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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将近20天未更新文章的婉若水。 年过完了，春天和返工的人都回到了城市，大家复工的心情如何？往返于故乡和梦想之间的人们是否在路上洒下过热泪？ 和往年一样，我回娘家过年，在爹妈和二先生的照顾下每天像猪一样的生活，把斗志都消磨光了。 寒假后提前把孩子们送回了姥姥家，享受了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我和二先生则赶在我妈生日（腊月二十六）那天晚上到达了家。 孩子们不在身边的日子，我沉迷于经典电影，写下了好几个影评藏在上一篇文章里。 听老妈说，虎头第一天晚上抱着我的睡衣钻到被子里抽泣；听我爸说，二蛋第二个星期的时候，一提起爸爸妈妈就眼泪婆娑；我还听他们说，他们不听话的时候，就威胁他们不让他们回太原，于是就变乖了。 被人想念，我洋洋自得。好像这些年的辛苦都有了结果，又好像驯养的宠物终于认准了我。 说到宠物，我想交代一个伤心的故事。 1 关于死亡 驱车回老家的那天，我们把车后备箱和后座上都塞的满满当当，包括二先生的宠物鸟。 我们养了好几只虎皮鹦鹉，两只珍珠鸟，还有一只玄风鹦鹉叫小菠萝。 小菠萝是朋友寄养过来的，因为它的小主人怀孕了，不方便继续喂养它。 它很粘人，来的时候还没断奶，每天用针管给它喂鹦鹉奶粉。后来为了给它断奶，培养它吃鸟粮，我经常把嚼碎的坚果喂给它。 它非常信任人类，以及人类生活的环境。 我做饭的时候，它落在我肩膀上，看见烧开的汤锅，张开翅膀就往上落，爪子被烫的嘎嘎叫；我端出来稀饭，又在站在碗沿上，眼看要翻了，吼它不听，像个不听话的小孩；炒好的菜非要在盘子里和我抢着吃，不吃桌面上的；更过分的是有一次从我嘴里抢核桃仁吃。  回老家之前，家里的小鸟生了寄生虫，我和二先生都被咬的浑身起小红点，有2天把它关在笼子里，没有出来放风。 在家里的阳台上，这三个品种的鸟各用一只笼子，回老家时为了节省空间，让虎皮鹦鹉和小菠萝共用一只笼子。 离家有4个小时的车程，我们下午起身，天黑了还在高速公路上行驶。走了四分之三的路程以后，听到后备箱传来凄冽的鸟叫声，我们以为虎皮和小菠萝玄风因为品种不同打起来了，就大声呵斥它们。 没有用，安静不了一会又开始叫。因为后座位上也全都是行李，我在副驾驶上不方便去后备箱查看。奈何它们叫个不停，而且声音很吓人。 我就脱了鞋、摸索着踩在行李空当处，往后备箱爬去。我看见小菠萝被编织鸟窝的麻绳缠住了，不是缠住了脚，是缠住了脖子。 二先生帮我找了一把小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割断绳子，小菠萝啪嗒一声掉在笼子底部，已经不会动了。 如果它前几分钟还能叫出那么凄惨的声音，应该不会这么快咽气啊，可是它真的一动不动。 我将它拿到二先生面前，说小菠萝好像死了。 二先生靠边停了车，一边割开缠绕在它脖子上面的残余的绳子，一边念叨着：怎么缠的这么死？ 透过后备箱的玻璃，我看见后面的大卡车一边下坡一边拐弯，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深夜的高速路上，我第一次感觉死亡这么近，这么快。 我都不敢摸小菠萝，催促二先生快点走。 二先生边开车边说，也许小菠萝是在帮我们带走一些厄运。 我不死心，在网上百度，希望能找到急救办法，比如压胸部、做人工呼吸什么的。 可是搜“鸟被勒死了怎么办”，只搜到一些丧葬措施，类似于找个鞋盒，找棵树，挖个坑，埋了……如此种种。 我们将它带回了我的老家，准备第二天埋葬了它。 它的尸体在车上过了一夜。我问二先生为何不立刻埋掉，他说万一活过来呢？ 是的，它很烦人，最喜欢落在我头发上，和我抢吃的，还传染给我们一身奇痒无比的红疙瘩，但是它死了。这令人难以接受，一路沉默，我听到二先生的抽泣声。 我们怪自己对他太残忍，最近都没有放它出来；我们遗憾它的生命太短暂，刚刚断奶，还没来得及谈恋爱，甚至没有和其他同类玩过；我们后悔在服务区停车上厕所时，没有及时查看一下后备箱，也许它已经咽气多时，凄惨的叫声并不是它最后的求救，而是虎皮鹦鹉因为恐惧而发出来的；我们怪它太贪玩，不知道危险，导致绳子缠住了脖子；我们担忧，该如何对它原来的主人和关心它的人交代…… 老爸在小区外面等我们，我告诉他死了一只鸟。