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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的秘密 第一篇 摸索篇 第一章 井蛙的世界

 百花A彩虹 2022-11-08 发布于江苏

意识的秘密

第一篇 摸索篇

在我刚开始想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创造一个什么新的观念体系,因为我觉得那一定会非常辛苦,而我又懒得要命,可是没想到时间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个新的观念体系居然已经慢慢地在我大脑里成型了。况且事情已经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了,创造这样一个新的观念体系可能是我余生最主要的任务了。

我的思路也非常简单,首先我得叙述我是如何摸索出来这个新的观念体系的新的认识基础的,然后我得用这个新的认识基础来重新理解这个世界所有的思维和认识,最后我还得用这个新的认识基础去构建人类的未来思维。

第一章 井蛙的世界

(一)禾堂上的胶片

我能记起的最初记忆是大约一两岁或许三四岁,在家乡的禾堂上看电影。电影挺好看的,但我早忘了是什么内容,我只记得第二天清晨我在禾堂上发现了一截胶片。别人告诉我昨晚的电影就是从这胶片里放出来的,我至今都记得我的震惊,我无法理解昨夜跃动的画面怎么会是从这静止的胶片里出来的。事实上,当时的震惊并没有留下任何语言标记,只是纯粹的震惊,剧烈的震惊,常人无法理解的震惊。

从此后这个震惊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激发出我无穷无尽的好奇之心。

后来父亲对我说,人类看见并不是眼睛看见,而是大脑看见。很多书报也向我印证了父亲的话,我想这很可能是真的,然而,大脑并不能直接看见,大脑必须借助眼睛才能看见,而我们的眼睛和大脑之间并不是直通通的管子,应该是各种各样的器官组织。

于是我产生了一个问题:大脑通过眼睛和这些器官组织所看到的世界是世界本来的样子吗?

(二)光明与黑暗

据说可见光是由红橙黄绿青蓝紫等单色光组成的复色光,但可见光之外还存在着红外线和紫外线等不可见光。它们之所以不可见是因为人眼只能对一定幅度之内波长的光线产生反应,红外线和紫外线不在这个幅度之内,因而人眼无法感知到它们。这个知识让我非常惊异,原来人眼对外部世界的感知是有局限的,是不完整的,有些东西明明存在,但是我们却感知不到。

后来又听说了夜视仪,能够通过对红外线的感知实现对黑暗中人和物的判定。我想若是人眼像夜视仪一样具有感知红外线的功能,那黑夜对人类而言应该就不再是黑夜。在那一瞬间,我突发奇想,如果人眼对红橙黄绿青蓝紫等单色光不具备感知能力的话,那么光明就应该是黑暗。也就是说,不仅黑暗可以成为光明,而且光明也可以成为黑暗。这个认识对我冲击巨大,若光明和黑暗都可能被颠倒,那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不能被颠倒!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们的眼睛根本就不可信!

此后,我常常怀疑,世界之所以是我们看到的这个样子,很可能不是因为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而是因为我们的大脑只能把世界看成这个样子。

(三)大脑是井蛙

世界本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对此我非常好奇。然而,我发现感知这个世界我只能依赖自己的眼睛,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可是眼睛又并不可信。明明睁开眼睛可以看见这个世界,但我却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睁眼瞎”。我一直纠结于此,慢慢地我发现这居然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这个发现对我打击巨大,我非常地绝望,令人窒息的绝望,痛不欲生的绝望,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种绝望。

我认为人类所有的认识都是以经历体验作为基础的,无论经历体验影响认识的途径到底是怎么样的,我都非常确定一点:无经验,无认识。若你此前没有和我类似的经历体验,无论我如何描摹,你都无法体验到我的体验,也无法认识到我的认识。即使你产生了所谓的“体验”和“认识”,那也只是你依据自己此前的经历体验所产生的体验和认识,并不一定是与我相同或类似的体验和认识。我想说的是,若你不能体验和认识这种源自青少年时期就有的绝望情绪,你将很难认识和理解意识的秘密。

小时候看到《傅雷家书》中有一句话:“人需要时不时地跳出自我牢笼,才能有新的感觉,新的看法,也能有正确的自我批评。”这句话中“自我牢笼”四个字如五雷轰顶,让我印象深刻,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可以成为自己的牢笼。对于牢笼我有着深深的恐惧,我不想进牢笼,尤其不想进这个自我的牢笼,但是我又发现仿佛自己时时刻刻都处在这个牢笼之中,无论我跳出了多少个这样的自我牢笼,我都会又处在一个新的自我牢笼之中。

