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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痴心谁懂得

 咖啡随笔 2022-11-04 发布于江苏

前期,小崔和冯小刚闹得很凶,我虽然很渺小,但终究有一张嘴巴,所以尚有表达的能力和权力。在此,我明确一下,我无条件支持小崔。

但这两位闹呀闹,闹出了火,烧了城门,殃及了一些池鱼,诸如那位范爷,但我对她向来无好感,所以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但殃及了一位前辈,让我心里酸酸的,这位前辈的名字叫刘——震——云。

我这人,说话比较坦白直率,无论诸位啥看法,我都要深情地呐喊一声:我喜欢刘震云!

他的经典作品,自 《塔铺》开始,我基本都读过,诸如《手机》《一地鸡毛》《我不是潘金莲》《一句顶一万句》,其中《手机》被法国2007年中文老师资格考试四本必读书之一,而《一句顶一万句》则在2011年获得了第八届茅盾文学奖。刘震云的写作风格简洁直接,目光多集中民生问题,也就是写百姓琐事较多,正如他的一部作品名称——一地鸡毛,因此被称为"新写实主义派"作家之一。

不过,我最喜欢他的幽默诙谐的写作风格,细读他的作品,总让我想到王朔的《编辑部的故事》、刘恒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这些作品有一个共同点,归纳为一个字,那就是“贫”,都充满了京味儿。我查了资料,王朔、刘恒都是北京人,而刘震云竟是河南人,不过他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又先后到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读研究生,后又在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任教授,因此,算是大半个北京人了。

这么一位大才子,为什么会蹚入崔冯这趟浑水,自然是金钱惹的祸。人总会被名利牵绊,能幸免的古今中外没几人。不过,作为一位中外闻名的大作家,刘震云名是不缺了,但他缺利,再说,欲壑难平,对物质的需求,能知足的又能有几个?

如今这个年代,穷的就是书生,作家名气再响,但谈经济收入,跟民国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诸如鲁迅的稿酬,千字三十大洋,十万字就是三千大洋,而那时候两千大洋就可以在北京买一个四合院,几百大洋就能买辆进口汽车。而今天,即使是当代一级作家,写了一部书,也未必有几个人会买,原因很简单,如今大家更在意物质,买一本书,还不如买两个汉堡,或者一盘炒鱿鱼丝,因为前者看得累,后者吃的爽,何必花钱去买罪受。再者说,特想看的书,花个几分钟,上个网,在线阅读,或者复制粘贴,一切OK。

因此,如今的作家很难混,就算中国唯一的那位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莫言,所得的奖金为800万瑞典克朗,兑换成人民币也不过为750万元,而这钱,在北京买套百平以上的都很吃力。

再如贾平凹,可谓是当前泰斗级的多产作家,国内外获奖无数,但是如果只靠他呕心沥血,卖文为生,只怕糊口也难。幸而他生财有道,以卖字卖画为副业,并且喧宾夺主。说句实在的,他的字画都太用力,不够洒脱,拙而少趣,更缺灵气,然而卖得却很火,因为买家买的是他的名气,用这名气可以附庸风雅。按贾平凹所说:“一般作家很清苦,一本书写上几年,啥也不干,值不上几个钱。像我写长篇,稿费算是高的,就是啥也不干,三年写一部长篇,挣几十万元。这算好的,大部分作家写了还赔钱。但是像绘画,一般一幅画几十万元还不属于那种大画家,大画家几百万元。”据悉,贾平凹的书法现在已达到五万元一张,尽管他自称无意做书画家,但字画收入明显滋润着他,让他在写作上得到了自由,“写作是完全按照我的想法来写,能不能赚钱是出版社的事”。

而今天的新生代网络名作家所赚的钱,基本都是沾了影视的光,如桐华的《步步惊心》,顾漫的《何以笙箫默》,海宴的《琅琊榜》,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天下霸唱的《鬼吹灯》,他们在网络爬格子,赚的也只是辛苦钱,而一旦作品和影视挂了钩,钞票就大把大把地来了。因为,如今的国人更迷恋影视,原因很简单,观赏影视无需费多少脑筋,或躺或卧,半睡半醒皆可。而文学阅读则是一种再创造,俗话说,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林黛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阅读的收获虽然很大,但得付出较多精力,所以,聪明的当代国人最会权衡利弊,看书哪如吃着爆米花看着电影来得舒服。

