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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于打理藏书,摆脱信息茧房

 haior 2022-11-09 发布于重庆

作者 | 路桥客

来源 | 孔夫子旧书网APP动态

走进一家书店,但凡稍具规模,都能发现图书被精心归类到书架上,中国文学、外国文学、中国历史、外国历史、心理学、社会学、生活美学……不一而举。更为用心的书店,可能还会设计一些个性分类,诸如诺贝尔文学奖、女性主义、禅定的时刻等等。

这样的分类于书店和读者都大有裨益,通过分类,一则书店的内部空间呈现的界线,不至于杂乱无章;二则人与书的相遇延展为人与人的相遇,在书店里结识志同道合的书友,人生一桩快事。这也启发和提醒了自己,对藏书进行分类的重要性。私以为,将书归类到哪一步,意味着对书的理解到了哪一步。

勤于打理藏书,摆脱信息茧房

书店是公共场所,得兼顾读者大众的需求,必须将图书分为文学、历史、科普、政治等大类,以便众人查阅。但对于个人藏书,书架就是一处不断流动的混沌空间,自己能有更多的自由度和灵活性,可随时随地根据自己的喜好与理解,将读过的、未读过的书,逐一归类到多个名目下。

绝不可怠慢这件事,除非我们都博闻强识,记忆力惊人,随手就能记得某本书的位置。否则,本应某个正确的时刻读到的某本正确的书,就可能被错失。这样的遗憾时刻实在太多,某年某月翻起尘封多年的某本书,醍醐灌顶,“自己要是早点读到这本书就好了”……

将图书一一在书架上归入自己心仪的类别,如果书籍能感知,大概就是“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这是神圣时刻,在呼喊与细语之间,仿如神秘的仪式,用以把名称和对象建立独一无二的联系。这背后是一种野心,一种热切的愿望:让一切变得理性和可预测。事物一旦获得命名,也就意味着它的边界被界定,它的认知被感触。

想起一则童话寓言,在那个世界里,人们将桌子称之为凳子,将凳子称之为桌子,久而久之,没有人能听得懂对方的语言,更没法交流,到最后不知道桌子是什么,也不知道凳子是什么。万物有名则万物有灵,名称一旦失去它的承载物,世界报之以混乱的失序。

为藏书归好类,是一桩严肃的私人文化事件,自己实在不喜杂乱堆积的图书。在《语言与沉默》中,最令乔治·斯坦纳为之痛心的,便是言语世界的坍塌,言词的边界消失了,世界感染上了疯癫和晦涩。尤其数学所对应的符号语言的发展,大举侵入言辞的肌理,物理,化学,甚至生物,乃至哲学都不断地在用数学语言表达自己,自斯宾诺莎所著《伦理学》以降,众多哲学体系,从公理到推理到结果,每一页都打上了“证明完毕”的标签。藏书混乱,罪过也不在这之下。

勤于打理藏书,摆脱信息茧房

所以,在书架上整理自己藏书,也是一件充满虔敬之心的仪式时刻,譬如屡屡思量《私史微观:中国现代作家日记的多元透视》,到底是归到传记更合适,还是自己私设“知识分子心灵史”更相宜。不能为自己企图归类的图书清晰命名,去厘清它们的疆域,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失语,意味着自己在书架这个空间里,是一位局外人,这是自己万难容忍的。

勤于打理藏书,摆脱信息茧房

毕竟,这也是目光万分焦虑的时代,能让人安下心来读一本书并不是一件易事。互联网的信息风暴,正在一刻不停地抢占我们的注意力、我们的时间---简言之,和烟酒毒品等其它上瘾品一样,陷入迷失。

换而言之,一个人为藏书做好归类,便是有意识地行使自己的自由意志,对抗这漫天的信息茧房。自06年美国学者桑斯坦在其著作《信息乌托邦》中提出『信息茧房』这一概念,便在随后的互联网社交浪潮中大行其道。“信息茧房”的内涵是:用户只关注自己选择的内容、使自己感到安慰和愉悦的世界,如同置身于蚕茧般作茧自缚。

勤于打理藏书,摆脱信息茧房

互联网分裂我们,书籍却修复我们。做一位勤于打理书架的藏书者,不断打破、不断黏合不同图书之间的沟壑与壁垒,在破立之间,可以为我们带来解放与自由,带入更广阔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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