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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主席，我对不起你啊，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是看在我们一起作战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我啊！我当初也是被逼无奈。” “你还有脸提起过去的事！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对革命造成多大的损失！” “可我也为革命做出不少贡献！你是知道的。” “来人，把这个败类给我抓起来！抓到公安局去，让他们审判。” 虽然是昔日战友，但谭余保却半点情分都不给，以嫉恶如仇的立场当场处置。  不讲情面的老上司建国后的某天，湖南省副主席谭余保正在办公室处理堆积的公务。 “报告。”一名警卫员进来，汇报工作。 “进来，什么事？”他头也不抬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副主席，外面有人找你，说他叫曾开福。” 谭余保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恍惚，随后稍作思考，轻声说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没过一会，衣衫褴褛的曾开福被警卫员带进办公室，他一副拘谨又惶恐的表情。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谭余保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即便样貌和外形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这熟悉的面容，是谭余保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曾开福知道过去犯下的错误有多大，为了祈求原谅，他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说：“谭主席，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党和组织，更对不起牺牲的同志。 我也知道犯下的错误无法弥补，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过去的贡献上，饶我一命，跟组织说个情。” 起初，谭余保还以为曾开福是来自首认罪的，听完一番说辞后，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右手不自觉握成了拳状。 内心的气愤，让他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凌厉地问道：“你做出这种事，还有脸来求饶？你对得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同志吗？ 来人，把这个叛徒给我带下去，交给公安部门审问！” 曾开福听到这句话后难以置信，他知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只能认命地瘫坐在地。 他闭上双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今日的情形，他也早有预料，只是还心存侥幸。 看着曾开福这个样子，谭余保更加厌恶，又一次喊来警卫员：“你们还不把他给我带走！” 熟悉谭余保的人都知道，他对叛徒没有任何好感，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昔日的老部下如此狠绝的原因。 尽管很痛恨曾开福，但他还是这样评价：“他是个能打仗的好手，若非叛变，至少是个中将。”  昔日的革命战友曾开福和谭余保是同乡，出生在茶陵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 从小就吃惯生活的苦头，一家人勤勤恳恳种地，老实本分生活，不求发家致富，只求安稳度日。 即便是这么小小的心愿，也没办法得到满足，军阀为了抢夺地盘挑起战争。 他们相互倾轧，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一直饱受各个势力欺负的曾开福，萌生了想要奋起反抗的想法，但由于力量太弱小，反抗也微乎其微。 后来毛主席在井冈山开展了如火如荼的革命斗争，消息也传到了曾开福所在的家乡。 