼帘，他紧张的心情突然放开，蹦出了喜悦，欢乐。 他快速阅读完通知书的内容，知道了六月一日到公司办公室报到的消息。 师军拿着通知书，高高兴兴喊着：“妈妈！我录用了，后天就去报到。”他满脸都是笑容，边喊边跑到屋后的菜地。 她妈妈放下锄头，一边用袖子揩拭着额上的汗水，一边接过儿子递给她的录用通知书。查媛贞仔细看了，她替儿子叫好，她替儿子高兴。她说：“儿子，我到市场买点好菜，咱母子俩庆贺庆贺好吧。” 师军看妈妈地还未整好，菜秧还未栽下，劝阻妈妈说：“妈，不了。等我领到第一个月工资，我到街上买只鸡，孝敬孝敬妈妈。” …… 师军领到笫一个月工资二百八十元，他高高兴兴回到家。进门没看到妈妈，就径直走到屋后菜地。 “妈，我领工资了。你猜，多少？” “妈妈是个小出纳，记数字敏感的。我看过你的录用通知书，每月工资二百八十元。没错吧？” “对了，妈妈记性真好，过眼不忘；儿子就全部上交妈妈了。不过，我给妈妈提个意见，今后要每月改善一次伙食。妈妈保重身体买只大肥鸡，你吃鸡；儿子改善口味买斤大肥肉红烧，我吃肉。好吗？” “儿子赚钱了，能不改善伙食嘛。”今天，是查媛贞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她痛快地说，“妈妈明天上菜市场买菜去，让儿子吃个痛快！” 时间过得很快，师军到师建公司上班已有两三个月了。他人很聪明，干什么就学会什么。平时在家做过劳动，身上有几斤气力，重活脏活他都愿意干。几个师傅对他反应很好，师正心里很高兴。 宋微微告诉师正说：“这孩子不错，你要走下一步了。和南昌大学建筑系联系一下，把他送去委培吧。住在奶奶那里，和师月住一块，兄妹俩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好的，让办公室去办理一下，要求准时寄来入学通知书。你找他谈谈心，怎样？”师正想让师军感恩宋微微，他说。 “不，你们俩先调正好父子感情，让他知道你有恩于他更好。你说呢。” “好吧。”师正的心情很轻松，他觉得宋微微有气度。 八月中旬，查媛贞接到南昌大学建筑系的入学通知书。儿子师军要去省城读大学了，查媛贞激动得几夜没合眼。 为送师军去大学读书，她已经忙了好几天了。她要上街替儿子挑几件象样衣服。 这天一到街上，她想起去年替儿子买衣服在地摊上遇到的那老板态度真好：她选了一件白衬衣，价钱她满意了。她仔细看针脚缝得密不密。突然，她发现有一处脱了线缝，她正想提出来，可那老板却说：“你自己回家缝一缝，好吧；我再送条短裤给你，行吗？” 查媛贞一想，缝几针就赚到一条短裤，这划算啊，就说：“好吧，我就自己辛苦点。”她觉得能让她省一毛两毛的老板，就是愿意少赚一点的有良心的好老板。 她拿回家后，隔壁张婶说：“地摊衣服不好。” 她说：“不会的。地摊衣服价格便宜，颜色鲜艳，还挺耐穿。那老板还送我一条短裤呢。” 隔壁张婶说：“今天不同了，你儿子赚钱了，年轻人要穿好衣服。” 她想，张婶说得对她儿子赚到工资了，她手上的钱活了，她儿子读大学单位还出工资，能不让儿子穿好点吗？ 她想，儿子生活在省城，别人都吃好穿好的，也不能亏待儿子。 她想，她要为儿子选几件好衣服，让儿子穿得有些气派。不然，会让人瞧不起的。这地摊买的衣服让儿子回家时在家里穿穿。” 她想，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吃在肚中，穿在威风。她知道要买件象样衣服得上品牌店去挑。 她来到王家塘，这里的服装店多，家家都是品牌店，卖的是名牌。 她走进笫一家男装店，抬头一看“七匹狼”， 她先看挂着的衬衣，件件都精神。 她一路看过去，想选件白的，一想儿子洗不好会洗黄掉；又想选件灰的，一想儿子洗是好洗些可把人穿得太老气；又想选件花格子的，一想儿子穿着太花了，别人会说儿子不庄重，她也不喜欢。 她想着想着，顺眼看了一下单价，三百七十五元她吃了一惊，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这件衣服叁佰七十五元，还不配裤子？”