后来我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像是一只呆在深深井底的井蛙,眼睛则是那遥不可及的井口。无论我如何努力,我的大脑都不可能跳得出这个井口,终我一生,我的大脑只能孤独地呆在这个深深的井底,这个深深的牢笼。井蛙看到井口外的天空未必是天空真实的模样,然而井蛙永远都不可能跳到井口外去求证自己所看到的天空是不是天空真实的模样,我居然注定就是一只井蛙!

并且,别人的大脑和我的一样,也都是一只井蛙。别人只能看到别人井口外的那一片天空,别人看不到我井口外的这一片天空,别人告诉我天空的模样只是别人所看到的天空的模样,并不一定是我所看到的天空的模样。别人看到的天空的模样与我看到的天空的模样究竟是不是同样的模样,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确定!

用了好久的时间,到底是多久我早就忘了,我终于接受了身为一只井蛙的宿命。可是我仍然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简单地接受这个宿命,我不想我的人生就这样幽闭地度过。若真是这样,那还不如去死,但不要在冬天砍掉树,也许希望会在春天来临。我想那就让我孤独地、静静地呆在这个深深的井底吧,看我到底能够发现些什么?

(四)有始有终

小时候家里没有电风扇,炎炎夏夜我会孤身一人爬到楼顶,摊一张草席躺在上面过夜。望着星空我满脑子都是问题,到底想了些什么早就忘了,但是有一点我记忆非常深刻,当眼眶内没有四周的景物,只有满天星星的时候,我感觉像是自己背着地球漂向宇宙的深处,这种场景让我非常震撼,非常陶醉,这让我从此对宇宙充满了向往,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宇宙的深处到底有些什么,宇宙的过去和将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连环画告诉我天地是盘古用斧头劈开的,书报告诉我宇宙是大爆炸的结果,然而有一晚我突发奇想:宇宙为什么会有起点?宇宙就不能没有起点吗?是不是因为人类见过的所有物和事都是有始有终的,所以人类就认为这个世界的万物万事(包括宇宙)都应该是有始有终的?人类至今为止确实还从未见过无始无终、无始有终、有始无终的物或事,但人类至今为止从未见过无始无终、无始有终、有始无终的物或事是不是就可以确定这个宇宙不存在无始无终、无始有终、有始无终的物或事呢?似乎我们不可以以没见过为由就能断定它从来都不可能存在或者永远都不会发生。

我突然觉得似乎人类的认识并非是客观的,而是完全主观的,我们的认识似乎都是以我们的经历体验作为基础的,我们似乎很难去认识一个我们从未有过记忆的物或事。“始”与“终”很可能只是人类基于自己的经历体验所产生的主观观念,而不是因为世界本来就存在着“始”与“终”,或者说,“始”与“终”很可能只是主观存在,而不是客观存在,只存在于人类的大脑之中,而不存在于外部世界之中。

这个判断对我冲击巨大,不仅我们的眼睛不可靠,而且我们的基础认识或者说认识基础都有问题,并不一定值得我们信赖。因此,我也开始怀疑,世界之所以是我们认识的这个样子,很可能不是因为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而是因为我们的大脑只能把世界认识成这个样子,但是我们对此都习以为常了,以为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宇宙实在太大了,宇宙以光年为基数的距离让我绝望,就算用尽我这一生的时间我也绝对到不了宇宙的深处或者宇宙的边缘,即使再给我十万年也无济于事。也许在一百万年后人类对宇宙的认识有可能会接近真相,也许人类永远都无法弄清楚宇宙的真相,我觉得人类对于宇宙的探索就像是“瞎子摸象”。

我绝对没有嘲讽的意味,相反我感谢那些对宇宙“始”与“终”提出各种各样想法的人,他们拓展了我的思路,配得上我的尊重和钦佩,但我既无力相信他们,也无力反驳他们。相对于宇宙“始”与“终”的答案,我觉得宇宙“始”与“终”这个问题的本身更值得我去探究。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先把宇宙“始”与“终”到底是什么的问题先搁置起来,让我好好地想想我们的大脑究竟是怎么思考的,我们关于“始”与“终”的观念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我想可能这才是我这一生更应该去做的事情。

