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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成安文学”，关注作家动态，欣赏更多佳作（2022年95期） 风萧萧兮卫河寒 悲歌一去兮不复返 ——评武学福先生的长篇小说《卫河岸边的女人》 庆克林 武学福先生力作《卫河岸边的女人》以杨全生、杨小红，岳石柱、岳石花，李二喜、李雪娟三对兄妹“换亲”的经纬为主线，讲述了文化大革命后期冀南卫河岸边的人们艰难求生的故事，展示了卫河地域独特的景致、别样的风俗人情。小说情节曲折，引人入胜。杨村岛美丽漂亮的高中生杨小红心中有个文学梦，与颇有创作才华的同学章海东情投意合，你来我往，可谓“相见时难别亦难”。就在好事将成之际，父母让其给哥哥杨全生换妻。小红获此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她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坚决地斗争，果断与白马王子章海东举行婚礼。此时，岳石柱带领他的众位弟兄前来抢亲，空留章海东家一片狼藉。岳小屯村的岳石花的感情生活颇为复杂，与三个男人有过暧昧关系，她未婚先孕，事情败露，一段姻缘戛然而止。为给弟弟岳石柱换亲，又嫁给了身有残疾、失去生育能力的李二喜。石桥村的美丽少女李雪娟因父母逼迫，不得已嫁给杨全生为妻。她婚后一直守身如玉，却遭到村支书王有贵偷奸，闹得满城风雨。小说精彩连连，扣人心弦。尤其是杨小红遭到丈夫岳石柱“霸王硬上弓”的耻辱后，毅然喝下农药，以死来抗争命运的不公。读之令人唏嘘感叹，顿然将小说情节推到了高潮。掩卷静思，令人荡气回肠。笔者亦读过类似题材的作品，武学福先生的小说却别有洞天。结构设置精巧，采用章回体例，提纲挈领，环环相扣，引导读者品读，激发了阅读兴致。“卫河河畔”的序曲这样奏响：“卫河河面上，帆樯林立，明月高悬，薄云轻扬。岸边的人家都已上了灯，灯影倒映在河面上，远处的灯影被月光压住，只有近边的灯影月光在水底摇晃……在冀南大地贫瘠的黄土地上，苍茫的天空下面，横卧着一座座古老的村庄，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伴着东方升起的太阳，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寥寥数语，读者就“沦陷”于卫河沿岸，聆听作家所要讲述的故事。达到“转轴拨弄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之效。足见武学福先生的用笔功力。第一回“兄婚妹嫁同日喜，嫁女娶妻喜迎门”高度概括了“转亲”的主要故事，结尾照应章回文题，辅之以“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的词句，把读者牵引到下个章节，在故事中感悟喜怒哀乐。不知不觉，阅读者就来到文末二十一回。在“风卷红旗臻大治，三中全会华夏春”中得到精神的慰藉。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讴歌了党的政策，引领人们走进改革开放的新时代。
正是作者大胆创新，巧借古典小说的创作方法，增强了作品的吸引力，紧紧抓住了读者。笔者惊叹的是每个章节单独拿出来咀嚼，也是绝佳的散文，更是浓郁的抒情诗。第二回有这样的描写：“园里种着各种各样的瓜和菜。碧绿的黄瓜，身上带着刺，顶着黄色的小花，挂满了瓜架。又青又脆的菜瓜，长长的，弯弯的。圆溜溜的西瓜，青青的皮儿，成熟后黑籽红瓤，又沙又甜，还有大大小小的甜瓜，小红籽，白沙蜜，三道眉，布满了地头，脆的、面的、甜的、苦的都有。”读来很是享受，心生向往之情。不事雕琢，简单地勾勒，写出杨全生的爹成了“阶级敌人坏分子”以后劳动改造的护园生活，也为刻画杨全生吃苦耐劳的形象做足了铺垫。受到家庭的耳濡目染，杨全生对生活充满热情，却又遭到那个时代的捉弄，成不了家，立不了业，只能用妹妹小红来换亲，悲剧俨然这园里的苦瓜，这棵苦瓜就是杨小红，前后联系起来考量，就会赞叹作者笔法之高超，看似闲笔，实则苦心孤诣之隐喻。“海东，你的爱是我生命的寄托，你的爱已经延长了我最后的生命。死神向我招手了，你快来吧，我现在已失去了人生自由，我多么想见你一面……现在我向你宣布，我不能成为你的新娘了，我要走了……你不要为我的离去过于悲伤。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我要做一个完美漂亮的新娘……”虽是一封小小的的情书，却是悲壮生死离别的宣言。纵是铁石心肠，读到此处也会潸然泪下。真情的用语，好似火山喷发，炽烈展露无遗。“亲爱的海东，你是我风中的墙，雨中的伞，寒夜里的棉被，冬日的阳光。思念无处躲藏，给你感觉，给你激情。我提着思念，带着追悔，依然为你心动……”你可以打开之前杨小红写给章海东每封信笺，就知道凄美的爱是多么高尚。鲁迅说过：“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从这个角度看，武学福先生的创作无疑是深得其要义的。