当得知红军是一个为老百姓当家做主、赶走侵略者和地主财阀的队伍后，他欣喜雀跃。 他积极报名参加家乡的赤卫队，后来又转到茶陵县的游击队。 因为不怕吃苦，又胆大心细，很快他从一名小战士升到排长、团长、旅长、师长、司令员。 在国家危亡之际，蒋介石竟然派出大批军队，多次发动“围剿”，对红军赶尽杀绝。 几番作战下来，红军损失惨重。 在艰苦奋战的岁月中，不少红军战士抵挡不住敌人的诱惑，选择背叛组织，其中就包括党内领导人陈洪时。  为了及时止损，谭余保紧急集合连排干部，召开临时会议，组建游击司令部。 在这次会议上，曾开福因为表现出色，当选为省委常委和游击队司令。 曾开福对敌态度坚决，在带兵打仗上也有自己的一套，是一个让人钦佩的革命战士。 而且他有一颗不畏牺牲的心，在战事最危急的时候，会直接拿着武器上阵杀敌，鼓舞人心。 不过，只要是人，就会有缺点，曾开福也不例外。 他虽然在打仗上很勇猛，也很聪明，但他的致命缺点是贪图美色。 因为好色，他多次犯过生活作风上的问题，还受过党组织的处分。 好色最终害了他每次领导开会，他们随身的警卫员也会聚在一起，讨论最近发生的新闻。 谈起前不久的洲湖战斗时，曾开福的警卫员眉飞色舞描述：“若不是我们曾司令料事如神，指挥得当，哪来最后的胜利？” 谭余保的警卫员听到后不乐意，不服气地说：“就算曾司令用兵得当，那也是我们谭主席指挥有功。” 两个警卫员产生分歧，最后竟然争得面红耳赤。 “你们曾司令打仗行？我看不见得吧，他睡老婆的功力才是无人能比！” 这话一出，曾开福的警卫员哑口无言，其他人也都怔在原地，随即又哄堂大笑。 这话是实话，但又是不能直言的事实。 当时的几个领导人，除了曾开福外，都没有妻子，就算有也很少见面，不能生活在一起。 曾开福却是个例外，无论在哪战斗，都会让警卫人员给他单独搭建一间茅屋，和妻子卿卿我我。 有时候一觉睡到中午，还不起床，路过的战士经常能听到各种让人胡思乱想的声音。 战士多次想要向上级汇报，但最终放弃，毕竟曾开福是手握重兵的一军司令，他妻子是中国第一位女将军李贞的妹妹。  忍无可忍后，战士把两人的生活作风报告给谭余保，希望他能出面干预。 谭余保听闻后，也是一脸震惊，不得不找曾开福谈心，希望他能有所收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曾开福改正后，没过多久又恢复本性。 因为这个问题，谭余保多次态度严肃、言辞犀利教训过他。 他不希望一个擅长打仗的好战士，因生活作风出现什么难以挽回的后果。 1935年6月，蒋介石派遣部队进攻湘赣根据地，为了和敌人灵活作战，我军经常分散在武功山、棋盘山这些地方。 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曾开福带着战士来到安福县和敌人战斗，彻底脱离了谭余保的管辖。 没有谭余保的耳提面命，曾开福很快又恢复本性，经常寻花问柳。 国民党洲湖失败后，一直在寻找能够战胜红军的方法，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收买军事指挥官。 毕竟一个作战强悍的红军将领，若是能顺利瓦解，作用堪比一个师。 可是该收买谁呢？他们没有目标，只能把投敌叛变的陈洪时叫来一起商议。 陈洪时笑了笑，说道：“共匪取得洲湖胜利后，正趾高气昂，四处隐匿，我们此时出兵，乃是下策，不如以逸待劳。” “如何以逸待劳？”其他人都不明所以。 “我们可以派人打入他们的内部，实施离间计，届时即可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我们该对谁实施离间计呢？” “最佳的人选自然是曾开福！他和谭余保一向不和睦，曾开福是共匪里少见的军事人才，但作风有问题。 曾因奸污饭店的老板娘，被谭余保在大会上责骂，还给予党内处分，若是能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必定能收买曾开福。” “那该如何下手？”又有人问。 “他最爱女色，何不安排个漂亮的特务，打进共匪内部？” 这个计划一提出，就得到了当时江西省政府主席熊式辉的高度赞扬，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一个将领，何乐而不为？  熊式辉在特工处精挑细选一名叫凌燕的女特工，用来执行这一任务。 曾开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国民党早已设置好陷阱，只等他往里面跳。 接到任务的凌燕来到福安县，她提着行李箱，轻轻抚摸孩子的头，一步一步走到校长办公室。 她向校长提交县教育局的委任公函，操着一口北方口音自我介绍：“我是凌燕，今年二十三岁，高中肄业。因不满家里人安排的婚事，这才流落至此。” 