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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最神秘民族:一万年历史却不知来历,始终在北极圈里游牧

 行走在陌路 2022-11-02 发布于福建

拉普兰人是北欧最神秘的民族,苏联科学家早就通过碳14测年法,得出拉普拉人的历史超过一万年,但研究至今仍然找不到这个民族的祖先,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来自哪里,仅统计出总人数约7.5万,近6万生活在挪威,其余分布在瑞典、芬兰和俄罗斯。

拉普兰人的特殊之处在于,过去千余年里不仅拒绝与其他文明沟通交流,也不愿使用他族的语言、宗教和生活习俗,始终在冰天雪地的北极圈里长期游牧,过着原始又落后的父系氏族生活。

他们也不认可北欧人和俄罗斯人给他们的这个称谓,这支神秘民族在过去千百年里一直自称是“萨米人”,当外族一厢情愿强行要求他们修改语言和生活方式时,萨米人之所以坚持封闭,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北欧各国的排挤与驱逐,从而导致他们固步自封且坚持本族文化,如今依然沿用本族律法,由全族推选的“长老会”来实施公平。

科拉半岛的洛沃泽罗村,就是俄罗斯最大的萨米人聚居区,2800位常住居民有1600位是传统萨米人(其余多半是混血),因连续多年举办“萨米节”、“女王节”和“驯鹿节”等萨米人的专属节日,又被誉为“萨米人之都”。

在过去1200年里,居住在洛沃泽罗村的萨米人只做三件事:捕鱼、放牧、伐木。萨米人把驯鹿出生季当成新年,把夏季捕鱼当成全族最盛大的集体活动,全体青壮年在捕鱼前伐木造船,从河道一路划至入海开始分工合作捕鱼,捕到的渔获按人头均分,妇女则在家一边种黑麦和土豆,一边摘浆果,为过冬储备好主食和维生素。

到了冬季,萨米人会跟随驯鹿选择的路线随机迁徙,走到哪儿就住在哪儿,一直到驯鹿吃完“地衣(冰层下的苔藓)”才重新出发下一站。

“萨米人口口相传,科拉半岛曾经建立过一个偌大的萨米王国,其疆域覆盖现在的大半个科拉半岛和挪威、芬兰、瑞典的部分国土,但这段历史并不被北欧和俄罗斯承认”,向导打开手机地图划了一个大概的范围说:“萨米人认为这段历史被抹去是奇耻大辱,再加上过去千百年里一直被排挤驱赶,这才是他们不愿与欧洲民族为伍的主要原因。”

关键时间点是1809年,当时的沙俄打败瑞典吞并大量领土,其中就有瑞典面积最大的省份--萨米省,为方便管理将其分成四份,使萨米这个名字再无官方记录,且大幅删减并修改了萨米人的历史与文化记录,导致后世史找不到详细记录,只能以俄语代称的拉普兰为名。

简单说就是,萨米人的民族起源、发展、生活及文化历史,统统被“加工”了一遍。

然而,这些“毁宗灭族”的做法并没有抹掉萨米人坚持民族特色的决心,除了保持萨满信仰外,萨米人又通过现代科技还原了当年的“国旗”与“国歌”。

最有趣的是,这段不太长的国歌居然就是萨米人被驱逐的迁徙史,将公元前107年被瑞典人赶到巴伦支海岸、公元206年驯鹿被俄罗斯人驱逐、公元502年被芬兰人烧毁渔船抢走驯鹿等等遭遇,全部记录在歌词中。

在某种程度上,萨米人长期孤立的神秘感反而激发了游客的猎奇心理,向导建议我们不直接抵达洛沃泽罗村,在萨米人的最大驯鹿场附近下车,徒步大约9公里、翻过两座小雪坡后就能看到洛沃泽罗村,期间可以看到成片的石南科、杨柳科和禾本科植物,以及西伯利亚常见的冷杉云杉等树种。

石南科以灌木为主,也就是萨米人夏季采摘的各类浆果来源,向导指着手机里的各种浆果照片说:过去的萨米人吃不到蔬菜和水果,有些人至死都不知蔬菜是什么味道,但他们比因纽特人幸运,至少还有这些浆果可以补充维生素和膳食纤维。

因为是纯野生,而且地处低温偏远地区,科拉半岛的浆果一直被北欧人视为顶级野果,如今每年都有数以千计的欧洲人特地在春季赶来采摘,再打包成快递寄回欧洲。

奇特的是,我们徒步路过的绝大部分山区都是矿石地貌(科拉半岛以花岗岩为主),各种嶙峋怪石突兀在地面,远远望去不自然的就脑补出春夏时寸草不生的荒芜感。

但实际上,这里的雪山在冬雪融解后却是一片春意盎然,这些北极植物经过长期适应,早已进化出“无性繁殖”和根茎“冬眠春芽”的特殊适应属性,堪称植物界的“荒野求生达人”。

