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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群雄系列之马腾（上） 煮酒论英雄，且谈三国人物。 对于《三国演义》比较公认的说法是“七分真实，三分虚构”，因为演义只是在真实历史脉络的基础上进行改编加工，所以不管添加多少虚构情节，主线剧情的走向还是要跟历史保持一致，绝大多数人物的经历也都没有跳出历史给定的范围。然而有一位汉末诸侯，他不仅在演义里的形象跟历史有较大初入，甚至连人生经历都给改得面目全非，他就是马腾。本期开始我们来看看历史上的马腾究竟跟演义中有什么不同。  马腾重大事件之一——樵夫与将军马腾（？－212），右扶风茂陵县人，东汉初年名将马援后人。桓帝时期马腾的父亲曾担任天水郡兰干县尉，后因故丢官，家中贫穷。陇西有许多羌人居住，马腾的父亲就生活在汉羌杂居的地方，于是娶了一名羌人女子，生下马腾。 在当时汉夷有别的观念很强，史书原文也明确写“家贫无妻，遂娶羌女”，所以马腾自小就过着很贫苦的生活，少年时就开始上山砍柴背到城里去贩卖来维持生活。
可能是混血的关系，马腾长得人高马大，相貌也明显跟一般汉人有区别。虽然马腾外形看着有些彪悍，但性格很和善厚道，人们都很敬重他。 中平元年（184）十一月，也就是黄巾之乱同年，凉州发生了羌人首领北宫伯玉联合当地豪强掀起的叛乱。由此拉开了凉州长达数十年的乱局。 中平四年（187），随着凉州局势不断恶化，朝廷更换了几任刺史都不见好转。新任凉州刺史耿鄙开始动员凉州六郡百姓入伍平叛，生活贫困的马腾便主动应征入伍。前面提到，马腾身材面容辨识度极高，在营养匮乏的当时人高马大面容不凡的马腾很容易给长官留下深刻印象。很简单的道理，就跟现在找工作面试一样，面试官要从许多应征者里挑人，首先得看简历，学历、院校不符合要求的直接刷掉谈都不用谈。没办法，时间成本摆在这，没工夫深入了解每个人。那么古代提拔士兵也一样，一堆士兵里想选拔精锐，肯定是选身强体壮，浑身散发雄壮气息的士兵。 于是乎马腾一开始就被任命为军从事，成为一支部队的头头。后来马腾屡立战功，先拜为军司马，不久又升迁偏将军。马腾这种提拔可不是什么“短短几年”，而是在不到一年时间内完成的，坐着火箭提拔也就如此了吧。从一个樵夫到将军的身份转变，实在太快了。 马腾的晋升情况汉朝其他各州根本不可能出现。究其原因，凉州在汉武帝时期才建立，汉民大多数都是从其他地方迁移过去，宗族势力相对较弱，而且长期与羌胡等民族打交道，民风也与其他各州有差异。最重要的是经过黄巾之乱，东汉各地起义、叛乱此起彼伏，凉州本来就是靠军事为后盾才建立与稳固，如今朝廷自顾不暇，既没钱也没兵支援凉州，甚至汉灵帝时期发生过数次是否放弃凉州的争论。 堂堂大汉王朝竟然朝堂之上几度公开讨论是否要放弃掉天下十三州其中之一，不再将其视为“普天王土”的一部分。所以这种时候还能在军队中立功的人才，那就不能再挑剔什么出身，什么背景，赶紧唯才是举让他顶上再说。  马腾重大事件之二——加入叛军前面史料记载马腾性格宽厚，又在军队屡屡建功，还是名将之后，为何后来要加入叛军呢？ 说起来马腾在演义里被塑造成一心匡扶汉室的大忠臣形象，包括加入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加入刘备董承的衣带诏计划打算刺杀曹操，再后来曹操征召其入京，写马腾意欲将计就计讨伐曹操，结果事情败露而被杀。由此引出马超韩遂为报仇而自西凉起兵的情节。 首先在汉朝以及三国时期没有“西凉”这个概念，凉州就是凉州。因为不论长安还是洛阳都位于司隶，凉州距离京畿重地并不远，既是门户又是屏障，说“西”给人的感觉好像很遥远似的。西凉这个概念是古代王朝政治经济中心不断向东、向南迁移的过程中才产生的。所以历史上的马腾从来没有当过“西凉太守”，郡才有太守，凉州的主官要么是刺史要么是州牧。 至于加入讨董联盟那更是黑白颠倒，从地理位置就知道马腾不可能加入关东联军，而且实际上马腾跟董卓的关系相当友好，如果不是董卓死得早，马腾应该会成为董卓麾下的得力干将。幸亏没有成真，不然后来演义就实在没法给马腾洗白了。关于这点，后面还会详细介绍。 再有什么跟刘备共谋，加入衣带诏，进京讨伐曹操等等，所有关于马腾热衷匡扶汉室的情节，全是虚构的甚至很多细节是完全相反的。