寓情于景，情愫滋生，水到渠成。“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卫河岸，操场边，麦场上，树丛中，一簇簇雪白的槐花，散发着浓浓的、丝丝的香味……”此时此景，久未见面的一对恋人，有千种风情只对意中人诉说。“小红躺在他的臂弯里，粗亮的大辫子绕着海东的胳膊。只见小红发育更美，更成熟，衣裤裹得身子紧紧的，突出着少女每个部位的曲线美。她身子一歪，将重心放在他的身上。他一只手向她衣服里移动，沐浴在幸福之中……”景为人设，流淌出清澈的情，理所当然。读者似乎也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爱得难舍难分，令人动容。“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说得实不为过。正如著名作家李春雷先生恰如其分的评点：“那萧散澹泊的境界，静美而澄澈的精神，以及种种传统的高情雅韵、抒情写意，是作者情意的自然流露。”武学福先生对生活有敏锐的感觉和认知，他还拥有顶级的创作才华。作品第二回，写卫河水灾带来的危害境况，极为震撼人心。“杨村岛，杨村岛，红薯多，白面少。吃粗粮，住土房，穿布衣，睡凉炕。小伙媳妇不好找，姑娘出口不内销。只好姑姑换嫂嫂，要不就是三角倒。”历史一旦回到笔下，苦难的生活使人焦虑不安，阵阵隐痛。合辙押韵，朗朗上口，顿时映眼入脑，笔力千钧。换亲的悲剧实属无奈，又在情理之中。小小顺口溜，蕴藏社会苦。作家的才情，平时的积累不是一日之功，生活的提炼能力，尽在其中。又如第四回，在写一九四三年冀南流行霍乱疫情、蝗灾的往事时，就用了“冬日白茫茫，夏天水汪汪。只听耧声响，不见粮归仓。”的民间歌谣，道出当时烽火遍地，饥寒难忍的悲惨现实。再如第十回，用“包办婚姻不自由，儿女哭来爹娘愁。哭得黄河决了口，哭得爹娘白了头。” 的俚语控诉了“转亲”的痛苦情状。读到此处，笔者不禁心潮起伏，感慨万千。作品有这样的魅力，归结于作家有独到的眼力，用笔触及到那个时代的痛点。还是作家周志鹏先生一语中的：“作品中蕴藏着诗情画意，是作者智慧的发现。”武学福先生借鉴古典小说的写法，运用得炉火纯青，不胜枚举，俯拾皆是。不能忽略是的此部作品兼具“小百科全书”的特点。第八回中借助岳石花之口说道：“有一句说一句是作家，这叫文采；有一句说十句是教授，这叫学问；有一句说一百句是演说家，这叫口才；有十句说一句是政客，这叫韬略；说一句留一句是外交家，这叫辞令；有一千句说一句，这叫遗言。”读者阅读紧张之余，可以品析这些人生百态，心情得以舒缓，不愧为武学福先生的独具匠心的设计，即使些许桥段不乏是社会流行语，但是作家淬炼的如此精粹，实属难得。甚至，作家不惜全文引用《我的童年》《童年的年》两篇散文，来表现章海东文学创作结出的硕果。海东的梦就是作家的梦，海东的才情就是作家的才情。细细品读，你会发现海东这个人物的原型就是作家武学福自己，只不过艺术化了，而且超越了他自己的生活。“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武学福先生无疑是这个时代的才人。
《卫河岸边的女人》艺术再现了文革中的农村婚姻状况，描摹了农民的艰苦生活，刻画了农民朴实的形象。作家惜墨如金，以三对兄妹“换亲”的故事来反映特定时代的社会生活，武学福先生建构整个作品还是煞费苦心的，作品以杨小红的爱情追求引出哥哥杨全生的婚姻现状，进而铺开苦难的现实，这是重中之重。小说采用并叙的方式，讲述另两对兄妹的故事，详略处理得极为精当，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阅读整部作品，让人感到宏大不失简约，繁杂不失条理，丰富而不失细腻。这种对作品的把控能力，让人拍案叫绝，有力地诠释了武学福先生高超的创作技法。《卫河岸边的女人》文题落在女人身上，实则写卫河岸边父老乡亲的生活史。一段旧事，一片风云，一种演义。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为更能引发读者的关注与思考。一个个悲壮的诗情画面，一次次现实与自然的碰撞，是一种良知与爱憎的对话，更是一种历史与命运的思考，呼唤人们尊严的回归，弘扬了时代的主旋律。卫河岸边，一草一木，芸芸众生，风俗人情，尽收作家眼底，简直就是一幅长卷横空出世。类似的苦难，坚强的卫河人，从画卷中走出来，不管是真善美，还是假丑恶，个个栩栩如生。整部作品的人物形象既有其共性，又有强烈的个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捧书而读，胸中必有丘壑。我隆重推荐武学福先生的佳作《卫河岸边的女人》，闲暇之余，凝思静读，用来洗涤心灵吧！偶识武学福先生，缘自几年前的一次聚会。武先生应邀参加吾乡举办的一次《凤阳文学》创刊十周年暨“走淮河，看凤阳”大型文学交流采风活动，短暂寒暄，志趣相投，结为文友。后陆续网络传信，念念不忘。武学福先生福人福相，为人低调，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其著述颇丰，硕果累累。乃吾学习之楷模。赏其力作，摭谈感悟，名曰“风萧萧兮卫河寒，悲歌一去兮不复返”。但愿华夏处处春，幸福花儿开人间。一孔之见，疏漏难免，权且抛砖引玉，贻笑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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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庆克林：网名语林林，安徽省凤阳县人，教育工作者。散文见诸报端，诗歌散落于微刊。有诗集《岁月韵语》，散文集《逝水有痕》，长篇小说《孤岛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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