因此,当今搞文学的,有能力的,如果能将作品与影视结合,往往受益很大,在这方面,有位文学界的老前辈可称为先驱,他就是张贤亮。

老人家是江苏盱眙人,代表作有《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而他的《牧马人》《男人的风格》《河的子孙》曾先后被搬上荧幕。1993年,张贤亮在宁夏创办镇北堡西部影城,现在已成为中国三大影视城之一,《大话西游》、《新龙门客栈》《越光宝盒》等都是在此拍摄的。老人家可谓生财有道,且风度儒雅,曾是我的偶像之一,但后有传闻,他晚节不保,竟以76岁高龄同时包养5位情人,这情节确实令人咋舌,都是有钱惹的祸呀!


所以,刘震云进入影视圈并不是怪事,他只是为了能更从容地活着而已。而冯小刚拍电影比较倾向于幽默诙谐的作品,也就是所谓的冯氏喜剧,诸如《甲方乙方》《大腕》《不见不散》《非诚勿扰》《一地鸡毛》,而刘震云的作品正对他的口味,且冯小刚忽悠人的嘴皮子功夫可不是盖的,以利诱之,刘震云想不入其彀中,只怕很难。

况且如今,如从经济角度来谈,傻傻地只搞纯文学创作,无异于自寻死路。那些羡慕铅字换钱的兄弟姐妹是没有吃过爬格子的苦,殊不知玩文字的人经常为了几百元的稿费,要忙活一个星期。而在中国,那些所谓因写作而成为富豪的例子,估计比中了龙卷风的几率还小。

因为科技在发展,电煤被广泛应用,人们的阅读时间早成碎片化,有人说,假如你发的微信圈里的文字超过三行,阅读的人就至少会减少一半。而且,当今物质的地位极其巍峨,远远地超越了精神。而作为精神建设的主阵地各大高校更多以赚钱为目的,所谓的高等教育更是虚假繁荣,流水线开动,制造了满大街速成的天之骄子。若论水平,也许其中的部分人甚至还不如八九十年代的中学生,然而若论自信,则让马云都望尘莫及,文可自命为鲁迅,理可自命为爱因斯坦,上可指点江山,中可傲视师长,下可无视黎民。无知者无畏,古今皆然,当下更多。

家有小弟,也是中文系,我写了文章,一旦小弟留言“好文”,我就会花容失色,歪头自语,坏了,又没有多少人能看懂了。前天,小弟发了一篇文章,题为《最终极地探源鬼神》,读后,我感觉颇有底蕴,不由留言道,这篇文章只怕看不懂的人要很多了。孩他妈见了,在一边责怪道:“以后不要总这样说,更不要在网络上这样留言,别人会认为你太高傲,自以为是,你得罪的人还少吗!”


我听了,无言反驳,只自觉惭愧,和诸多中外文学先辈们相比,我终究是个庸俗的不甘寂寞的人。

爱尔兰的作家乔伊斯,立志写一部世人看不懂的小说。他做到了,写下了惊世骇俗的意识流巨著《尤利西斯》。据说,可以看懂这部书的很少,绝大多数人在花了极大耐心后只看了前面十几页,不过,这也无需汗颜,因为该书的中文译者、有深厚中西文化功底的作家和翻译家萧乾在剑桥研读完《尤利西斯》后,也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天书”二字。

法国大作家司汤达,则既是个大作家,更是个预言家,写完了《红与黑》,却无人问津,他说,这本书写于19世纪,却是专门给20世纪的人们看的,果然,在他死去50年后,《红与黑》成了享誉世界的名著。

李敖,台湾杂文家,他曾说:我本是五十年后才降生的人,因为我的境界,在这个岛上,至少超出五十年。我同许多敌友,不是'相见恨晚’,而是'相见恨早’。这话似太傲,但我却认为,若有实力,傲点又何妨?


我又想起了贾岛的那首自荐诗——《剑客》:十年磨一剑, 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 谁有不平事?能把自荐诗写得如此不卑不亢的,古今只有贾岛一人。而那位和氏璧的发现者卞和,怀抱璞玉却去请求楚王肯定与赏识,结果却被砍断了双足,何其悲哀!若和贾岛相比,其风度何止相差百倍!若怀有璞玉,何必求人识,孤芳自赏有何不可呢?

文末,且以我昨日胡诌的一首歪诗来作结:两鬓华发皆为何,一片痴心谁懂得。 莫叹前路无知己,沧桑怀璞自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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