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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位名叫阿姆·哈吉的94岁伊朗老人去世的消息，登上了全世界媒体的头条。 原因是，这位老人曾连续67年没洗过澡，被称为“全世界最脏的人”。同时，他还是吉尼斯世界纪录“最长时间不洗澡的人”。
一直以来，哈吉将“洗澡会害死人”当作人生信条般笃信，哪怕皮肤上的污垢都结成了几厘米厚的硬伽，哪怕身上的恶臭10多米以外都能闻到，他也完全不在意。 慢慢地，哈吉活成了众人眼里的“怪物”。 于是，他远离家人，摈除世人的非议，将自己隔离在荒漠一隅。几十年如一日，如一个虔诚的修行者。 几个月前，当地村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哈吉去洗了一次澡。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洗完澡后仅仅几个星期，哈吉就病倒了，并在不久之后离开了人世。 一时间，舆论纷纭。 很多网友认为，村民们不该游说老人去洗澡，哈吉已经习惯了不洗澡，他身上堆积的细菌和角质层，正是保护他身体的利器。而洗澡破坏了这一切，村民们的好心把老人害死了。 还有人说，一个人不该背叛自己的信仰，否则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难道，真的是洗澡把哈吉害死的吗？ 01 特立独行的哈吉，在当地是如同“活化石”一般的存在。 因为从不注重清洁卫生，哈吉看起来苍老而又沧桑，灰尘和油污遍布脸庞，皱纹如刀刻一般沟壑纵横，一件破旧的棉袍遮盖住大半边身子，污迹斑斑的腿上面总是裹着一层厚厚的沙。 他头顶的头发已经稀疏，凌乱散布于双颊的灰白毛发，与下巴上杂乱参差的胡须融为一体，显得风霜朴朴。老人微张着嘴，眼神模糊地望向某个远方。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远远望去，就像一尊雕塑。 因为67年不洗澡，哈吉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臭味，村民们都不愿意接近他。哈吉也习惯了独自一个人在沙漠某一角蜗居，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除了在卫生习惯方面与常人相悖，老人在食物的选择和食用方式上，也和世人格格不入。 哈吉非常反感生鲜的食材，当地曾有好心的村民给他送来家常的菜和干净的食用水，但他不仅不感谢对方，还会当场发飙。 他喜欢吃动物肉，而且是不经过任何烹饪的生动物肉。尤其是已经腐烂变质的动物肉，更是他心头之爱。 哈吉居住的沙漠旁边有一条公路，时常有不知危险的动物在公路上溜达游窜，一不小心就会被急速驶来的汽车碾压而死。 因此，他特别喜欢在公路两旁寻找被车碾烂的动物，或者在荒漠的杂草深处，找到一头已经被苍蝇萦绕、死去数天的腐烂豪猪，这时老人就会相当的兴奋，因为这将是他几天的饕餮大餐。 哈吉不仅从不烹饪，甚至也从来不清洁动物尸体，而是直接扯下动物肉，血肉模糊地开吃。 白天，他到处闲逛，或外出觅食，或坐在沙漠里打坐休憩。晚上，他就睡在沙漠一个露天的土坑里。 口渴的时候，他就会从一只脏兮兮的油漆桶里中舀水来喝。虽然他声称平均每天能喝五升水，但油漆桶里的水也并不干净。 这些水要么是他从沙漠的水坑里舀上来的，要么是下雨天接来的雨水，且没有经过任何高温加热处理，桶里面还经常飘浮着泡得发臭的树脂和昆虫的尸体。 但哈吉日常就饮用这些水，而且他并不认为水有什么问题。他还说，雨水是上天的恩赐，比什么琼浆玉液都要健康。 享受完大餐之后，哈吉通常会点上一根烟，如独行侠一般，从容地吞吐着他的光阴。
而这烟也不是普通的烟草，而是老人用动物的粪便晒干后，自制而成的。他抽烟也不节制，而是抽得很凶，有时候，他最多能同时抽5根烟。 闭上眼睛，闻着烟草的独特味道，他似乎沉浸在过去的美丽回忆中。 02 哈吉的确有过一段甜蜜而美好的日子。 只是琉璃易碎彩云易散，美好总是如此短暂。 1934年，哈吉出生于伊朗南部法尔斯省德杰加村，一个贫苦的家庭。战乱年代的伊朗物资紧缺，哈吉为生活所迫，很小就要承担起家庭的担子，靠打工来分担一家人的生活开销。 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父母开始催促哈吉，让他像村里其它的同龄人一样，结婚生子。 但是在人生大事上，哈吉却没有屈从于父母的指令。他不愿意草率地选择自己的伴侣，并且相信只要愿意等待，一定会等到自己真爱的人。 哈吉的等待果然没有白费。 在他20岁这年，他终于遇到了一生最爱的女孩。之后，两个情投意合的年轻人结婚了，婚后也过得非常的幸福。 哈吉不想让妻子过度操劳，宁愿自己每天奔走于村头的大街小巷，靠着几份工作来支撑小家庭，也不愿意让妻子外出工作。而哈吉的妻子也很贤惠，她不仅非常体贴丈夫，而且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惜，好景不长，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夺去了哈吉妻子年轻的生命。 1947年，伊朗西部的库尔德斯爆发了鼠疫。由于伊朗政府缺乏有效的防控措施以及基本的物资给予，疫情很快便以席卷之势迅速蔓延到哈吉生活的城市，无数人在疫情面前倒下。 哈吉的妻子由于自身抵抗力较差，很快就感染上了鼠疫，又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和妥善地照顾，不幸丧生了。 哈吉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因为痛失爱妻，他时刻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当中，无法自拔。而为了留住妻子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味道，自此以后，哈吉就拒绝洗澡。 鼠疫依旧泛滥，哈吉身边陆续有人去世，但哈吉却始终是那个未被感染的幸运儿。 这让哈吉更加笃定地相信，正是因为自己不洗澡，才使他免于疾病的干扰。因此，不洗澡也成为了他一个朴素的信仰。 但因为长期不洗澡，身边的人无法忍受，哈吉只能将自己和周遭的世界隔离开来，就这样开启了他漫长的独居生活。 