她吓了一跳。 “是的，您挺内行的。”站在她身边的服务生说。 “太贵了。”她想母子俩吃饭一个月才二百来元钱，如果买两件好换洗，就将近七百元，把一个季度的饭钱都花掉了。她肯定这价钱不太合理，她不想买。 “这边有打折的。请随我来。”服务生说。 “是不好的？” “不，品牌服装质量都好。因为是去年的款式，才打折的。”她走到那一排，看了又看，看不出打折的原因，她问： “这款式哪儿不好？” “这领子大些，去年很流行；今年流行小领子，流行立领。” “啊。”查媛贞心里说，这算啥，我儿子笫一次穿，就是新款式，穿什么都是流行。她一看单价才九十来元，心里一盘算，那一件的价位可以买到这里的三件，合算。又问：“哪牌子呢？” “我们是专卖店，都是'七匹狼’，您看衣服胸前有标志。” “啊，是匹狼。”查媛贞恍然大悟地说。 “对，您眼光很好的。” “听说品牌店买衣服有赠送品。” “打折的一般不送，看你头一趟到我们店来，送你双袜子，送个人情，交个朋友。” “两双吧，怎样？” 服务生微笑着点点头。 查媛贞挑了两件衣服两条裤子，要了四双袜子不算，死皮赖脸的硬多要了双袜子，离开时笑得很开心。 回到家，等儿子一回家，就让儿子试试；她眯着眼睛，两手扶着儿子肩膀，前后左右仔细瞧了一遍，发自内心地说：“儿子，你这一穿，真像个大学生；这是品牌的衣服啊，你自己要小心洗，惜衣得衣穿啊。” “妈疼我，我会珍惜的。”师军高兴地说。 过了一会，查媛贞打开手提箱，又重新替儿子检查，摆设一遍。她边整理边说： “自己的东西要收检好，要多长个记性；饭要吃饱，也可买些好的吃，在外不要太省了，太省了别人瞧不起的，要省妈在家会省着的。妈不在身边，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妈，我会的，你都说了三四遍了。我在家听话，在外也记着您的话的。” 查媛贞看看儿子，笑着笑着眼睛潮湿起来，禁不住又流下眼泪。 师正亲自开车送儿子师军上火车站，宋微微也陪着去了。进站后，师正在茶社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品茶。 这段日子，师军借着上班的机会冷眼观察他父亲的言行，也听别人对宋微微的评论。他凭自己的阅历，凭自己的认识，深思过他的父亲。他认为父亲没有过去的选择，就没有今日的机遇；他暗暗决心要替父亲去爱自己的妈妈，让妈妈有新的幸福，有天伦之乐。 他看着父亲总看着他，心里有话却不开口说出来，他很同情父亲，他知道父亲难于启口的话是什么。他也知道父亲是个公正厚重，温暖情深的人。 他想安慰父亲，也想表白自己对父亲的看法，他看着父亲，深情地说：“爸，我是很尊敬您的。过去和现在您都在疼爱我，关怀我，我会做你的一个好儿子的。”他看着宋微微说，“微微阿姨是个好阿姨，她看着我总是微笑着，她虽然没送我什么，没和我说一句话，但是，从她的笑眼里，我看出了她很看重我，她没有歧视我，而是关心我。她不了解我，她不知向我说什么。我看得出她是个稳重的人。我也会好好尊敬她，喜爱她的。” “军军，你真懂事；这么多年跟着你妈妈吃苦，这苦，你没白吃。”师正被儿子的一席话，说得潮湿了眼睛，他感谢他儿子对他的深沉理解。 宋微微听了眼睛有些潮润，她打开手包，那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慎重地说： “戴上它看看时间也好。” “谢谢阿姨。”师军站起来，双手接过，恭敬地鞠了一躬。 “太礼重了。”师军有些不好意思。 外面传来了剪票的通知，父子俩站起了，宋微微也站了起来，军军坚持着独自去，父子俩紧紧地握着手，好久，好久。 军军深情地望着宋微微说：“我会像尊敬爸爸一样尊敬您。” 他俩一直陪着儿子排队剪票，直到他进了剪票口才和儿子挥着手告别。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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