下山穿过一片树林后就能看到驯鹿场,向导提前联系的萨米牧民早早就在帐篷前等候我们,看到帐篷的一瞬间,我马上就回忆起在阿尔泰看到的萨满牧民,他们搭帐篷的方式与萨米人一模一样,用的都是驯鹿皮,帐篷也不封顶,用鹿毛搓绳来固定。

萨米牧民笑着说:这里有点偏,离萨米村还有12公里距离,所以很少有游客会来这里旅行,你们是我接待的第一批中国游客。

传统意义上,萨米驯鹿人会清楚划分各自的驯鹿牧场,由于驯鹿基本靠散养,时常有走失或跟错鹿群的现象,所以每头驯鹿都会系上不同牧场的编号,捡到别人驯鹿的萨米人就会按照编号送回。

接待我们的这名萨米驯鹿人,他的牧场在苔藓和植被最丰富的河道附近,经常有别人的驯鹿跑到这里就不走了,所以每隔三五天就要走上几十公里挨个送回去。

萨米人驯鹿的方式比其他民族更加精细,他们不仅能估算出驯鹿的交配时间、怀孕和哺乳期,就连每一头驯鹿的极限体力都一清二楚,精确到某只驯鹿在负重时能跑多少公里(驯鹿车的载人重量不同),从而制定养殖时间计划,确保迁徙中途不会出现意外状况。

一般情况下,三个萨米驯鹿人就能养殖300-500头驯鹿,每年视幼崽出生量来决定出售量,平均每公斤售价在60-80卢布之间,相当六七元人民币。

坐着驯鹿车大约半个小时就到洛沃泽罗村,也就是科拉半岛最大的萨米文化中心,被游客们称为最具民族特色的“萨米国”。

村口有条横幅,上面写着萨米文化节、驯鹿车、游戏、烧烤等等旅游项目,虽然向导并不建议入内,但我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汉语交谈声,还是没忍住进去看一眼,结果看到一群中国游客正在玩游戏。

这是一群跟团过来旅行的江浙沪游客,据说7天行程人均消费2.5万左右,可我们一行在摩尔曼斯克环游了一大圈,12天的人均消费都不到6000元(不计大交通),不仅吃住比他们更好,玩得也更加深入。

一名上海游客跟我抱怨说:萨米人的服务意识不太好,经常爱答不理,而且住宿条件很差。我没有反驳,也不想去争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旅行方式,选择了旅行社就得接受合同提供的服务水平,萨米人的收入不如预期,自然也不可能提供更好的服务。

看着他们一圈又一圈的在体验驯鹿车,有时还非要几个人一起乘坐一辆驯鹿车,在车上也不停的大声喧哗影响驯鹿人的指挥,我似乎能理解萨米人为什么会阴沉着脸。

向导无奈地说:萨米人接受游客参观,不仅仅是为了增加收入,更多是为了传播萨米文化,以免再出现被强行改名拉普兰的那段历史。游客多了,萨米人又开始后悔了,村子变得喧闹,垃圾也越来越多,不少萨米人已经在商议要不要拒绝接待团队游客。

萨米村有两个有趣的地方,一个是萨满教的图腾柱,在萨米人的认知中,每年是分成春夏秋冬和“极夜”这五个季节的,其中的第五季从12月中旬持续到1月底,在这段期间的某一天夜里,天空出现大面积蓝色暮光时,萨满祭师会砍掉暮光正中心下方的一棵树,连夜制成图腾柱立在村子中心,祈求来年会风调雨顺、和平安顺。有些中国游客会在图腾柱的缝隙里塞硬币,友情提醒:下场要么是罚款,要么是挨打

另一个有趣的地方就是野兔特别多,不怕人也不躲人,有时候还会朝着游客眯眼笑。

这些兔子的来源也没人能说清楚,有传言是萨满祭师从外面带来的,还有人说是另一支遇难萨米人的“信使”,无论哪种说法,萨米人都没有圈养或伤害这些兔子,反而跟它们成为这片土地共同的主人。

村里有家颇负盛名的萨米餐厅,据说接待了世界各地100多个国家的游客,我们进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两个旅行团正在用餐,确实很吵,而且通风也不够顺畅,各种油烟夹杂着喧闹声,再加上比正常高出一倍都不止的价格,最后劝退了我们。

回到起初遇到的那位驯鹿人家里,尝尝他早上刚刚切下来的驯鹿肉,虽然在冰冷的户外,但围着火堆吃烤鹿肉的感觉也很不错,而且是萨米驯鹿人的最传统吃法,听驯鹿人说各种放牧趣事和萨米人的典故,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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