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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哥去参军 李槜李 疫情期间，每每到了节假日，父母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小钰尽量少出门，在家待久了，感到日子有些枯燥单调，小钰想到乡下清闲一阵子。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同桌好友珍妮，珍妮拍着手说，“欢迎到我家作客。” 到了双休日，小钰随着珍妮一起来到了乡下。刚跨进门槛，奶奶哭丧着脸，冲着珍妮嚷叫起来，“这几个星期咋没见你哥回来呢？”珍妮冲她做了个鬼脸说，“在学校里用功哩。” 奶奶望望小钰，憋着要发的脾气，气哼哼地坐在那里。小钰把珍妮叫到一边，悄悄地问：“你奶奶咋生气了？”珍妮调皮地一笑说，“等会儿再告诉你。” 晚饭罢，小钰迫不及待地想问清楚这件事的原因，珍妮就原原本本地把真相告诉了她。珍妮的哥哥昭被奶奶视为掌上明珠，事事都娇惯着他。父母让哥哥做家务活，便招来奶奶一顿训斥，“你们大人不想干的活让娃儿干，累坏了他，谁心疼他？”哥被全家像宠物一样的娇惯着。他很少干家务活，不知不觉中沉浸在手机的游戏中难以自拔。没吃过苦的人，往往经不住风霜雨打，哥也想改掉这毛病，怎奈积重难返。父母也担忧儿子被游戏毁了，商量着让哥参军，到军营里磨炼自己。那天，奶奶听到了父母的说话声，颤娓娓地走进来，号啕着说，“你们敢让小昭去当兵，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奶奶的哭闹，搅黄了这件事。如果不洗心革面，哥怕一生都毁了。哥同意父母的意见，决定当兵。 奶奶怕哥真的去当兵，闹着要哥每一星期都回来，只有亲眼看着哥，她才放心。 下了决心当兵，又怕奶奶闹得鸡犬不宁，到了星期天，哥到大姨家躲避。 看看奶奶能闹到什么程度，然后再做打算。听完以后，小钰不由感叹起来，可怜天下老人心呢。夜深人静的时候，小钰被一阵哭闹声惊醒，她蜷缩在床上，敛声屏息听着。“呜呜——你们不把昭叫回来不让我见见，我就喝药了。”奶奶哭泣着威逼着王大叔。王大叔温和地劝着她，“别哭闹了，昭考完试就回来了。” “我不信，你们都在瞒哄着我。” 王大叔整夜守着奶奶，好言相劝，还时时提防着奶奶寻短见。 珍妮也被奶奶的哭啼声聒醒了，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很快，她想了个主意。她摇了摇小钰，低低地问，“我有一件小事，想请你帮忙，你能帮吗？” “能。” 珍妮伏在她耳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小钰不加思索地说，“好。” 第二天清早起床后，小玉看到王大叔熬红的双眼，很是心疼。她在心里说道，“这忙一定要帮到底。” 那天的阳光一片明媚，珍妮和小钰兴高采烈地来到了大姨家。见到小昭，小雨的脸不由热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女孩的恬静和迷人的俊俏。小昭问珍妮，“咱奶还闹不闹？” “一日不见你，如丟了魂。哥，我想了个主意。”“啥主意？”“你和小钰拍成双人照， 把照片冲洗出来，拿回去让她看看，看到照片后她自然就不闹了。” 小昭低着头一副沉思的样子，小钰主动地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说，“我帮你，等你参军了，立了功，也不枉奶奶疼爱你。” 小昭心里一阵热乎乎的，在女孩面前，他显得很腼腆羞涩。 小钰忙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他们来到村外田野上，在一片黄梢的麦田旁，小钰和小昭牵着手，文静地站在那儿，珍妮忙着用手机拍照。很快，他们变换着风景，在河边，树下，村舍旁，草地上，拍了上百张照片。拍完照片，珍妮快活地说，“OK, 我送哥一首诗： 照片里的风景 是永恒的记忆 照片上的微笑 是永远的甜蜜 前面的风景更好 等我们跋涉到辉煌的顶峰 再来一次纯真的拥抱” 拍完照片，他们到镇上找了家照相馆，把照片冲洗出来。 珍妮和小钰兴冲冲冲地回到老家，见到了仍在哭泣的奶奶，珍妮把照片递给了奶奶说，“你看看这是谁？”奶奶接过照片，仔细地端详着，她看看照片，又看看小钰，很久没说话。珍妮诡谲的一笑说，“这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奶奶听后，双眼不眨地望着小钰，喃喃自语着，“烧高香了，烧高香了，仙女嫁到俺家啦。” “奶奶，人家做我哥哥朋友是有条件的。”“啥条件？” 奶奶迷惑不解地盯着小钰问。“我哥得靠上清华或北大，要不然就吹灰。” “扑通——”一声，奶奶刚想站起来，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珍妮和小钰慌忙搀着她站起来，珍妮问，“你要干啥？这么慌张？”“快搀我进里房。”珍妮搀着奶奶进了里房，她颤巍巍地摸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千块私房钱。她递给珍妮说，“送给你哥，让他买书用心学习，买好吃的补补身体，告诉他，奶奶不闹了，让他好好安心学习，我等着看神仙姑娘进咱家。”奶奶激动地望着小钰，连声说道， “烧高香，天天盼， 盼着孙孙娶神仙， 神仙姑娘进家园， 天天我把宝贝喊。” 奶奶的话语逗得珍妮和小雨忍俊不禁地笑出了眼泪。 从此后，奶奶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吵闹了，还安心做些家务。 这一年，哥哥参军走了，一家人仍瞒哄着奶奶。 奶奶整天乐此不疲地祷告着，老天啊，保佑孙孙遂了心愿。  ● 【送你一缕清风（小小说）】/ 李文 主 编：张 彦 副 主 编：沉 穗 编 委：王宏民 万 毅 编 委：郭 旭 韩 晓 编 委：巨 石 薛光炜 顾 问：周海峰 苦 艾 顾 问：亓宏刚 蒲家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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