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南方桑树 寒风凛冽的早晨，一缕柔弱的阳光唤醒睡梦中的村庄，在晨曦微露的日影里，升起一缕缕久违的烟火，炊烟弥漫在栉比鳞次的屋顶，周遭笼罩着过年才有的欣喜气息。故乡的风景没有花哨修饰，也没有多余的肆意渲染，只有朴实与宁静。 此时无心再去为世俗之事烦恼，只想为此刻的宁静，释放埋藏在心底压抑已久的喟叹。 静静地坐在村头的一隅，听清脆的鸟儿鸣叫、听溪涧潺潺流水，没有应何打扰地享受春节短暂的美好时光。 小时候总是盼望着快点长大，长大后好逃离家乡，而且是越远越好。后来才知道，从离开故乡的那刻起，故乡就只剩下冬天，再无春夏秋，只有在冬未春节来临时，才有千万个理由放下一切纷繁，让心回家。  每年除夕是必须回家的日子、这是所有游子的约定，是风雨无阻的信念。少小出走大半生，归来已是黄昏时。年少所有的不羁、所有的叛逆，终将要用心灵上的寂寞来偿还。 又是一个除夕夜，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万家灯火，这是一盏盏团圆的灯火，是守岁的灯火，是儿孙们陪伴的灯火。  当远处灯光映入眼帘的那一刻，觉得分外亲切， 每一盏灯火都有着家的意义。事实上，我常常在他乡凝望黑夜里的灯光，内心常常涌起一股类于“家”的感觉。 我觉得每一盏灯的背后，都有让人温暖的爱，无论是归途还是远行，家里那盏灯是人生最温情的陪伴。  夜风掺杂着鞭炮浓浓的硫磺味道，飘散在村道巷陌里，这种味道深深地烙进了我的生命中。一盆烧得通红的炭火，把一尘不染的厅堂衬托的温馨祥和，暖意融融。当门外的对联还散发着墨香时；鞭炮声已经是彼此起伏连绵不绝了。这鞭炮声一直驻扎在我的心里，定格成对故乡永恒的记忆。 每年冬季的最后一个月，迫切归家的心情像潮水般漫上心头。在一个暮色将褪的一天傍晚，我豁然明了、回不去的是童年时的故乡；还有母亲满桌飘香的年夜饭。  世间上最毒的不是药，是人到中年对故乡的眷恋，是那满纸泪痕无人诉说的回忆。一生太匆匆，思念太浓，这样的思念至今无药可解！ 默然点着一支烟，置身于寒冷的风中，夜风吹落了多年思乡的尘，却难于抹平眼角的皱纹。人到中年，像花蕾绽放一样敞开自己，去接受光阴老去的无情、接纳每年演绎的重逢与离别。  知晓年华终将老去，那些曾属于我的青春、激情、那些清贫且快乐的日子，都将悄然远去。 怀揣这段依依不舍的过往，回想那些错过的人和事，人生路过的每一个日子；以及沿途风景留下的痕迹，每每触及，都让人徒然伤感。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心里藏着凌乱不堪的往事，表面却是波澜不惊。  光阴是指间的一抹流沙，苍老了容颜，堆积了记忆。时光是村口那棵榕树，撞见了我孩提时的稚嫩，目睹我年少的轻狂；见证了我从青丝到白发的路程。许多割舍不掉的乡愁，温火慢煮地煎熬着我，乡愁犹如床前那缕白月光，相思洒满一地。 时光清浅，岁月无恙，无论离故乡多远，无论归家的路多漫长，故乡那道永恒的风景，便是我今生最美好的温润时光…… 2022/11/2桑树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