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文：李丽芬 / 图：堆糖   又到了＂清明节前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时候了；窗外的小雨像我思念母亲的泪水，静静地在我心中流淌……老话说＂宁死当官的老子，莫死讨饭的娘！＂的确，父亲的去世断了家庭丰厚的经济来源，而母亲的去世却令我万般伤感！我们小时候跟父亲话都不敢说，尽管他也是十分疼爱儿女的，可不知为何孩子们都怕他。而母亲却不一样，永远是那么慈祥可亲。她走完了89年的人生之路，用她的勤劳、智慧、善良，完成了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母亲的使命。母亲离开我已经八年了，我也已经是老年人了，可是母亲仍是我心中的“软肋＂不能触碰。 小时候，看到隔壁左右小朋友的妈妈，有军医，有日语翻译，还有卫校的校长。而我的母亲，是一名＂家庭妇女＂，每天与住在＂集体房＂（部队提供给住家保姆休息的大房间）里的保姆打交道。在我们大一点的时候，偶尔听到母亲埋怨父亲不许她出去工作，没有工作让人瞧不起。父亲在母亲的责怪声中不回半句嘴，任母亲发泄。 其实我的母亲秀外慧中，温柔娴静，能写会算，还学了一手好裁剪手艺。婚后生了我们姊妹三人，间隔都不到两岁。父亲自作主张安排母亲在家看孩子，料理家务事。母亲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对＂老革命＂父亲的安排言听计从。 母亲一直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把孩子们拾掇得灵灵醒醒。她自己却几十年都舍不得为自己添置一件新衣裳。为了保证父亲能多吃一点鱼补身体，母亲烧鲫鱼放很多干辣椒，孩子们不敢多吃。而她自己谎称不喜欢吃荤菜，都省给父亲和我们吃。 穷亲戚们来了，母亲总是热情款待，走时还要塞几块钱他们。父亲出差带回来好吃的，母亲定要给隔壁左右送几个。谁家做个短裤头圆领衫的，母亲＂贴工还贴线＂。＂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身稳嘴稳处处好安身＂，这些都是我们小时候常听到母亲说的话。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和＂早早起，出闺门，烧茶水，敬双亲……＂这些《三字经》、《女儿经》，母亲都背得滚瓜烂熟。 母亲一生带着我们孩子与军人父亲辗转多地生活，一生没有歇息过。只要是房前屋后有一点空地，都被母亲用来开荒种菜和养鸡。那些年家里的鸡蛋和蔬菜总也吃不完。记得那爬在菜园子篱笆上的扁豆呀，层层叠叠的生长，摘了又长，吃不完就送给邻居们。我有一位发小的母亲，九十多岁了，是位老军医，她说我母亲＂人品好＂。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评价我的母亲，令我感动。 我侄儿上初中时，有一次遭社会上的小混混＂擂肥＂抢去了手表和零花钱，受到了惊吓回家，哥哥又将侄儿打了一顿。母亲说道：＂不是孩子的错怎么能打他呢？他本来就受到了惊吓，你们应该安慰他才对呀！＂是呀，我们小的时候不小心摔破了碗勺或弄坏了什么东西，母亲从来没有打过我们。小时候有一回母亲做饭时叫哥哥上街打酱油，去了半天没回家。后来哥哥空着手回家了，拿去的空酱油瓶子摔碎了。急脾气的父亲抡了哥哥一巴掌，母亲心痛不已，顺手拿起门后面的一根高粱扫帚，对着父亲的后脑袋敲了一下，父亲不敢反驳半句。 母亲在生命的最后几年跟着我住，瘫痪在床近一年时间。我和保姆一起护理母亲。一天清晨，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母亲大口大口地吐出了酱红色的血，当护士的我知道母亲不行了，我难过地大声哭了起来，并通知哥哥弟弟马上来我家。＂莫哭！莫哭！放坚强些！＂很多时间不能讲话的母亲突然清晰的喊到。我的心顿时如刀绞！ 母亲！孩儿一生以您为榜样，坦诚做人，爱岗敬业，遇挫折坚强！我的母亲虽然一生是家庭妇女，却是我心中最美最伟大的女人！母亲的外貌也十分秀丽，头发还有点卷呢！我爱我的母亲！秀外慧中的母亲！ 2021一03一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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