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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灯，一根灯芯，往患者身上猛地烧一下，发出“啪”的爆炸声，就这样皮肤被烧出一个个小洞（疤）。没过几天，身上的病竟然好了，连疤也没留下。别说你不相信，即使是我这个农村出生的人，以前对它也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巫婆神汉玩的骗人的把戏。但后来的一次亲身经历，却改变了我的看法。2017年年底，我从深圳回老家过春节，背上的皮肤突然既痒又痛，十分难受，刚开始以为过几天就没事了，没把它当回事。回老家后，我每天在亲戚家喝杨梅酒，晚上睡觉更加痒痛，像火烧火灼一样。背上被我用手抓得鲜血淋漓，床单与被子上满是血迹，实在忍受不了，就到市人民医院找当主任医师的老同学看病。老同学对我很热情，一检查就确诊我得了带状疱疹，说我这是神经疼痛，已经很严重了，必须去皮肤科治疗。于是他陪我去了皮肤科门诊，经过检查化验，我拿了一大包西药回家。临走，老同学特意叮嘱我说，如果我的病吃西药无效，可去试一下民间中医偏方——“爆灯火”，或许会有效。“爆灯火”真能治病？若非当主治医师的老同学亲口对我说，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吃了医院开的西药，我的病丝毫无好转，抱着且信且疑，我四处打听老家哪里有会“爆灯火”的人。曾在团山双江医院当医生的堂妹夫告诉我说，他知道有一位老人“爆灯火”很出名，只是现在不在了。接着我又打电话问在邵东中医院上班的一个堂哥，他也不知道哪里有会“爆灯火”的人。联系其他朋友，仍一无所获。吃药无效，又找不到“爆灯火”的人，一时间我感觉坠入人生的谷底，夜不能寐，酒再不能喝，难道上天对我如此不公？我欲哭无泪，生不如死。后来有一天，我跑到村里的小卖部与我的小学班主任刘老师聊天，聊着聊着我说出了我的苦恼，他马上告诉我说，现在村里还有两位老人会“爆灯火”，但他们都已经七十多岁了，一个是就居住在旁边的明堂婶子，还有一个是安仁堂的龙文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明堂婶子，比我母亲大几岁，按班辈我应该称呼她为明堂奶奶。在我们那儿，外姓女子嫁入本村，村里人对她的称呼都是在其丈夫的名字后添加一个嫂、婶、奶、太婆......，其真实姓名却常被人忘记了。在这里，我姑且也跟着同龄人称呼她为明堂婶子吧。我来到了明堂婶子家中，在附近打火机厂上班的她刚好放假在家。她戴好老花镜，认真查看了我的病情，马上在家里找出了青油（家乡人叫茶油），及一堆像麻绳一样的东西。我问她这是什么？她回答说是灯芯草，还是上世纪70年代从贵州带回来的。她拿着两根灯芯草，在青油里浸了一下，叫我脱下衣服，然后用打火机把灯芯草点燃，一手一根，在我背上的皮肤上两根灯芯草相碰，像放炮仗一样发出了“啪”的响声。一响过后，又再把灯芯草往青油里浸了一下，继续点燃，继续两根灯芯草相碰，“啪”、“啪”声不断，我却不感觉到很痛苦。我在想，也许是因为这炮仗声，故民间才把这手艺叫做“爆灯火”吧。“啪”、“啪”、“啪”声不断，十几分钟后，明堂婶子停下来，为我起了一个数说，你已经没事了。说来真是不可思议，“爆灯火”的当晚，我的痒痛大减，没过几天，身的疱疹竟然消失了。过完年，我没再去市人民医院复检，就直接回深圳了。今年清明节我又回到了老家，我问我中医出身的堂兄，家乡的“爆灯火”怎么这么神奇？为什么医院的医师却不会呢？他说他也不知道。他猜测，“爆灯火”应属于中医的一种疗法，是按人体的穴位来爆的，起到了点穴的作用，把穴位点住，控制住了病毒的扩散，达到痊愈的目的。今年6月，我从深圳辞职返乡，赶上我妹夫家砌新房办圆垛酒。