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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母王慧珍 王俊虎 我的祖母离开我们已经十四年了，我时常怀念她，也经常在梦里梦到她。 小时候记得祖母说过，她兄妹五人，小时候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就连最基本的吃饱肚子都是大问题。在深冬或初春的田野上，她时常会和姐妹一起，在瑟瑟的冷风中，在翻过的田地里寻找菜叶子。父母早逝，加之她哥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嗜赌成性，还时常家暴她，以致她的童年在极度恐惧和极度贫穷中度过。 17岁的时候，祖母便嫁到祖父家。她是祖父用三石小麦，外加106块钱娶来的。一辆破旧的架子车，用竹席和竹竿在上边搭成一个类似弧形小帐篷，祖母身穿一身红衣坐在里面，在娘家人欢声笑语中嫁到祖父家。祖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人老实，又勤快，又懂木工活，家有5口窑洞，牛羊5只，在我们西安地（当时地名）家境也不算差。她们一生孕育6个子女，2个男孩，4个女孩，一辈子辛辛苦苦，吵吵闹闹的生活了一辈子。 从我记事起，祖母就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她一米六几的个子，短发，穿一件宽大的灰色布衫，纽扣是在腋下系的。她每天白天在农业社挣工分，晚上还要在煤油灯下加班纺线、织布，同时她还是方圆几公里的接生婆，不管多晚，只要有人来叫，他总是热心地去帮忙，多年来，在她的手中不知迎接了多少个新的生命，给多少家庭带来新的希望！她的针线活，也是一绝，只要村里有出嫁的姑娘，姑娘家里人就求她帮忙做各式各样鞋子，织的五颜六色的床单，作为陪嫁物品。 我是二孙子，白白胖胖，虎头虎脑，惹人喜爱。我可以很自豪且毫不夸张的说，祖母对于我的爱，要大于其它平辈。记得小时候我大多时间都和她一起睡，睡前她把土炕烧的滚烫，总是变花样的从她那破旧的黑色柜子里拿出我喜欢吃的零食，然后给我讲她的童年趣事。那年冬天我患上了严重的咳嗽，吃药，打针无济于事，急得祖母团团转，最终在耳边轻轻对我说，娃呀！婆给你要药去。在村北边的爷庙，祖母双膝跪下，本来就不高大的身影显得更加矮小，她虔诚地磕了三个头，嘴里不知默默地念叨啥，就求得了一些神药，那其实是她用黄纸在点燃的香蜡上边转几圈，抖一抖，然后纸底下就有一小堆灰色的东西，我一直怀疑那就是香灰，最后她让我吞下。说来也奇怪，我的咳嗽也因此慢慢的好了起来。 为了求学，我先后去了镇上，县上，渐渐地离开了家，离开了祖母，每次我回来，她总是笑脸相迎，嘘寒问暖，再为我做一碗可口的手擀面。我小时候经常想，我长大以后一定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开上我的车，带她去见识见识小村庄外的世界，可是往往事与愿违，直到她去世，我的承诺最终没有兑现，变成了永恒的遗憾。那几年，她因常年劳作，加之祖父的离世，让她患上了的高血压病。有一次她突然跌倒，紧急去了县医院，查了头颅CT，是突发脑出血，住了两周多院，在姑姑们细致入微的照顾下，她的病情却每况愈下，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一侧肢体轻度偏瘫。从此更是雪上加霜，让她走起路来都要靠拐杖支撑，我经常看见她一个人静静坐在门口的树墩上，一坐就是大半天，也不知在想什么，是回忆以前的往事？还是在思念她的亲人……眼睛时常望东边不远处苹果树地看去，因为那里安葬着她最亲的人——祖父。不久后，她就离开我们，去了另一个世界。 在这秋冬交替的季节，适逢祖母逝世十四周年，我又一次想起了她老人家和我的点点滴滴，写此文，以表怀念！  作者简介 ：王俊虎，80后，就职于乾县人民医院。热爱生活，热爱文学。 ● 主 编：张 彦 副 主 编：沉 穗 编 委：王宏民 万 毅 编 委：郭 旭 韩 晓 编 委：巨 石 薛光炜 顾 问：周海峰 苦 艾 顾 问：亓宏刚 蒲家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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