年轻的时候，哈吉依靠着身体健壮，还可以找一些零散的工作养活自己。年老后的他，逐渐丧失了体力的优势，无法找到工作，既没有亲朋好友的助济，也无法得到来自政府的资助，因此，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在沙漠中生存下去。 03 在外人看人，哈吉的沙漠生活非常艰苦，也很单调乏味，但哈吉却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心态，从容淡定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几十年来，面对着周围人的指点和非议，他从不理会，也从不辩解，而是自动和周围的村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慢慢地，村民们也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后来逐渐佩服起老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有些村民虽然不主动接近他，但也怜惜他孤身一人的不容易，会偷偷地给他送东西。 因为担心老人年龄大了，身体抵抗力下降，村里人就用简单的建筑材料，给老人搭建了一个小房子，让哈吉有了一个可供遮风挡雨的居所。 天冷的时候，他会戴一顶破旧的头盔为自己取暖，然后把仅有的几件破衣服盖在身上避寒。
偶尔，哈吉也会关注一下自己的外表。 虽然皮肤上的污垢随着年岁的积累，已经转化成了角质层附着在哈吉的身上，但他并不会用水来擦洗一下，也不用水清洗脏乱的头发。除了头发太长的时候，他会用火来烧短。 心情好的时候，哈吉会随手捡起地上的镜子碎片来打量自己，或者走到路边一辆汽车的倒车镜面前，观察自己的外貌。
但对于洗澡这件事，他仍然非常抗拒。 一天，哈吉家里来了几个村民，他们一来就很热情地和他拉起了家常。 哈吉一边抽烟，一边和客人们高谈阔论。他也曾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有自己对事物独到的见解，虽然平时独来独往，但哈吉并不排斥和人沟通。 村民们热烈地和他讨论过去的战事和时事，这使老人心情相当愉快。 之后，客人们还聊到他的现状，哈吉说挺好，但他也随口抱怨了几句，因为他的事情被媒体曝光后，很多外地人对他充满好奇，特意跑来“欣赏”他，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有人用看一个怪物的眼光来打量他。 还有人当面议论他，嘲笑他，甚至有小孩朝他扔石头，这让他很不舒服。 哈吉说，希望大家不要打扰他，他习惯一个人的宁静生活。 这时，有人提议，带哈吉坐车去兜风，这一提议也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哈吉很兴奋，没想到这些村民都不嫌弃自己，他也想体验一下兜风的快感，于是高兴地答应了。 然而，当车开到河边时，村民们都怂恿他去水里游泳，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是想要他到河里洗澡，于是他马上跳下车逃跑了。 04 哈吉的事情经过媒体传播后，很多人质疑他的生活方式，并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样的不良习惯肯定会给身体带来健康隐患。 毕竟，老人的卫生状况实在是堪忧。 但奇怪的是，哈吉几乎从不生病，而且奇迹般地活到了94岁。这样的高龄在当地并不多见，他已经比很多村民的寿命都长。 这也使得很多人对哈吉的身体状况非常好奇。 今年，德黑兰公共卫生学院一位寄生虫学教授Gholamreza Molavi博士，就带领了一组医生对哈吉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测，其中包括HIV和肝炎测试。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检测报告显示，哈吉身上竟然没有感染过引发疾病的细菌或寄生虫。除了因为吃生肉引起的旋毛虫病之外，身体的其他指标也很正常，但这种旋毛虫病在老人身上并没有产生任何症状或者不适。 也就是说，哈吉的身体状态很好。 人们疑惑不已：为什么饮食和卫生条件如此恶劣，他却没有疾病？难道真的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对此，教授的解释是：哈吉近 70 年没有洗澡，反而令他的体内建立起了稳固的免疫系统，保护他不受疾病的侵袭。 可是没想到，坚持了几十年不洗澡的哈吉，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村民们的劝说。几个月前，他在大伙的怂恿下，走进了浴室。 结果，在洗完澡的几周后，哈吉就出现了浑身无力和发热的症状，不久后就离世了。 哈吉去世的消息引起了全世界网友的热议。有人说，村民们好心办了坏事，明知老人不喜欢洗澡，为什么非要强迫他按他们的期望来做呢？也许，不洗澡老人就不会死。 也有人说，这是哈吉的心理在作祟，因为他一直坚信洗澡会让他生病，所以一旦信仰被打破，他的内心就会产生惶恐不安的情绪，终日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继而引发身体疾病。 还有人说，老人的身体已经适应了与各种细菌与污垢共存，这些东西无形中保护着老人的健康。一旦洗澡把它们清除掉了，也就相当于把这层保护膜撕掉了。老人毕竟是 94 岁的高龄了，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了。 无论哈吉是因何而死，他的离去都是一件令人感到悲伤的事情。 年轻时的情感挫折和几十年的孤独都没有击垮他，而一次违心接受他人“好意”的决定，却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 那些当初说服他去洗澡的村民，是否偶尔也会感觉到内心的不安呢？ 也许，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比要求对方改变重要得多。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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