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中医的天花板,一直在民间。 临床这些年,我在医院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并不是我不擅社交,而是我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一个圈子,没有必要硬融。 很多同事,做了几年医生,换了车,换了房,他们平时吃饭的餐厅,人均五六百,这样的消费,是我承受不起的。 很多人瞧不上我,觉得我没钱,但是我觉得,一个医生,没钱不丢人,在治病救人的过程中,敛取巨额财富,才是人生最无可挽回的耻辱。 我觉得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社交上没有任何意思,还不如去拜访前辈,多学一些治病的本事。 2014年,我从新闻上看到山东临沂有一位老中医,名叫罗传庆,五代从医,九十多岁仍坚持为人治病,行医将近80年,从没收过病人的钱。 于是,我休年假的时候,专门去了一趟临沂沂水,去拜访这位令人敬仰的老前辈,一方面,表达我对他的敬意,另一方面,希望能受到前辈的点拨。 临床多年,我很清楚:真正能治病的中医,并不一定是那些名利双收的专家教授,真正的医术,也不是中医大学的老师能够教出来的,那些扎根在农村,不为名、不为利的赤脚郎中,才是真正的治病高手。 大师在流浪,小丑在殿堂,这就是中医的现状。 我去的时候,罗传庆前辈正在给一位患者治病,我看了半天,才知道这位患者是腰疼的老毛病,已经10年病史。 老前辈把了把脉,然后问了病人一些情况过后,拟方:制川乌,肉桂,干姜,白芷,天南星,赤芍,樟脑。 我问前辈,腰痛不是要补肾吗?这个方子的的用意是什么? 前辈问了我的来意,然后对我说:像这种“老寒腰、老寒腿”,日子久了,都会越来越重,主要原因,是由于寒邪久痛,它会进一步伤人体的正气、阳气,这就好比外来的侵略者,欺负本地人,侵略者太强大了,以至于本地人渐渐被驯服了,让侵略者成了这里的主人。 所以我们可以把腰痛理解为虚寒症,治疗的话,需要散寒、温阳、活血,通络止痛。 这个方子虽然只有七味药,但胜在分工明确,步步为营。 川乌、肉桂、干姜,大辛大热,属于散寒温阳之品。 白芷和南星,善于通络、祛风、止痛,赤芍可以活血化瘀,樟脑镇痛散寒,渗透力强,可以引领药性直入筋膜。 我在那里待了几天,年假快要完的时候,回到了医院。 凑巧的是,过了几天,门诊就来了一位患者找我治腰痛,我借花献佛,把上面的方子给了他。 结果,患者用了半个月,就感觉腰部有一股温热感,疼痛缓解了不少,我让他继续用药,一个月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行动也不再受限。 临床这些年,我每年都会抽时间拜访前辈,但令我悲哀的是,我拜访的这些前辈,有的已经离开了人世。 他们教我方子的时候,没有收一分钱,只对我说:为天下穷人治病。 如今,我通过自己蹩脚的文笔,把这些经历和方子写下来,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那些已经离世的前辈,在天上看到,应该也会欣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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