刚好他的姑父，另一个会“爆灯火”的人——龙文英老先生也来吃酒。席间，我和他聊起了“爆灯火”的事。龙老先生告诉我说，他的“爆灯火”手艺是他的祖父传下来的，至今已四代。他现在把它传给了正在北大读医学博士的孙子。他还说“爆灯火”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在病人身上爆；一种是在墙壁上画一只壁虎，在壁虎身上爆。后者只要病人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次就可以康复，一点也感觉不到痛苦。听完龙文英老人的介绍，我感觉好像是在听西游记里面的神话故事。龙先生接着说，曾有一妇女私处患皮此病，四处寻医，有医生甚至把此病当做性病治疗，但都没有效果。后找到他，他帮她在墙上“爆灯火”，几天后就痊愈了。此外，另有一人在医院植皮花了十几万都没有治好此病，找他爆完后半信半疑，但回去不久后来信，感谢他治好了顽症。龙老还说，他治疗的是善蛇、蜘蛛，以及其他毒虫所咬引起的皮肤病。以前农村没医院，卫生条件落后，家里壁虎很多，壁虎我们老家叫做善蛇，只要它爬过的地方或拉过尿的地方，只要人体一接触，就会感染病毒，皮肤奇痒起疱溃烂，于是他的土方就有了用武之地。具体过程是：确诊病人后，准备好毛笔、墨汁、青油、灯芯草、线香、打火机。用毛笔在墙壁上画一只壁虎，点燃线香，先念两遍咒语：“此蛇化于兰蛇，斩断二将军爆完。”然后一手一根灯芯草沾上青油点火先爆壁虎的背部，再爆壁虎的脚及四边，爆完后再念两遍咒语完事。整个过程病人只要站在旁边看他操作即可。后来我到龙老家中玩，果然发现他家的墙上密密麻麻画满了乌龟，粗略一数，竟有数百只之多。老人说他现在居住的房子是1995年修建的，以前老屋的墙上都画满了壁虎。我问老人“爆灯火”还治哪些病，老人回答说主要是治皮肤病，并强调他给人“爆灯火”并不是为钱，而是给患者行方便。他过去帮人“爆灯火”，对方多半是送一包白糖或几只鸡蛋了事。对于“爆灯火”，我曾在微信群里发起讨论，肯定者有之，也有不少人否定，认为是瞎扯淡。一位朋友介绍说，他1987年夏天患了皮肤病，打针吃药遏制不了病情，后来经人介绍去“爆灯火”，当时的“医师”也是在墙上画一只壁虎，将灯火爆在墙壁上。神奇的是，当晚他的病情即好转，三天后痊愈，如今与人说起此事，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邵东廉桥的刘畅觉老师说，他老家过去也有人在门板上“爆灯火”，把病给治好了。这与在墙上画壁虎“爆灯火”大同小异。而一位西医朋友强烈反对。他认为，所谓“爆灯火”能治病是一种臆想，特别是在墙上画乌龟“爆灯火”治病，是赤裸裸的迷信，是封建糟粕，没有科学依据。道理很简单：西医无“点穴”控制病毒一说，而在墙上、门板上“爆灯火”与人体无接触，更不可能把病给治好，分明是自欺欺人。笔者以为，“爆灯火”流传至今，从很多人证实它有疗效来判断，不能把它一棍子打死，说它是迷信。中医博大精深，我们目前弄不清它的原理，不等于它就是荒谬的。特别是对老百姓来说，“爆灯火”不需要花什么钱，也没什么风险，如果吃药打针医治无效，不妨试它一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现在的人普遍迷信西医，会“爆灯火”的人也越来越少，这门古老的医术正面临失传了。附：「乡土天下」坚持独立、理性，心存善良和敬畏，用朴实的语言描述乡土历史人文。长期坚持原创不容易，如果文章引起共鸣，敬请留言分享思想，以鼓励作者写作。 
作者简介：刘利君，曾用名箫剑，湖南邵东团山人，身居城市，心忧乡土，漂泊流浪，也不忘根。散有作品在企业杂志、月刊及网站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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