为了让凌燕更好完成任务，国民党给她伪造的身份背景十分凄惨，为反抗包办婚姻，一个人逃到吉安寻找亲戚，不料亲戚早已搬离，无可奈何流落到安福。 幸亏遇到好心人士曹县长，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将她安排到这里的学校教书。 凌燕长相秀丽，举止言谈大方得体，又散发着一种小女人的温婉秀丽，深受学校领导和学生的喜爱。 在学校里，她扮演的是一个具有爱国主义精神，被欺压的劳苦人民，一有机会就宣传抗日救国思想，抨击政府的不抵抗，不作为，一直声讨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罪行。 除了这些，凌燕还在课堂上教导孩子唱一些抗日主题的歌曲，让他们知道，为什么百姓会受到压迫。 她除了在学校教导学生外，还办了夜校，义务给农忙没机会读书的农民传授知识。 上她课的百姓，无一不被她吸引。 在课堂上，她声泪俱下讲述日本人攻占东三省后，残忍屠杀当地百姓的事实，让在场的人闻之落泪。 凌燕的所作所为，很快传到游击队，不少红军战士包括司令员曾开福都听过她的事迹。  一开始得知村子里来了位女教师时，他并不放在心上，但经常听其他战士议论后，他也起了好奇心。 一位这么有强烈爱国主义精神、又长相出众、能力超群的女老师，自然是要一睹芳容。 洲湖战斗后，曾开福的妻子被调去安福白区工作，他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空虚，想让凌燕来弥补。 然而，还没见到心心念念的凌燕，就先听到她被当地保安团抓捕的消息。 原来有人怀疑她是共产党，向国民党政府举报她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借课堂蛊惑人心。 保安团立即派出团丁来到凤子岗小学，以“拥护中共”的名义将凌燕捉拿，并且对她用尽酷刑。 国民党为了将这一出戏演得逼真，下手毫不留情，很快她便皮开肉绽、鼻青脸肿。 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求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学校的领导钦佩不已。 嘴角带着血迹的她昂头挺胸走出校门，虽狼狈，却不失风骨。 保安团抓捕凌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曾开福耳中，他觉得凌燕落入敌手后凶多吉少，必须马上营救。 他对着省特务队的同志说道：“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女教师被逮捕却无动于衷，你们立即赶到山下，将她从敌人手中夺回。” 省特务队队员都装扮成山民，抄小路赶到山下，在树林里伏击保安团。 在战斗过程中，凌燕被枪声吓得昏厥不醒，教导队战士送她到曾开福那里接受治疗。 当得知一切正在按照计划发展后，安福县县长和国民党特工、陈洪时举杯庆贺。 县长笑眯眯地说道：“陈先生这一计，不可谓不绝！” “哪里哪里，这都是各位的功劳，我们拭目以待。” 遍体鳞伤的凌燕被安置在树林深处，曾开福带着几位战士一动不动守候在旁边。  图|国民党女特务（非凌燕） 尽管她还处于昏迷中，脸上也带着血迹，但掩盖不了她的美，曾开福依旧能看得出她的丰腴。 衣衫褴褛的她，还露出一部分白皙的皮肤，让在场的人都移不开眼。 他从未想过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妩媚动人的女子，摄人心魄，让人心神荡漾。 此刻的凌燕还带着伤，为她又增添了一丝柔弱，曾开福的好色之心，再一次战胜了他的理智。 有人觉得教导队都是男同胞，留一个重伤未愈的女教师多有不便，不如送到医院或者其他有女战士的营地。 曾开福坚决反对，大手一挥，让战士赶紧散开。 为了帮助凌燕尽快恢复，他给她单独安排了住处，还在物质上给予优待。 不仅隔三差五给她送来妻子留下的衣物，还亲自用手巾为她擦拭血迹和污渍。 把衣服换好后，又小心翼翼给她灌了一口温水，做完这些后，曾开福一直静静守在旁边。 凌燕苏醒后，看了看换下来的脏旗袍，又看着身上的农妇衣物，不禁嚎啕大哭。 警卫员指着曾开福说：“姑娘别哭，我们曾司令已经把你从敌人手中救了回来，你放心在这里住下吧。” 凌燕猛地起身，跪在曾开福面前，把脸紧紧贴在他的双腿，再一次痛哭流涕，寻求保护。 这一举动彻底激发他的保护欲，立即下令让警卫员在他的驻地旁边建一个小屋子给凌燕住。 凌燕是东北人，报考大学没考上，来到社会上打拼，误打误撞进入一个培训班。 这个培训班名义上是缝纫培训，其实是特务培训。 凌燕被录取后，国民党将她带到南昌，进入江西省警署特训班接受更加严格的培训。 几个月后，她成为一名合格的女特工，为了完成任务，她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包括身体。 