为什么《三国演义》要对马腾的人物形象做这么大的改动，笔者认为无非是给身为蜀汉五虎上将的马超增加正统性，营造父子两代皆为汉室尽忠的效果，最终给蜀汉的正义性添砖加瓦。 说了上面那么多虚构的，下面该聊聊历史上真实的马腾了。刚刚提到马腾几个月时间就从樵夫变成偏将军，可谓风头正劲。不过独木难支将倾之大厦，凉州的乱局并非马腾所能左右。且说凉州刺史耿鄙起初征发六郡百姓充军，短时间内有一些效果。然而耿鄙很快狂妄自大，不把叛军放在眼里，又非常宠信治中从事程球。程球为人狡诈贪财，借战争之机巧取豪夺大发横财，凉州士人都非常厌恶他。如此一来又激起百姓的反抗，他们以王国为首，与之前的羌人叛军相呼应。 眼看叛军势力愈来愈大，汉阳郡太守盖勋弃官回乡。不久叛军之间爆发火并，韩遂杀掉北宫伯玉、李文侯和边章等人，整合各支叛军大权独揽，率领十万大军向陇西郡杀来。耿鄙不顾新任汉阳太守傅燮警告，率领刚征募的新兵前往陇西迎战。结果陇西郡太守李相如联合耿鄙的近臣杀掉耿鄙和程球，军队一哄而散。汉阳太守傅燮则在保卫城池时战死。
看到这您会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韩遂。韩遂之后再单独开篇，暂且简单说一下，韩遂加入叛军时间比马腾早，而且这支叛军中有羌人、氐人等少数民族，有汉人平民以及部分士人，包括韩遂原本也是汉朝官员。反观官军这边，耿鄙本身就上任不久，宠信奸臣横征暴敛民心尽失，治所汉阳郡太守辞官跑路，军队也都是刚征募的新兵没有战斗力。 而马腾呢，虽然已经是将军，却没有什么人脉与后盾。硬挺着跟叛军继续作战死路一条，要撤退整个凉州都是叛军，退往内陆又无依无靠，在刺史太守都已死的情况下搞不好还会被当成替罪羊。或者隐姓埋名躲起来？当过将军的马腾当然不想再当平头百姓。想要维持住现有地位只有一条路，加入叛军。毕竟在凉州叛军势大，官府不仅式微而且民心尽失，马腾投奔叛军也不存在什么心理包袱。 按照职位来讲，当时的偏将军是地方高级将领，将军名号还没有像汉末后期那样泛滥开来，所以马腾加入叛军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直接成了核心首领之一。而韩遂毕竟读过书有文化，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于是跟马腾共同拥立王国为首领，自己则退居幕后操控。  马腾重大事件之三——自立山头汉阳郡，就是天水郡改名，这里是凉州的核心区域。叛军攻破汉阳，也就意味着汉朝对凉州基本失去了控制力。于是韩遂，哦不，是王国率领着韩遂、马腾等人继续东进，伺机劫掠三辅地区。 中平五年（188）十一月，叛军包围陈仓。汉灵帝以左将军皇甫嵩督前将军董卓各领兵两万前往救援。叛军包围陈仓八十多天仍未能攻下城池，人困马乏的凉州叛军被皇甫嵩杀得大败而逃，仅被斩首的士兵就有一万多。有意思的是这场战役也成为皇甫嵩与董卓交恶的节点，因为开战前董卓建议速速救援，皇甫嵩却判断陈仓能够守住并不急于救援，等到叛军疲惫士气低落再出击；击退叛军后董卓又主张见好就收不要追击，皇甫嵩则带领本部两万兵连续追击斩下万余首级。 其他人先放一边，说回马腾。马腾这时候大事基本要听韩遂的，既然围攻陈仓惨败，必须有人担责。于是乎傀儡王国只能背锅，韩遂马腾一商量，把王国废掉，重新拥立一个叫阎忠的人为首领。
这个阎忠在当地很有名气，跟皇甫嵩还是旧识。阎忠被叛军拥立为“车骑将军”，但是他不愿参加叛军，气愤之下不久发病而死。那个被废掉的王国，也在这期间稀里糊涂地死了。连着换掉两任首领，其中一个还根本不愿意当，这对凝聚力本就不强的叛军来说无疑加剧了裂痕。从此凉州叛军各自为战，逐渐形成大大小小的许多军阀。这其中最大的两支自然是韩遂与马腾。  这时候的凉州已经完全失控，全国各地起义、叛乱此起彼伏，朝廷自顾不暇，马腾也暂时成了叛乱分子。为什么强调暂时呢？因为过不了多久，马腾不仅会再次获得朝廷重用，而且地位还将直线上升。只不过这次是一个比较尴尬的身份，具体怎么回事，下期继续讲。感兴趣的小伙伴们敬请点赞、留言加关注，您的支持是我持续更新的最大动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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