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荷包旧了。”裴灼盯着她,眸底似有火苗,灼灼摇曳。他直白地说了他将魏源打断腿逼落山崖之事,昭娘一句不问,反而更注意两个妹妹的婚事。裴灼的眼睛盯着那只快要绣好的荷包,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舒昭桐再想装做不懂,想反驳一句说你堂堂一个侯爷,还缺一个新荷包不成?孰料她还没开口,裴灼便伸手拿起了那个还差一点功夫的荷包,微弯着凤眼问她:舒昭桐一口气差点儿噎住,他却笑了笑又轻轻将荷包放了回去:“昭娘既不愿,我便不要了。”说得多委屈似的,舒昭桐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离开了。裴灼是行军之人,有时候也会亲自去打探消息,夜间行动迅速得很,她呆坐原处愣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望了一眼屋顶--这人……真的跑到她的屋顶上了?他身上那箭伤也不知道如何,眼下还未入夏,更深露重……罢了,她操心他作甚,总之她是不能让她进房间里过夜的。舒昭桐硬了心肠回到榻上,但静躺许久,都未能入睡,于是又起来拨亮了烛火,拿过那只未绣完的荷包,慢慢地将它绣好了。绣好之后,她犹豫了一下,拿到窗边挂在了窗棂上,但才挂了片刻,又去拿回来往绣篮里一甩不管了,上了榻又辗转了片刻,总算是睡着了。凌晨,晨曦将露之际,窗棂又轻轻动了一下,月色中的绣篮里,那只刚绣好的荷包不见了。婚期近了,第二日一早,舒昭桐便被赵氏与舒锦桐拉着去做各种备嫁事宜,也记不起来去看那只荷包还在不在。傍晚的时候,见云回来了,小脸苍白风尘仆仆,进门给舒昭桐行了礼,便把背着的两个的包袱放在桌上摊开了:“女郎这几日可好些了?这些是牛嬷嬷托故友给你配的补品,有些是药材,可拜托二女郎看看能不能用。这些是侯爷吩咐我去给你寻的。”舒昭桐看了一眼那“侯爷吩咐给寻”的小包袱里,不由愣住了:包袱里是一些首饰,全都是金银缠丝的,有耳环,有手镯,有簪子,还有戒指,还有一条腰带,甚至有一双绣花鞋,都做得极细密精致但却式样简单,算是不起眼但又品质用心的那种。“这些东西都是有点机关的。”见云将那些小物什一一展开:“里面可放些二女郎那种药粉之类的。奴婢会一直跟在女郎身边,但也难保有被分开之时,女郎若遇到危险,只要能拖片刻,我们的人便会到。”舒昭桐看她摆弄那些物什的手有些不便,微微皱眉:“你受伤了?”见云在那马匪老巢里被那马匪头子看上在逃跑前便几经艰险。待到裴灼来救她时,见云似已经受伤了,但裴灼看都没看见云一眼,救起她见她流血便急急带她离开了。上辈子是有传见云是裴灼的通房,舒昭桐强令自己不在意,便也没有去查证,今世看来,似也不是那么回事。“手臂上拉了道口子,养了这些日,都好全了。女郎别担心,不会影响奴婢行事的。”“女郎若看不上这些物什也无事,奴婢会时刻跟在女郎身边保护好女郎的。”见云是从小受了许多严苛训练的孤女,是别人若害她,她必会还回去,得了别人一点好,她也必会记恩还恩。包袱里这些物什,应不是裴灼那人能想得到的,若是裴灼想得到要给她,自己便拿来了,不会经见云的手。这些东西,应是见云经过两次她被掳走的事情后,担心她的安危自作主张地给她备的。见云收拾好回到屋里的时候,看到舒昭桐正倚在软榻上看书,她摊开的两个包袱,装药材的已经被收走了,只有那个装了小东西的包袱还摊开在桌上,似没人动过。舒昭桐放下手中的书,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起来再说话。”“是奴婢想差了。”见云没起,反而伏下磕了个头:“奴婢再也不敢了。”“你是为我的安危着想,并没有错处。”舒昭桐并没有去扶见云,往后她若要一直在她身边,便得知她的规矩:“你现在跟在我身边,便是我的人。是你想做的事,你自坦白直言便好,不必托他人之名。”“起来罢。”舒昭桐扶了她一把:“这些东西做得很好,你且拿下去,各需配制何种药粉你且去找二女郎商量。做好后让春儿与我的衣裳都搭配好,往后只要出门,至少要带其中一样。”见云没想到,舒昭桐生气她借了侯爷的名义送东西,却肯收下她的这些物什。看来女郎介意的是她跟了女郎,心里却想着卖侯爷的好。往后需谨记了。“后日便是婚期,便当是你送我的贺礼。将来你出嫁,我也会回你一份贺礼。”虽都说那承安侯重病不久于人世,但到底舒昭桐是高嫁如日中天的侯府成为正室侯夫人,是以有亲有故与无亲无故的人都有来舒府道贺的。