这一次她能被选中执行任务，也是因为她的外在条件。 作为一个专业特工，凌燕知道如何引诱曾开福这样的好色之人。 她经常和曾开福无意识地进行身体接触，以此拉近两人的关系。 时不时让他帮忙给自己后背上药，用身材诱惑他。 还经常找曾开福谈心，感慨自己命运坎坷，没能遇上像他这样的好男人。 凌燕用她在军统学习的那一套俘获曾开福的心，没过多久，两人便暗通款曲。 曾开福是当局者迷，但是教导队的人却看出端倪，凌燕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非常人，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平时她看到其他人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唯独见到曾开福才表现出小女人的娇羞，简直判若两人。 两个队员为了部队的安全，下山找到谭余保，将情况一五一十汇报给他。 他以防万一，派出几名队员前往七都山，准备将凌燕带回来仔细审问。  图|国民党女特务（非凌燕） 警惕的曾开福一看少了两名队员，立刻猜测到情况有异，准备安排凌燕离开。 阴谋得逞的凌燕也暴露出真实面目，向曾开福坦白她特工的身份，提出两人一起离开。 看着曾开福犹豫不决的样子，凌燕再一次施展她的魅力，让曾开福无法拒绝。 沉迷女色的他，在凌燕的唆使下，带走游击队的主要文件，避开红军的岗哨，下山投奔敌人。 在县长曹厢征和保安团团长的接待下，曾开福把掌握的机密情报都透露给国民党。 掌握足够的情报后，敌人和保安团兵分几路，同时对武功山、七都山的游击队发动袭击。 还好谭余保提前做好应急措施，调整司令部的部署，将机关转移到棋盘山，让敌人的行动计划落了空。 作为游击队的军事指挥员，曾开福对游击队的情况十分了解。 根据他交代的情报，敌人出动兵力围剿，打击了游击队的有生力量。 尤其是他交代我军的秘密联络暗号、一些潜伏人员的信息、交通联络站等，给游击队造成很大的麻烦。 敌人以为诱降一个曾开福，就能瓦解红军，消灭游击队，只是他们没想到红军反应如此迅速。 两个多月的时间，敌人通过曾开福提供的情报，频繁发起进攻，但是效果甚微。 曾开福为了获得国民党的信任，多次出谋划策，却毫无效果。 敌人对他也逐渐失去信心，将他丢在一旁，不予重用。 凌燕一想到曾经费尽心思，又因为他遭受重刑，还出卖肉体，最终就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她不甘心。 对曾开福也越来越敷衍，最后离他而去，消失无踪。 曾经的“如胶似漆”、“甜言蜜语”，转瞬成空。 曾开福这才意识到一切不过是圈套，但为时已晚。 半年后，国共两党统一战线，一致将枪口对准日本侵略者。 曾开福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不敢回到老家，担心遭到左邻右舍的唾弃，只能选择湖南的一座大山，躲躲藏藏。 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湖南和平解放后，曾开福知道过去所犯下的罪过难以饶恕，迟早会面临人民的惩罚，他的内心惶恐不安。 为了谋得一条生路，他四处打听情况，想方设法脱罪。 当听说昔日的上司谭余保成为湖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后，他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觉得凭借过去一起并肩战斗的革命情谊，足以让谭余保网开一面。 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虽然两人经历过风风雨雨，也一同露宿在大树下，曾经谭余保把曾开福看作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兄弟。 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他罔顾纪律，改变立场。 谭余保痛恨所有出卖国家的叛徒，无论他们出于什么理由背叛革命，都无法容忍。 在湘赣边区那三年艰苦的游击战争，无数革命战士因为叛徒出卖而牺牲，他本人也吃尽叛徒的苦头，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些人。 若是当初曾开福能坚守本心，至少也是一个开国将军，享受百姓的尊敬和爱戴。 只可惜他选错了路，换来这样的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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