他说没事，人好着就行。我说是小菠萝死了，他深感意外和可惜。上一次送虎头二蛋回姥姥家，我们带了小菠萝，它见了我的家人也是非常热情。 你看，一只鸟死了没关系，可那是你亲自抚摸过的羽毛，一只有名字的鸟，它就变得有关系。 死于饥饿的难民只有数字足够庞大才能引人注意，可身边认识的人死了，就非常受震撼。 死亡是一种联结的断裂，是与我们有关系的某种东西，消失了。 如此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安全抵达后孩子们的欢呼声中渐渐淡去了…… 2 关于爱 第二天埋葬它的时候，我们邀请了虎头和二蛋。虎头帮忙挖坑，二蛋捡树叶给它盖在身上。 5岁的虎头问，妈妈，等我和二蛋死了也会被埋起来，然后变成骨头人。 3岁的二蛋说，我们给小菠萝吃树叶子。 带孩子们离开的时候，二蛋突然哭了，说要小菠萝。我们告诉他，小菠萝死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理解不了，可能只是单纯的感觉把小菠萝自己留下不好。 第二天，二蛋路过埋葬小菠萝的地方（我们家附件的公园）还要去看它，说想看看小菠萝把树叶吃了没有。 我说小菠萝死了就不会吃树叶了。 跟小朋友解释什么是死亡真的很难，毕竟连我们也无法坦然面对。 他理解不了，为什么死了就不存在了。睡着了会醒来，可死了为什么不能活过来？ 最后我只能告诉它，小菠萝会从另一颗鸟蛋里出来。他继续追问，那个蛋在哪里？ 爸爸说要重新养一只，我不同意，我说养了也不是小菠萝了。 二蛋就一直哭，爸爸说，如果小菠萝知道有一个小朋友为它流了这么多眼泪，也算没白活。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吧：给别人带来回忆，然后被编入古老的秩序。 活着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最重要的就是体验爱与被爱。 我因为两个孩子乱扔玩具跟他们大喊大叫，颐指气使的指挥他们收拾玩具。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妥，但是就是控制不了心中的怒火。过了一会父子三要出去遛弯，我给二蛋穿衣服，下意识的厚着脸皮问二蛋：你爱妈妈吗？ 他嘴角上扬，毫不犹豫的回答：爱。我说：妈妈生气的时候也爱吗？他笑得更甜了：爱。 我亲了亲他。 这时虎头也凑了过来，对我说：妈，你也问我啊！于是我重复了之前的两个问题，他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着我的脸，不好意思的依次回答我：爱。生气了也爱。 然后他还让我再问一个问题：在姥姥家的时候爱不爱妈妈？ 于是我又问了这个问题，他红着脸说：爱，我爱你爱的都哭了呢。
3 爱背后的伤害 晚上的时候，两个孩子去邻居家玩，爸爸叫他们不回家，还要拿人家的玩具。二先生就火了，把二蛋骂哭了，还扇了虎头的后脑勺，我气的跟他翻脸了。 还没等我的气消了，虎头和二蛋已经原谅了他爸爸，跟没事人一样。 我觉得孩子对我们真的是非常包容，非常纯粹的爱。哪怕我们并不是百分百合格的父母，我们也会犯错误，但是他们都不计较。 也许是因为他们还小，他们别无选择。 但是我相信，这种从小养在身边的孩子，长大后即使对父母有怨言，心也是与父母连在一起的。 在孩子小的时候，如果父母没有提供足够的关心与陪伴，长大后太难补了。 不单是父母与孩子，祖父母与孙子也是一样。 朋友的孩子从小没有被爷爷奶奶带过，现在五岁了，老两口想把他接过去住，孩子却死活不愿意。 年轻人生完孩子又要兼顾工作，是最需要爷爷奶奶帮助的时候，如果这时他们错过了与孩子培养感情的机会，那以后也很难补的起来。 年轻父母需要帮助的时间就那么几年，过几年孩子大了，老一辈的身体也不好了。如果能帮得上忙的时候不帮忙，等于平白错过了一段建立关系的时机。 其实很多爷爷奶奶帮忙看孙子，不是为了帮助儿媳妇，只是不想让自己儿子太累了；很多姥姥姥爷帮忙带外孙，也不是什么隔代亲，只是不希望女儿太辛苦。 