(五)“完全主观认识”

几十年来,作为一只资深井蛙的我天天都坐在井底思考,说是“思考”其实并不怎么准确,准确地说就是“胡猜瞎想”,我称之为“井蛙的猜想”。胡猜瞎想了很久,我形成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完全主观认识”或者“绝对主观认识”的猜想。

爱因斯坦说:“我思考问题时,不是用语言进行思考,而是用活动的跳跃的形象进行思考,当这种思考完成以后,我要花很大力气把它们转换成语言。”对此我深有同感,事实上当初在“胡猜乱想”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借助什么语言文字,只有若干次的“顿悟”,我觉得有时我一秒钟能想明白的问题可能花几十年时间我也无法用语言文字表述出来。

我长于思考,短于写作,长的是特别长,但短的也就特别短。要不是因为有着各种各样迫不得已的原因,我才不会这样逼迫自己去写书,我宁肯静静地坐着发愣,也不愿意拿起笔来倒腾文字,写作于我而言无比地挣扎,无比地艰难,无比地痛苦!

我喜欢面对面地沟通,因为我会即时了解你的想法或者说大脑反应,写作的麻烦在于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得够不够,少了怕你仍然一脸懵逼,多了又怕我浪费了精力而你还嫌我罗嗦。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写吧。

刚开始接触哲学时我很喜欢哲学,但后来却非常厌恶哲学,所谓的“爱智慧”其实离智慧极其遥远,我猜自己很可能会是那个最终埋葬哲学的人。但为了理解的需要我又不得不借助于那些可怜的哲学术语,它们是描摹风的飞花与落叶,我希望你不要迷失于此,不过,我也知道不迷失是非常困难的。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先上楼再抽梯,先过河再拆桥。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这句话,因为这是理解意识秘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观念。你头脑中的观念既是理解意识秘密的基础,但同时又是牢笼和枷锁,你得时时反省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了牢笼,套上了枷锁,你得有打破这牢笼和枷锁的勇气和决心。我知道这太难了。

所谓“完全主观认识”猜想是想说“客观认识”绝对不存在,所有的认识都是主观的,没有“客观”的认识。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客”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个“客”到底是怎么“观”的,我无法理解这个所谓的“客观”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人们一直以为“客观”是真实存在的,“客观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客观世界”的存在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人们的这个认识是有感官直觉基础的,我们的感官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那个“客观世界”的存在,无论我们高兴还是不高兴,那个“客观世界”就是那样不悲不喜地存在着,对此,我们毫无办法。

潜心思考这么多年,我发现人类的观念体系或者说文化体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我们每个人自出生起就被裹挟其中,根本无法自拔,并且我们不会想要自拔,相反我们还会坚信自己完全是独立自主的认识和决策,未受到任何外力的影响。这就是文化的力量!

“完全主观认识”猜想无法在现行的“客观观念体系”中生存,我必须新建一个“主现观念体系”才行,而这个“主观观念体系”就以“完全主观认识”猜想作为起点。因此,我与世人的认识从基础上来说就存在着根本差别。在对“客观世界”的反思过程中,我建立起了“外部世界”和“内部世界”的区分。

首先,所谓“外部世界”,就是对“客观世界”反思的结果。

第一,既然不接受“客观”,那当然就不能接受“客观世界”;但我们能感受到的那个“世界”应该存在,不过我不想称之为“客观世界”,我称之为“外部世界”。或者说我所说的“外部世界”与世人所谓的“客观世界”指向是几乎一致的,只是所使用的语言标签不一样而已。

第二,我选择相信“外部世界”真实存在。首先,从感知直觉上看,我们确实感知到了“外部世界”,我们的感知直觉是“外部世界”真实存在;其次,从大脑思维上看,虽然类似“缸中之脑”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外部世界”有可能是虚假的,虽然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外部世界”不是虚假的,但是迄今为止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外部世界”是虚假的;最后,在思维上并无明确结论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相信感知直觉,既然我们的感知直觉是“外部世界”真实存在,那么我当然愿意相信“外部世界”真实存在,除非有人能向我证明“外部世界”是虚假的,在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这一点的情况下,我只能相信“外部世界”真实存在。

