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本好书,就是在和一位高尚的人说话。 读书可润心灵,向来算为清高。然而,如今读书者少,为何?经济大潮之下,雅事乐事,早已浸透功利。 故而,如今书店最畅销之书往往是教辅材料,次之便是成功学、财经指导类的畅销书。 不过,俗话说得好,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追求功名利禄,只是为了生活,这倒也无可非议。 但真正的读书人还需明白,读书的主旨终究在于滋润心灵,排脱俗气。 黄庭坚曾说过,人不读书,便语言无味,面目可憎。 这并非说读书有清除口臭或美容的奇效,而是说读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与风韵。 可看懂风韵的人,往往才是真正识美的人。这便仿佛李渔看美人,三分容貌但有姿态等于六七分,六七分容貌乏姿态等于三四分。 故而有些俊男美女却不便开口说话,但一开口,风韵全无,只觉索然无味。而诸如章太炎、王国维、鲁迅等大师,虽然模样中下,但胸怀锦绣,风韵早已荡漾于外。 读书另一功效则是可使人虚心通达。 人往往自以为是,而这种心态在青春期和中年期更重。 青春期从什么从不懂的儿童期走来,开始懂得深思考,因此便觉得开始什么都懂了,事事欲求自己做主,这也是成长的必然阶段。 中年期则大多属于四定期,即学业、事业、爱情、三观四稳定,一路走来自然获得不少经验教训,于是思维便开始走向僵化。李鸿章必然是坏的,就是不喜欢赵本山,国学都是骗人的东西,不爱学习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接人待物往往缺少发展的眼光,先入为主,仅凭过去的经验去判别,而且唠唠叨叨,自以为的建议非常多,而且确定不移地相信,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对。 故此,青春期遇上中年期往往易起冲突,碰撞起来,火星四射。 如何解决?除了多点换位思考,还是推荐多读一点书。 知识如活水,可有效防止心灵变为化石。 真正的读书是自由地读书,无论你从事什么职业什么年龄,都可自由地选择自己所爱的书去读,这样的读书方可开茅塞,除鄙见,得新知,增学问,广见识,养性灵。 而苦攻教科书,那是为了应试,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读书。而被别人要求或安排记笔记、作批注、写读后感的读书,也不是真正的读书。 读书不可强读,因为学问思想是慢慢怀胎滋长出来的。读书因年龄有不同,又因爱好而不同,也因阅历而不同。师长可以推荐,却不必强迫学生读哪类哪本书。如强迫了,效果往往是相反的。如许多英国人终身不读莎士比亚,便是因为老师推荐强读的缘故。 读书其实便是交友,或似找情人。读者和作者代沟浅,气质近,方可穿越时空,一见如故。 诸如尼采读叔本华,萧伯纳读易卜生,苏轼读庄子,袁宏道读徐文长,莫言读马尔克斯。气质相近,方可乐此不疲,方可由浅入深,春风化雨,学业大进。 故而,读书必须是带着兴趣去读,主动去读。因此,很多大家的成才往往源于借读或窥读。 而所谓的苦读往往是骗人的鬼话,诸如“囊萤映雪”的最终结果应该是双目失明,而不是什么学业大进,“悬梁刺股” 的结果也绝不会是终成大儒、功成名就,而是毛囊发炎和破伤风并发症。读书困了,想睡觉便去睡觉去,不睡觉,熬坏了身体,还拿什么本钱去读书?拿锥子扎大腿,除了满腿的血窟窿,便是对读书的恨吧,这哪里是真正的爱读书会读书? 真正的爱读书会读书者还须有质疑的精神,即读书须有胆识,有眼光。尽信书不如无书。“胆识”二字总是密不可分,要想有识,必须有胆,读书时,敢于有自己的意见。 读书了,必须要学会问自己。李白杜甫的诗好,好在哪里?苏轼韩愈的散文好,好在哪里?纳兰的词好,好在哪里?汪曾祺贾平凹的小说好,好在哪里?读书,切不可盲目叫好,人云亦云,把自己迷失在大众点评里。 当然,对别人的点评若要中肯,还需努力积累学历见识,这样才能慧眼独具,不会陷自己于弄巧露怯、哗众取宠的境地。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人们不被鼓励思考、鼓励上进,而是在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中,被鼓励着滑下去到达极乐。你只需要做的,是上下划着屏幕,浏览大数据推送给你的资讯内容,在一次又一次的哈哈哈大笑中,结束了自己一天的“欢乐时光”。 快乐来的太容易,满足感随处可得。知识被拆成无数碎片,供人们随意摘取。这就是现状。 也许,在这一现状下,静下心,捧起一本书,对我们更为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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