如果他们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心疼，根本不会跟第三代产生所谓的亲情，更不会发自内心的帮助一个外姓人，比如儿媳或者女婿。 “爱屋”才能“及乌”。当他们真正接手了照顾第三代的重任以后，他们也会收获来自孩子天真无邪的爱与依赖。 有多少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说起小孙子或外孙女和自己亲，倍感骄傲与自豪呢？ 人活着，并不是一个人享受生活就会幸福，要与亲人产生爱的联结才会幸福。 纵然我深知，这世界上有很多黑暗、欺骗和邪恶，但我依然劝大家做一个善良的人。因为别人并不总是需要你，如果你能帮得上别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培养爱的纽带，越早越好，发小、同学比同事的关系要纯洁，就是这样的道理。 如果你希望与别人培养爱的纽带，就要主动起来，哪怕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主动的关心和真诚的帮助，永远比冷漠和咒骂效果要好。 这世上有许多人不会表达爱，包括我自己。 也许是因为我们接受了太多流于形式的文化，也许是学习了太多人际关系的技巧，却忘记了爱最初的模样。 还好，宠物和小孩都可以教会我们这些。
4 新年愿望 新的一年，我不再立那些积极向上的flag，比如：不熬夜、要早起、跑多少公里、写多少文章、考什么证书、学会什么业务之类的…… 我希望我自己可以时刻保持一种自洽的状态：跟随自己的心，不强迫、不拧巴、做一个温柔顺从的女子。 我已经34岁了。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是2016年，那时我28岁，周末喜欢到处玩，拍照片。 那时候二先生给我拍的照片都很自然，也有年轻女孩子特有的忧郁和好看。 怀孕后变胖变丑，但新生命带给我的喜悦完全掩盖了不再年轻美丽的失落。 我总觉得，我生完孩子就会恢复到曾经的样子。 直到我接连生完了两个孩子，胖胖瘦瘦好几个回合，体重也稳定到了孕前的数字。 但是，青春真的一去不返了。 今后，我将永远有着妈妈的身份和眼角的细纹，被年轻的同事和陌生路人叫姐姐，想拍出曾经的照片，却难逃忸怩作态之嫌。 于是不再喜欢拍照了，二先生的摄影欲望也被我打击得快没有了。 我面对镜头不再自然、或者说不再自信。 仔细看看，朋友圈里也很少有同龄人发自己的照片了。 最多是发发孩子的，我也一样，从镜头前走到镜头后，由模特变成了摄影师。 究其原因，还是中年妇女的不自洽。 收拾衣柜的时候也突然发现，我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喜欢鲜艳的颜色、减龄的款式。买了一堆又一堆，收拾的时候突然之间很生气：我在讨好谁呢？ 讨好别人的眼光？讨好逝去的青春？ 我老了，那就老去吧。穿合适的衣服，做合适的事情。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于是卸载了淘宝，在我知道我喜欢什么之前，不再乱买东西，尤其是不再因为讨好谁而手足无措、没有节制。 我要讨好我自己的心。与自己相处的融洽了，在别人眼里也会恰到好处的舒服吧。 打字的时候，光阴从键盘缝里溜走了；给孩子洗澡的时候，光阴从水龙头旁边溜走了；做饭的时候，光阴顺着锅沿边的热气溜走了；冲马桶的时候，光阴顺着粑粑被抽走了…… 女人的青春那么短，仿佛一瞬间就由少女变成了妈妈。曾经觉得三四十岁的女人特别麻烦、还特别难惹，如今我的同龄人都步入了这个年纪。 我却觉得她们各个风姿绰约，不是因为外貌，而是因为沉静的心，与生活讲和后的坦然。 愿我们都能和岁月成为朋友。
祝：新年快乐，开工大吉。 点赞美三代， 转发富一生。 鉴于我想做一个温柔顺从又自洽的女生，公众号文章更新也不会追求一周两篇的频率了，也不会每篇都发朋友圈了。这里是我的自留地，如果不想错过，就点击下方公众号名片关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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