第三,我相信人类永远都无法发现“外部世界”的“真实模样”,这是“井蛙的世界”最最最特殊的地方。既相信“外部世界”的真实存在,又相信人类无法发现“外部世界”的“真实模样”,这是违背人类感知直觉的认识。我知道自己的认识有悖常理,要是不悖常理的话也不会轮到我来破解意识的秘密。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眼睛能够感受到一定波长的光线,那么我们大脑认识的世界便无所谓光明与黑暗的区别。我们看见天空是蓝的,树木是绿的,那只是因为我们普通人的眼睛将感受到的光线识别为蓝色和绿色,而不是因为外部世界本身存在着“蓝色”和“绿色”;对于盲人而言,天空的蓝色和树木的绿色都是不存在的,对于色盲的人来说,天空应该不是蓝色的,树木也不是绿色的,到底是什么颜色,这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我根本就想像不出来。因此,天空到底是不是蓝的,树木到底是不是绿的?要是脱离了我们眼睛的感官功能,我们根本就无法回答。

其次,所谓“内部世界”就是“外部世界”在我们大脑里的反应,也可以说是“主观世界”、“意识世界”。

第一,我自诩为一只呆在深深井底的井蛙,并不相信自己看到井口外的世界就是世界本来的样子,那我们所看到的井口外世界到底是什么呢?我称之为“内部世界”!世人以为自己看到的外部世界就是真实的外部世界,而我以为自己看到的外部世界实际上只是我的“内部世界”,因为那个外部世界从来都没有进入到我的大脑之中,甚至连外部世界的光线都没有进入到我的大脑之中,我的大脑内部只有神经反应,这些神经反应就是大脑对外部世界的反应。

第二,“内部世界”的模样很可能与“外部世界”不一致。我相信“外部世界”绝对不是由“内部世界”所产生的,但“内部世界”也绝对不是由“外部世界”所决定的,“内部世界”是由我们大脑的运行机制所决定的。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大脑像是镜子,而“内部世界”就像镜子里的影像,我们不能说镜子里的“内部世界”与镜子外的“外部世界”完全无关,但镜子里的影像究竟是个什么样是由镜子决定的,而不是由镜子外的“外部世界”所决定的。看过各种各样“哈哈镜”的人应该会理解我的意思,我们怎么能确定我们的大脑不会是一个奇怪的“哈哈镜”呢?

光明之所以存在,不是因为光明客观存在,而是我们的眼睛能够感知一定幅度之内波长的光线,若是我们的眼睛无法感知这些光线,那么光明就是黑暗,对光明起决定作用的不是“外部世界”的光线,而是我们眼睛的功能。“始”与“终”之所以存在,不是因为客观存在着“始”与“终”,而是因为我们的大脑能够基于自身的经历体验形成了关于“始”与“终”的记忆结构,起决定作用同样不是“外部世界”,而是我们大脑的内部结构。

第三,“内部世界”的“主观认识”很可能存在偏差。既然“内部世界”是我们大脑对“外部世界”的反应,并且我们的大脑很可能不是一面平面反射镜,而有可能是一面曲面“哈哈镜”,那么我们的“主观认识”很可能存在着偏差和错误,但由于我们早已习惯了,并且又缺乏感官直觉依据,所以我们一直忽视了这些偏差和错误的存在。既如此,那么我们在反思的过程中是不是应该更坚决地怀疑我们的认识很可能出错了呢?我相信这样的倾向可能会更有利于我们找到真相。

第四,最重要的问题是探寻“内部世界”的运行机制。既然我们无法发现“外部世界”的“真实模样”,那么“'外部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的问题就是个无解的问题;既然无解,那这个问题就不重要了;既然这个问题不重要,那么哪个问题重要呢?我认为“内部世界”的运行机制问题最重要,为了更好认识和理解这两个世界,我们得首先得弄明白这个问题。

“完全主观认识”绝对不是“完全随意认识”。虽然我们的认识是主观的,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们的认识可以是随意的、任性的,我们绝不能以为我们的认识可以不受限制,胡作非为,这是不可能的。光明之所以是光明,那是因为眼睛能够感知光线,眼睛的生理功能对于我们的认识是一种限定和约束,事实上这就是“内部世界”的运行机制。对此我充满着好奇!

几十年对“完全主观认识”猜想的思考让我逐渐确信,世界之所以是我们认识的这个样子,不是因为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而是因为我们的大脑只能把世界认识成这个样子。在我看来,这是认识和理解意识秘密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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