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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上将陈再道回忆王树声到武汉搬兵求援,董必武派学生军到麻城

 兰州家长 2022-11-02 发布于甘肃

再一次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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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反革命政变,无数革命志士血染黄浦江衅。

蒋介石一手制造的血雨腥风,很快地刮到了大别山南麓,麻城的大恶霸地主王芝庭、王既之、丁岳山、王九聋于等人,闻风蠢蠢而动,气焰甚为嚣张。他们立即纠集在一起.以河南光山新集为中心,在很短的时间内,勾结收买了当地民团,通过大办红枪会等手段,拉起来了上万人马.开始了向革命力量反扑。

提起地主们大办红枪会,我先讲一讲它的渊源据说,红枪会最早始源于白莲教。它在元、明、清三个朝代,就广泛地在民间流传。那时候,各地造反起义的农民,常以白莲教名义起事。到后来,因为他们在起义时,人人手持红缨枪,就逐渐发生了演变,叫起了红枪会这个名称。

大别山的南麓,山重岭叠,道曲路弯,在大革命时期,虽少军阀危害,则多土匪骚扰,为了防匪保家,很早就出现了红枪会。这时的红枪会组织,多数名副,其实是为防匪保家而建,很少被坏人利用。随着北伐战争的胜利,在鄂豫皖三省边界,农民运动得到迅速发展。一些地区的地主豪绅,为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抵抗革命力量的发展,利用农民落后、迷信思想,仍以防匪保家为名,欺骗和强迫当地群众,纷纷成立了红枪会等组织。名称繁多,五花八门,实际上都是地主豪绅所利用的武装。

在地主豪绅办红枪会的同时,一些地区的穷苦农民,也自发地办起了红枪会。这种农民自发办起的红枪会,与地主豪绅办的红枪会有所不同,他们虽然都以封建迷信做精神支柱,但它是农民自己的武装,带有一定正义性质.只要向他们讲清道理,可以争取发展成为革命力量。

到了一九二七年初,为了与红枪会争取群众,我们一些地区的党组织,抽出强有力的共产党员,也办起了党领导下的革命红学。所谓革命红学,就是革命的红枪会。对争取群众自办的红枪会,瓦解地主豪绅办的红枪会,使加入红枪会的大多数群众,从受蒙蔽和封建迷信中醒悟过来,曾在一个时期内起到了一定作用..............

四月下旬,反动的红枪会上万人,在丁枕鱼的儿子丁岳平、王子厉的哥哥王九聋,王既之的儿子王仲槐的带领下,直奔乘马、顺河地区而来。这些乌合之众凑成的一群,凭借封建迷信做精神支柱,高喊着“刀枪不入”为自己壮胆,大肆搜捕革命同志,残酷杀害无辜群众。他们还到处抢财物,拉耕牛,毁春苗,好端端的乘马、顺河地区,被他们糟蹋得不成样子。

我们的义勇队和农协会员,在敌众我寡的不利情势下,撤退到麻城县城。这些反动透顶的家伙,又声称要血洗麻城县城,肆无忌惮地狂吠:“要清党,要放人,要报仇!”

中共麻城县委和农民协会,在他们没有包围县城之前,火速动员县城附近的穷苦农民,城里的工人、店员、贫民,同我们撤退到县城的义勇队、共守县城,同抗来敌。

我们刚刚做好守城准备,由丁岳平等人带领的红枪会,蜂拥而至,围住县城。

在他们围住县城的第二天中午,群群头缠红布的红枪会匪徒在口中念念有词的“教师爷”指挥下,一个个赤膊露胸,狼嚎鬼叫,手持刀矛,肩扛木梯,直奔城墙冲了过来。

这时候,蔡济瑛、王树声等同志,同我们共守在城头上。分头指挥着守城战斗,参加守城的每个成员,当时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跟着共产党走,穷人就没有活路;只有共产党,才能救穷人,才能救中国。有了这个朴素的认识,就有了坚定的信念。因此,我们守城尽管势单力薄,寡不敌众,可我们也没有动摇。心想就是脑壳搬了家,也要和敌人拼到底。

但是,我们当中的一些人,由于长期受封建迷信思想束缚,还不完全是个无神论者,一见冲上来的红枪会、装神弄鬼、张牙舞爪,心理上就产生了怯意,有点时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候,不知是谁瞄准了领头的“教师爷“只听到砰地一声枪响,那个“刀枪不入”的家伙,竟然扑哧一倒下了。顷刻间,城头上投下的石块、砖头、灰罐、飞镖,象一阵急骤的暴雨倾下来,打得匪徒们头破血流,抱头鼠窜。

紧接着.王九聋带领一群匪徒,想偷袭西门冲入城内。我们架好一门大炮,装满了火药,等他们靠过来的时候,一炮就送他们回老家了。这个凶神恶煞的王九聋,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刚才,“教师爷”吃了“黑枣”,王九聋啃了地皮,使“刀枪不入”的红枪会,知道了马王爷长几只眼。那个厉声嚎叫攻城的丁岳平,大概吸取了王九聋的教训,收罗起剩下的残兵败将,狼狈地倒退了好几里。