赵氏几乎忙得脚不沾地,除了舒昭桐这个新娘子,舒锦桐与舒梦桐也都被叫去做事了。舒府本来下人便不多,临时也不敢去乱借谁家的下人来用,于是舒昭桐身边除了一个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她身边半步的见云,也都通通被叫去帮忙了。承安侯府娶四品御史家的女郎为正妻之事,因着这两日便是婚期吉日,再次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宫里的妃嫔内侍们,也大多都在说此事。天家应未应不知,只是很快各宫都听说了,瑜妃进临华殿后不久,殿内便传来了她那娇颤得让人心发狠腿发软的娇喘吟娥之声,想必到最后陛下多半会应下她所求。瑜妃总是放浪形骸之事在宫里倒不是什么秘闻,依旧很快便惹得后宫嫔妃们的议论。嫔妃们一边妒忌得骂瑜妃下流放荡狐媚子,一边艳羡怎地陛下就是偏宠她,不是听说她弟弟手里的兵权都没有了吗。当然,也一如既往地骂归骂,到最后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孔妃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只是悄声吩咐了心腹,让多注意长秋宫的动静。长秋宫里,仍未找到太子踪迹的洛皇后,巴不得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瑜妃和承安侯身上呢,宫里宫外有别的事情热闹正好,这样便无人注意到太子失踪之事了。洛皇后确认宫里宫外都无人讨论太子的去向,真是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一边暗暗吩咐底下的人再去赶紧找人,一边将向来只爱玩的二皇子找到跟前,细细地嘱咐了明日要亲自去承安侯府参加喜宴之事。承安侯府这两日出奇地热闹,那势头似乎比承安侯未交出兵权之前还要强劲些。便是私下知晓天家派了自家人去寒北城接管裴家军的莫家与陈家,也都备了厚礼前来贺承安侯新婚之喜。这情形不由让人回想起当年长宁侯府办亲事时的情形,人人都知晓先帝与吴后快容不得长宁侯府了,可也人人都知道郑家军不是谁都能随便收走的。现今裴灼是交了兵符,可天家的人一日未到边关掌握兵权,承安侯裴灼便一日都是那个裴家军的主公,这一点,无人能撼动。承安侯府贵客盈门,“病弱”的承安侯裴灼自然没有出来迎客,迎来送往的是裴安裴铮叔侄,负责男宾。因为老承安侯夫人洛氏不管事而早接过承安侯府管家权,马氏如今自然有人捧着,也有人说了酸话:“二夫人这些时日忙坏了罢?等侯夫人进门,你便可以歇歇了。”这意思不是说等那舒家女郎进了门,裴二夫人便再也不能管着承安侯府的家了么?马氏几乎用尽了力气,才忍着没去瞪那说话的夫人一眼。对方姓白,出嫁前家里的门户比她高,但嫁出去到现在,婆母还没完全放权给她,是以对马氏嫁了个庶出夫君却能拿侯府的管家权多有妒忌:“白夫人说得是,我就盼着侯爷娶亲呢,这样府里热闹,事情也有人分担,我也不必这么操劳了。”周围几个贵夫人都是后宅里的精怪了,哪里不知马氏这意思。想那舒氏不过是小门楣出身,亲娘又不在了,进了侯府不一定就有能力接管这么大的家业,马氏说不定还能继续风光下去。前院里闹哄哄,正院里却出奇的安静,正“养病”等明日成亲的承安侯裴灼刚刚完成了数封书信交给候在一旁的流风:“信寄出后,你往北边驿站跑一趟,务必让北边的来信迟两日再进宫。”莫浩与陈卫双双遇刺身亡之事,这两日应也快到京城了--但还需再迟几日才好,免得魏敬发疯坏了他与昭娘的婚期。(明天继续见!喜欢这个故事的话,给我点个赞再走吧~)若觉得追现写现更的连载不过瘾,可点击下方名片关注我的小号霜宝,发个消息就有完结的原创小说供你阅读,也可以防走失,免得哪天这个号不能更了,大家不知道去哪儿才能继续阅读,直接点击名片可关注哈:魏敬:裴灼!你狼子野心!我必杀你!裴灼:我没野心你就不想杀我了吗?那谁给我下的毒?魏敬:那是刘让下的!裴灼:哦,说得刘让不是你贴身太监似的。魏敬:他死了!裴灼:果然对付你这样的流氓不能太正直。魏敬:……凌霜降:上周给大家推荐了谷雨的面霜,大家都追着我问,光有面霜不够,要水和乳液~~好啦好啦,今天次条给大家安排上啦,谷雨的美白水乳套装哦~~如果你有需要买了,记得给我晒单+留言哦,会有福利呢~《侯夫人她天天想和离》明天继续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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