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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 关注“作伴结庐”   文：杨霞 / 图：堆糖   我的老家不兴把妈称为“娘”，印象中北方人才这么叫。我多大才学会叫妈，父母没有印象了，我只记得打记事起，我们都是喊“妈”，这妈一喊就喊了半个多世纪，咋还没喊够呢？ 没有人统计过，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无人应答时，到底喊过多少个“妈”字，但“妈”这个称呼仿佛融化在了孩子的血液中一样。至今还记得儿子在幼儿期的一个阶段，从幼儿园接回他来，他追在我身后一遍遍地叫妈。起先以为他有事，后来从他无限爱恋的目光中，我体会到了孩子依恋我，和我被爱恋的感觉。如同我小时候爱便秘，每当肚子发胀难受时，就会去找妈妈，是妈用手给我扣出“羊屎蛋”。是妈用油灯下的一针一线护我周全，让我们从没打过赤脚，没有穿过露肉的衣服时，我也曾一遍遍地叫妈一样。 我的母亲年轻时似乎并不是一个性格温婉的人，但她却用行动教会我热爱生活。 记忆中，每到端午时，妈妈会带我去很远的河边采芦苇回来包粽子。她走在前面，去寻找一些稍微宽大一些的叶子，我跟在后面，扯下一根芦苇一边抽打着河边的草，一边跟着母亲走在沙梗上，一旁的河水时不时激起一团浪花和旋涡来，头上高悬的太阳闪着白白的光，我有时不想跟母亲去，但又不敢一个人回去，而母亲时不时回头看看我是否还在跟着，看我实在累的不想走了，就会随手扯下一片芦苇叶，三下二下就给我折一艘带着桅杆的小船，她把小船放进水里，苇叶船就顺水漂走了，母亲就再给我折一艘，由我拿在手上，于是我又兴奋地跟在母亲身后走起来。  看到母亲将采来的苇叶洗尽，放笼上蒸过后，一片片锊平学包粽子，待吃到带着苇叶味的香甜粽子时，我亦会在心里开心，总觉得我的母亲如此贤慧能干，是别的妈妈比不了的自豪。但尽管如此，从我记事以来，好像我从来没有拥抱过我的母亲，而母亲也没有再对她的大女儿表达过亲热的举动，觉得她只爱她的幺儿（妹妹），这些被我误认为母亲偏心，不爱我。 光阴也在我远嫁后离我远去，我依然没有机会去抱抱妈妈，或者跟她睡在一头聊过天，而妈妈亦在心里对我这个女儿有一份客气，仿佛我长大后，我们母女间再也没有一份无间的亲昵，甚至母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不多，对此我依然坚信小时候的感觉“妈妈爱我好像没有爱其他孩子多”。 知道母亲对我的关爱并不逊于其他几个孩子还是几年前，母亲知道我结束了自己亲手缔结的婚姻后，怕我难过，怕我想不开，并为此纠结，时不时就打来电话跟我聊天，宽慰我，直到感觉我确实走出了阴霾才稍许放心。 后来母亲还以近八旬之躯来我这里小住了一阵，每天陪着妈妈一起吃饭，有空了带她出去走走，陪她去看了北海的银滩、红树林、桂林山水、在西子湖畔游船上留下剪影，互相拍出美美的对方，她看着我工作，碰到我爱吃的东西便使劲给我夹，我给她弹琴唱歌，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那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母亲这样相处。母亲见到我的生活状态，她也才真正地放心了。 小时候，母亲教会我生活。长大后，母亲那句话“我这里是你永远的家”亦给了我重新好好生活的底气，让我知道母亲一直都是爱我的。 仿佛了完心愿一样，母亲要回到她习惯生活的地方去了，定好机票送她时，在即将进入安检口时，我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我抱住母亲泪流满面起来，那也是我成人以来第一次拥抱母亲，想着她将一个人去安检，一个人背着行囊走过长长的通道，一个人登机，一个人回到她的家，一个人开始她的生活，我心里百般的放不下，可是为了让自己的人生绽放出光彩来，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我还是自私地让母亲独自远行了。  坚强的母亲消失在安检机器后面时，回看了我一眼，挥挥手让我回去。我看着她独自走向候机大厅，却久久不愿离去，人过中年的我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就在双流机场的安检口旁痛哭起来，仿佛眼泪就可以冲刷我的不安和自私一样。 知道母亲安全到家后，我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母亲走后一段时间，时常想走到母亲曾住过的房间去看看，想在母亲的身边再偎偎，她看电视，我在她脚边打个盹，想跟母亲面对面地说话，想陪她在长廊坐坐，在花径前散散步，再一起去我们向往的诗和远方。 身在远方的人只能通过语音视频和电话架起和亲人的桥梁，也只有在网络的这端和那头的亲人联络，只有通过网络传递心中的牵挂和思念。 想起前几年，母亲节时我打电话，母亲说“不兴过那个，也不知道”，我心里很不是味，母亲是只要儿女过的开心，她怎么都行。母亲是惟恐给儿女添了一点麻烦。母亲是只要儿女有一丝丝的挂牵就感到无限满足和开心的人。 前几天，母亲用机器人拨通了我的电话，她象个小孩子样跟我炫妹妹给她买的新手机，夸赞“机器人”很尽职，我亦是配合母亲赞美有加，我想让母亲在我的夸赞中感到开心，感觉自己还没有老去。如今，我只想让她开心、快乐。只想祝妈健康，再不让妈妈为我担忧。我还想，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选择远嫁，就离妈妈只有一碗汤的距离。我希望想喊妈时，一直有人应答，因为那声“妈”怎么也喊不够！ 母亲节征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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