丁岳平兵败城下,退围城郭,其实是另有所谋。

中共麻城县委领导,看出了这下一步棋,断定敌人不会善罢甘休,经过一番分析研究,决定派王树声同志到武汉搬兵求援。

那时候.董必武同志是中共湖北省委及国民党部的主要负责人.他听了王树声同志汇报的麻城情况,就亲自主持召开了各方联席会议,立即组成“麻城惨案调查委员会”,命令正在黄安剿匪的省警备团一营,会同毛泽东同志在武昌主办的农民运动讲习所的二百名武装学生军,日夜兼程,驰援麻城。

王树声带领学生军出发了

这些学生军,身穿灰军装,头戴大盖帽,胸佩白徽章,打着灰绑腿,背着绿军毯,上附竹斗笠,扛着“仅阳造”,当即从武昌乘船起航'是日到达团风码头登岸,入夜赶到了淋山河宿营。

次日下午,他们赶到了黄冈县旧街当地的农民协会前来报告说,那里有枪匪七八十人,都是地主豪绅豢养的,时常袭击农民协会,残害当地穷苦农民,要求学生军清剿枪匪。他们接受农协的要求后,收拾了这群为非作歹的匪徒,又马不停蹄地向前走路。

五月十六日,学生军到达了麻城。

我们在这时听说,在这批学生军中,有麻城县委送去学习的刘文蔚、桂步蟾和黄安的戴克敏同志。学生军的到来,吓得红枪会魂飞魄散,惊恐万状地叫喊着:“神兵来了,神兵来了,快跑呀,快跑呀!”丢盔弃甲,不攻自溃。学生军没放一枪,没费一弹,麻城县城就解围了。

为了严惩元内,杀一做百,十七日上午,在杨基墉召开了有数千人参加的群众大会,由蔡济横、刘象明等同志组成麻城县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在会上,根据湖北省新颁布的《惩治土豪劣绅条例》,对李舜卿、丁枕鱼、王子厉进行了公开审判,宣布了他们的罪状,当场正法示众。

这之后。我们组成了麻城农民敢死队,配合武昌农讲所的学生军,决定乘胜追击反动的红枪会五月十八日清晨,鸡公还没有引颈报晓,我们就按计划分成数路,追击逃往乘马岗地区的红枪会。沿途的穷苦农民,听说我们杀回来了,纷纷参加了这场追击战斗。

我们的先头班搜索到王福店时,听见由村里传来了枪声。原来,是抄近路进村的同志们,与丁岳平的侦察队接火了。红枪会见我们人多,未敢抵抗,撒腿就跑,逃往罗家河去了。

当天下午,我们到达了乘马岗。

领导上经过研究,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去攻打方家垸,一路攻打罗家河,实际上,是先攻打罗家河,后攻打方家垸。

我们赶到罗家河的时候,丁岳平在大办宴席,准备给河南请来的“教师爷”接风。就在达个当口上,他的走卒周老三、李卫荣跑回来报告说,学生军跟踪打来了。

丁岳平本想请来“教师爷”.重整红枪会的威风,一听说学生军打来了,急忙叫他的部下准备抵抗,自已却悄悄地逃跑了。

我们冲进丁家大院一看,敌人早就跑光了。我们救出被抓来的农协干部和会员,送给丁岳平老窝一把火,又忙着支援攻打方家垸去了。

方家垸,是红枪会的巢穴。它背倚高山,面临长冲。大土豪劣绅王既之,早就勾结反动枪匪,在这里筑起了围墙炮楼,成为易守难攻之地。

守在方家垸的这伙亡命徒,从县城败退下来之后,决定重整旗鼓,誓与农协对抗到底。

我们配合学生军作战,突然包围了方家垸。可这个鬼地方,依山傍水,院墙缓固,炮楼高耸'易守难攻,我们几次发起攻击,都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后来我们重为部署了兵力,决定以枫树炮和步枪作掩护,由少数敢死队和学生军,编成类似尖刀排的组织,头顶棉被防弹,抱着干柴火攻,梯次向前跃进,终于接近院墙。在枫树炮轰响的瞬间,用抱来的捆捆十柴,首先把马棚点燃,发出了火攻的信号。顿时,方家垸变成了一片火海,我们乘势冲进了王既之的大院。

可是,王既之这个老狐狸,一见我们火攻餐效,在混乱之中逃跑了,只抓住个地上臭婆娘。虽然当时是初夏季节,她却穿了许多衣服。有个细心人数了数她上身穿了七件,下身穿了五件,兜里还装着许多光洋。我们抓到她的时候,这个臭婆娘连吓带热,汗水顺脸往下直流,加上躲藏中脸上沾满了尘土,弄得满脸泥一道水一道,那样子十分狼狈。

此后,我们清扫了红枪会的各个巢穴,在石砖河召开了斗争大会,镇压了一批反动头子,打退了敌人的武装反扑,促进了农民运动的蓬勃发展。

学生军在县城休息了五天,在马道子召开了万人多加的祝捷大会,然后在广大群众的簇拥欢送下,离开麻城,凯旋武昌。

打退敌入这次反扑以后,麻城农民自卫军,在乘马岗正式宣告成立。刘文蔚同志任自卫队长,熊振翼为教练长。自卫军下设三个排;一排长余佩芳,二排长为廖荣坤,三排长余雅太。我被编在自卫军第三排。全队大约近百人,全部脱离生产,有长、短枪六七十支。麻城农民自卫军的正式成立,在农民运动的发展史上,可以说是步入了转折阶段。它标志着个新时期的到来,新的战斗任务在呼唤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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