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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过了中秋，经过桂花树我都会走近观察，看看枝丫间有无露出小黄点，自然就想起“八月桂花遍地开”这首歌。 今年夏天连续酷热，把桂花热得懵懵懂懂不知何时开。一直到农历九月后，才看到了小黄点。 桂花的馨香终于进入了鼻息，在肺腑里游走，那熟悉的感觉，又一次醉了，年年如斯。桂花开得最烂漫的时候，躺在床上也能闻着香味儿入睡了。花无百日红，此后，桂花就要凋谢了。 桂花并不艳丽妖娆，年轻时我不怎么在意它。记得那年秋天与妹妹去苏州买演出服顺便流连到虎丘，闻到桂花香我不屑地说，不就是一股澡堂子味么。后来也不知咋的，就喜欢上“澡堂子”味了。 别看桂花容貌平平，人家就是凭着幽幽香气，被文人骚客极尽赞美。李清照就说它是花中第一流，还笃信“梅定妒，菊应羞”呢。可见，容貌不是最重要的，能量，才是要考量的品质。桂花的能量，是它的香气。 前几天，在看到私家车车顶上和地上铺了一层星星点点的桂花残英时，我便又开启了对它的惋惜之情。也就三四天的功夫，昨天下了一场小雨，今天再看桂花树，花儿谢了，有的几乎只剩绿叶，真是“情疏迹远只香留”了。这个香，不过是李清照对桂花的挽留，花谢了，香自然就没了，只能把香气留在记忆里。 其实秋天开的花除了卓尔不群的菊花和“花中第一流”的桂花，还是有一些的别的花的。前几天，在休闲区走好路练好嗓子的归途中，透过小河栏杆的空档，瞥见几种鲜艳的色彩在风中摇曳。河里还有花？倒是第一次知道，遂兴致勃勃又小心翼翼地走过草地来到河边。欣喜，原来这里水植了美人蕉。只见一只只花盆嵌在漂浮的格子里，美人蕉叶子长得郁郁葱葱，远远近近的花儿们在河的两岸绵延了二三十米，它们有玫红的、鹅黄的、淡粉红的、红黄相间的，开得煞是优雅美丽。 “美人不爱春天舞，行尽深秋秀倚栏”，美人蕉早就耳闻，在秋天盛开，我还是才知。很少拍照的我，面对亭亭玉立的花儿，忍不住拍了几张，效果还不错，河水的波光也清晰可见。 按照佛教的说法，美人蕉是佛祖脚趾的血幻化而成，它很尊贵，寓意会拥有美好的未来。“脚趾”的说法我不信，拥有美好的未来是希望，是吉祥，我立即喜欢上了它，以后的几天去休闲区走路，定要弯过去看看。 那棵芙蓉树，早几天有见单瓣的粉色花瓣开满一树，特别醒目，现在花儿都凋谢了。凑近看，花苞还有很多，一个个比鸽子蛋还大，很紧实，看看它们能不能前赴后继地，花开二度。 芙蓉花可是成都的市花，源于五代后蜀皇帝孟昶的爱妃“花蕊夫人”喜爱芙蓉花，成都就遍植了它们。 鸡爪枫叶开始红了，记得以前我写它红起来像女人的头发做的挑染，有一搭没一搭的，把“扑火的娥”逗笑了，说我写得形象。这事已过了好多个秋了，想起来清晰如昨。前面那几棵高大的，应该是正宗的红枫，叶子通红，好像谁给它泼了红颜料。可惜只种了几棵，如果是一片，那就壮观了，多少可以扫去一些深秋的灰色。 儿子家门前不远的地方开了一种花，外观像小型的绣球，颜色是金红色的，第一次见这样的花，吸引我近观。微信识花君告诉我，它叫龙船花。龙船花俏丽娇美，花语是积极向上，每次接孙女放学路过，我会停下脚步行之注目礼。它边上的秋海棠、三角梅也是开得红红火火、挤挤插插。幸哉，还是有不少花不与春天争宠，就爱在秋天绽放。 已近深秋，马路两旁的梧桐叶子开始枯萎，掉落地上，于嘎吱嘎吱的踩踏声中，“零落成泥碾作尘”。陆游这首诗虽然是借梅花的凋谢抒发心中的凄苦和失意，何尝不是对所有植物的一阕挽歌。 走着，看着，由陆游又想到“却道天凉好个秋”这首词，这是南宋时期的辛弃疾所作，后人写秋时常常会引用它，或抒发秋天的豪气，或渲染秋天的氛围。其实，整首词辛弃疾抒发的是受压抑、遭排挤、报国无路的痛苦，也是对南宋朝廷的讽刺与不满。这些愁苦，不能说，不便说，而且说也说不尽，还是不说罢了，唉！只好说，天凉了，秋天到了。 然这词于我，没那么多的愁绪和感伤，我还是被秋天盛开的花，和红似二月花的枫叶而感染，由衷感怀一句，“天凉好个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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